第37章 流金岁月×二十不惑2
酒桌上的司檀也不落下风，面色微酡，秀发盘起，掉落的几缕碎发更添风韵，这个总那个总攀谈得亲密，倒是周寻显得低调，从南边来的大客户颇有分量，他也是初来乍到，苏总特意交代结识，而往常司檀则是金投最拿得出手的存在。
客户喝到兴头拍着司檀的手背，俨然一副互诉衷肠的陶醉神态，“周总司总可谓是老苏的左右手呀，郎才女貌，得力干将！”
另一位客户则拿着酒瓶晃晃悠悠走来，直直揽上了她的肩，“来！小司，再走一个！”
她正欲半推半就地接过，被周寻隔开，“这瓶我跟您喝。”司檀滞了一瞬，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也不自觉地干咽了下。
“好！周总也是海量！”
夜晚露气重，司檀倮露的锁骨蝶翼般收紧，送完最后一个客户上车，她沉下了肩，叉起腰好不难受，转头看到周寻点了一根烟，朝他微勾手指，“给我也来根。”
周寻吐了个烟圈，深沉的目光落及她的腹部，“不舒服还要抽，命这么硬。”随即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抛给司檀。
她看着烟雾里紧绷的下颚线轻笑一声，捏捏手心里的紫色糖纸，“醒酒糖？管用吗？”
“我看你也没醉。叫的车马上到。”
两人别扭又较劲的工作日常就此开启，当然，是司檀单方面较劲。金投四海的业务量较比往年同期增长百分之十，在上海风投圈中一直稳居前三，与精言、谢氏、大地恒新等企业一直保持密切的跨行业合作。
黄浦江边，半开的车窗露出明媚侧脸，柔顺的波浪发卷随风拂动，司檀拨弄着耳垂上的澳白珍珠，她在前往参加沪上商圈慈善晚宴的路上。外滩丽思卡尔顿酒店门前来往着不胜数的豪车，更有记者媒体扛着长枪短炮驻守。
“下面有请华洲环球科技集团董事长司崇山先生致辞！”台上的镁光灯聚焦于那位久经商场的大鳄，年过半百也不掩往日丰神俊逸。
谢嘉茵端着冰冷的笑容款款入场，司檀朱悦停下嬉闹，与之寒暄。“你们几个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唯有你和悦悦做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
“谢阿姨，如果您能试着放手让宏祖去搏，他不会比别人差。”朱悦面色一紧，从背后捏了司檀一把。闻言谢嘉茵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聊了两句又去与其他企业家交谈。
“没听说啊？谢宏祖擅自和赵玛琳取消婚约，谢阿姨气得够呛，你还往枪口上撞。”朱悦和司檀咬起耳朵，“哟，出息了，怎么突然开始抗争了？”
“听说是为了一个销售，咱也不知道大少爷这是玩哪出……”
受邀嘉宾们已经入场得差不多，司檀悠悠转着香槟杯，同一旁的老总交谈，“滨城那个房地产项目还没脱手吧？您要是信任我们，作为答谢，那个新能源项目金投也完全乐意接盘。”
“小司总，你怎么会看上那块地？”
“不出十年，那块地的产值会带动滨城发展领先周边区域。”
“跟你哥哥一样，眼光毒辣啊。”
“您过奖。”司檀内心翻了个白眼，搜寻那个身影，目光在二楼交汇。
“又在做交易？”
司檀倚在二楼栏杆，晃悠着一双美腿，被发问的男人拍了一下，见她不语，追问：“你买了东篱的房？这个人情是算给华洲还是金投？”
“大司总，就是有你这个问题存在，我才升不上去。”司家大儿子司廷，沪上名媛们争相青睐的商业新秀。
“现在全球金融风暴，连投行都在大规模裁员，你们金投也并非好做，为什么就是不来华洲？”
“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想像谢宏祖那样，一切都被家里安排。”司檀打了个手势，“收，我不想和你难得一见还要聊这些无聊的事情。诶，司董没催促你赶紧给我找个嫂子？你平时又不近女色，待会看看有没有看上的，我帮你泡。”
司廷无语的神态和司檀如出一辙，“你也是够了，下去了。”
下楼时司檀注意到酒廊里闭目小憩的周寻，提着裙摆放轻了脚步走近，于是他睁眼入目的是一旁补妆的司檀，骨节纤细的手指勾勒着红唇，轻啵的气音带丝隐晦的诱惑，她今天一袭华伦天奴羽毛晚装，贵气曼妙。“休息好了就跟我下去。”
“做什么？”周寻挑眉，指尖漫不经心地点着真皮沙发。
司檀伸手，他下意识后仰，低头看着被整理好的衣领，还被摸了两把。“下去就知道了。”
她带着周寻周旋于各路富商巨贾，逢人介绍他们的新任总裁，算是还了他挡酒之情。“前面这位是精言集团的叶谨言叶总，旁边的是他的秘书范金刚。”司檀小声在他耳边提醒，拉着上前，“叶总又去夏威夷了？晒得太健美了吧。”
范金刚先跳脚了，这个司檀不仅眼光毒辣，嘴巴更甚，“小司总你你，你没大没小的。”
业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叶谨言，对于她无伤大雅的调侃也只是轻笑两声，“小司总还是这么喜欢打趣我啊。”碰了杯，他的目光转投向周寻，对于这位青年才俊抱以欣赏的眼光，“这位是周总吧？欢迎你来到上海。”
“叶总好，久仰。”
……
“现在你右前方的是…”
“你父亲，华洲环球司董，旁边的是你哥哥。”周寻低头看她，女人中高挑的个子在他身边也是小小一个。
“看来是我自作聪明。认到脸就行，不用去敬他们酒。”司檀撇撇嘴，差不多行了。
moduclub外停着的红色宾利倒映霓虹闪烁，燃着女士香烟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框，司檀皱眉打开屏幕看时间，盯着门口，却出来个意料之外的人。
杨柯跌跌撞撞地搀着客户，一副喝了不少的样子，老道地说着粤语，还是那几套你我尽兴生意大吉的引来送往场面话，目送了客人上车，转头又变了一个人，坐在人家车头上松起领带，语气清明，“公司还有事我得回去一趟，你打个车先走。”
跟在一旁的朱锁锁反应过来，“你装醉啊？”
“那不然呢？”
“你太牛了吧杨经理，粤语溜演技更溜，你怎么不去电视台拍戏啊。”朱锁锁赞道。
“那个，香港人那点小酒量，再喝五轮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我也得养生了，我怕我肝废了。”
“你叫车了吗？那我先回去了啊。”
杨柯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嗯…叫了叫了。”被一道女声打断，“上车。”司檀在一旁看了场好戏，掐了烟头开上前。
“小司总不是来玩儿的？”杨柯看她一身职业装，既没应酬也不像是路过。
司檀调整了副驾驶的靠背，答非所问，“回精言是吧？顺路，座位边上有水。”从他敞开的衣领看进去，喝得脖子都红了。
此时谢宏祖才从酒吧走了出来，看着宾利留下的一串尾气愣神，“你不来接我的吗！”可惜车里的人是听不到了。
“刚才那是你的客户，还是精言的客户啊？”司檀话里有话，她可听说了有多少公司想要高薪挖他。
“精言的客户不就是我的客户吗？”杨柯模棱两可的回答其实细辨也并非滴水不漏，两人还是从浦东聊到精言大厦下。“司总，两顿饭，只要我手头没工作，随叫随到。”
司檀不客套，自顾自从他胸前摸出名片夹，取出一张，他混迹欢场多年都没立刻缓过神来。
“哟，恭喜啊杨总。”杨柯在精言升了副总，老叶这是权宜之计啊，她心里嘀咕。
“这不刚升上，倚仗了你给东篱的开门红。”两人告别，司檀指间夹着名片抛了个飞吻，“练得挺结实。”
杨柯在原地摸着后颈，被她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