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九门7
为了遵从先辈的遗愿,为了将日本人暗藏祸心的真相大白天下,二月红终于决定,与张大佛爷一同探寻矿下的秘密。
张启山一行人下墓,一路上危机四伏,幸得张启山、二月红精通此类门道,带领众人躲过了不少机关。
来至一处满布丝网的道路时,几名手下忍受不住恐惧,开始胡乱狂奔,不小心被丝网缠住,也触发了这些丝网的攻击,齐铁嘴和几个亲兵也被吸进丝墙里头。
张启山即使身手了得,要应付这么多古怪丝网的攻击也有点吃力,眼看他也要被裹成丝俑,小媚生释放出金银蚕蛊,丝网一沾上金银蚕蛊就遭腐蚀萎缩,大伙得以逃脱。
“瑶小姐,你刚才撒的是什么东西?”在场只有张启山和二月红知道内情,张副官只觉神奇。
“就是一种特殊的蚕…本是同根生嘛,我就拿来试试。”小媚生倒是应变得快。
他们继续前行,不料前路不通,只能折返。大伙回到刚刚齐铁嘴消失的地方,二月红判断此墙应是空的,张启山伸手一探,确认安全后,大家便先后进入此门,也发现了齐铁嘴。
张启山在日本人的实验室取了一些资料后,带着一队人马继续前进。行至一大片岩浆旁,地上还有之前缠住张启山的毛发,小媚生仔细查看,猜测这些是食人菌,提醒大家要小心。
大家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食人菌,但是其中一名手下不小心踩到,张启山随即把油灯扔出烧毁了那人脚下的毛发,不料却引起大火。大火牵连到周围,四周火势蔓延,使得墓室开始崩塌,众人向外逃去。
张启山拉过要被木架砸中的小媚生,俩人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竟意外滚进了出口处又一条潮湿的墓道,尚且安全了,不巧张启山磕到了小媚生的唇,慌乱道:“扶瑶,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小媚生看这尊不动佛稀奇地露了绽,遂而笑出了声,凑上去一亲,对临行前他的态度不解气般,又咬了一口,“我是有意的。”
“你…”他该怎么说她好。
张启山撑着手臂护住她,颈上挂着的红玉掉出衣领,小媚生一喜:“原来你戴着呢。”
张启山揽过她的腰,将她捞了起来,背身带她出去,小媚生看他泛红的耳尖憋着笑,拉住他的手跟在身后。回想起刚才,瑟缩了一下,墓室调情,真够刺激的。
脱险后张启山带着小媚生和众人会合,在墓中继续前进,终于来到那堵神秘的古老大门。那多日来日思夜想的秘密,现在与他们只有一门之隔,哪怕门上刻着“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张启山都义无反顾地要闯一闯。兄弟们都舍命陪君子,跟他们一起进入大门。
门后的世界对于张、红、齐来说,十分熟悉,就是一个古墓。虽然倒斗是他们的老本行,但是一路上危机四伏,现在也不可掉以轻心。大伙走到一个地方,眼前出现了几个洞口,分别通向不同的地方。
张启山、二月红、齐铁嘴三人用钢丝捆着自己,兵分三路去一探究竟,张启山把小媚生留在张副官身边,其余人则一起留在原地,拿着钢丝球本体等候。
从张府出发前,张启山就交代副官:如若他们在墓室里遭遇不测,让他护送小媚生马上离开,不得有任何差池。
张、红、齐三人分别进入墓中穴道后不久,身上的钢丝便断了,但为了摸清真相,三人不约而同地继续前行。
齐铁嘴来到一处墓室,发现此处格局和之前的大致相同,于是坐下掐指一算,发现格局诡异,非寻常人所能随意进出的。正当齐铁嘴用算卦的方法试图解出布局原理时,他仿佛听见有声音在四面八方的通道中传来,但自己呼叫却得不到回应。齐铁嘴一个慌神,只好原地打坐,求神拜佛。
二月红来至一处通道,发现四周都是碎镜,电筒的光照过后,那反光十分诡异,似有乱神的作用。二月红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丫头和小媚生,还有一些往事。他定了定神,继续前行,来至一处墓室后又折返,却惊觉走不回原路了。
张启山也遇到一样的问题,他在墓道里兜兜转转,都摸索不出规律来。突然,他发现洞壁的一处土质松软,于是拿起铲子挖掘,发现可以破壁通行,不料触发机关,墙上的镜片像利刃一样向他划来。他闪躲不及,身上多处受伤,随即出现幻觉,迷迷糊糊闪现列车上彭三鞭意图对小媚生不轨的画面,张启山意识到自己中了招,冷静下来,想到可能是被发菌袭击了。张启山在没有任何药物和工具的情形下,忍着剧痛,徒手把发丝从脖子后面抽离,总算脱险。
张启山带着满身的伤继续摸索,在一处墓室看见了齐铁嘴。二月红还独自在纵横交错的墓道里探索,来至一处墓室时,无意中发现了家族的族徽,证明祖先曾经来过这里,说明此处应该有逃生之路。他摸出资料开始推敲,随后射出铁弹子听风探路,终于找到出口,来到了张启山和齐铁嘴所在的墓室,二月红再用铁弹子探路,带两人按正确的路线行进。三人到达最后一个墓室时,也意味着找到了离开的出口……
三人中只有张启山受了伤,伤势还颇重,出了墓室时已接近虚脱昏迷的状态,踉跄着走向小媚生,小媚生忙上前接住他,发觉十七年未曾裂损过的红玉多了一条裂缝,所幸人没事。
张启山回到家清醒后,伤口都来不及清理,第一时间便是把牺牲的亲兵名字写下,打算好好安置他们的家人,并打算重赏其他亲兵,要他们对下墓的事三缄其口。
又连夜汇总了所有资料,准备报告给政府,原来日本人在矿洞中炼制病毒,意图对中国发动细菌病毒战,罄竹难书。相信湖南分军区很快会派军队下来剿灭日寇。
张副官此时不明所以地把小媚生和她的行李带进了府,看着这是要住进来的架势思忖片刻,忽然瞥到小媚生腕上的二响环,惊讶之余,暗中偷笑。
一物降一物,说得准没错。
张府上下亦对小媚生很是熟悉,小媚生站起来接过管家煮的咖啡,礼貌道谢,老管家也看见了那明晃晃的二响环,欣慰地喜笑颜开。
“副官,你们佛爷什么时候回来呀?”
“佛爷今日得了空,处理完上午的事务就能回来了。”
“那行,我等他。”
管家自觉多备了副碗筷。
张启山回来,看见小媚生极其自如地倚在沙发上,眨着看似无害的眼睛说:“你收留我吧,我跟我哥吵架,吵输了离家出走了。”
张启山听了她的“诉苦”,佯装当真,二月红早跟他透了底:自从矿洞之行回来后,自家妹妹每日茶不思饭不想,惦念着张大佛爷的一身伤。
挑眉,“吵饿了吧,先来吃饭。”张启山脱下军装外套,修长手指挽起衬衣的袖口。
餐桌上有张启山特意吩咐管家备下的饭后餐点——五芳斋的白玉卷和龙井茶酥,小媚生咬着筷子疑惑怎么都是自己爱吃的,五芳斋的宫廷点心可是好难买到的。
旁边那人嘴角挑起,心情愉悦地浅酌了一口红酒。自从活着出了矿洞,他知道发菌侵袭神经后会产生关于心底最在意之人之事的幻觉后,就不再回避自己和她的情意。
午后有分军区高官来访,小媚生自觉回避,得了张启山的应许后上楼到处看看,好好熟悉环境。
当话语间谈到“机密”时,张启山意识到自己没有交代小媚生注意书房,按下心中紧张,匆匆结束对话,将客人送了出去。
走近书房,里面并无声响,张启山正想走开,还是不放心地返回轻扭开把手,看见书房里高高吊起的绳网正荡来荡去,网里的小媚生灰头土脸地阖着眼“荡秋千”,摆着小胳膊,悠哉得很。
小媚生听见响动睁开眼,看到来人才苦着脸说:“张启山,救救我。”
张启山看小媚生没受伤松了口气,那点三脚猫功夫倒还真救了她,“你刚才怎么不叫我?”
“你不是在谈正事吗,我贸然打搅未免太不懂事,就等你来找我咯。话说回来,你这书房机关很好玩诶,不过没有红府阴森的密室刺激!”
“任何时候,你的生命安全都是最重要的。”张启山按动机关开关,把她抱了下来。
“我能理解成我在你心中最重要吗?”还没得到回应,小媚生松松肩颈的功夫,手肘不知又碰到哪处机关,几支暗箭朝她射出,千钧一发之际,张启山抱住她躲开,却因此手臂上见了红。
小媚生心惊,轻呼出声:“张启山!”她捏起衬衣,被他握住了手,“先出去再说。”于是小媚生被张启山扶起来,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去。
张启山叫管家把医药箱提来,执意自己处理伤口,又架不住小媚生的软磨硬泡。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大不了你娶我啊。”玩笑中带着认真,让张启山接不上话,他似乎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看见张启山上身的累累伤疤,又发觉背后有一处新添的鞭痕,心疼地抚了上去,张启山一顿。小媚生闷闷道:“这是不是彭三鞭那个混蛋弄的?”张启山轻嗯了一声。
小媚生喉咙发涩,用毛巾浸了热水擦起他的手臂和后背,发现原本小麦色的手臂和背部隐隐呈现大片赤红,慢慢渐变成青黑,她又沾热水擦了几下,一片穷奇纹身清晰地显现出来,从右胸过单肩,狰狞阴戾。
“你这纹身…是穷奇?”
“对,这是张氏家族独有的印记,是用鸽子血和朱砂纹制而成的,预热显现出来。你要知道,穷奇是至邪至恶的神兽,我身负邪物,注定命途多舛,你确定要跟着我吗?”张启山开始正面回应她。
“你张大佛爷百无禁忌,我小媚生也不逞多让。我也有印记,也在背上,不过不是纹身是胎记,橘红狐狸形,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吗?”她弯下腰,在他耳边吐气:“你想不想看看?”
调戏未成,换来他轻啧一声,“你一个小女儿家怎么这么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