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表演个后空翻
出了茶楼没走几步。
迎面一老头杵着拐杖踉踉跄跄地朝陈无恙走来。
眼看就要撞上，陈无恙直接闪身躲避，两人目光正好对在一起。
“哎哟！”
老叟拐杖直接被他甩飞出去，然后顺势倒在地上。
陈无恙心里第一反应。
“尼玛！碰瓷儿！”
这一声喊叫一下子引来多人围观。
顿时陈无恙和老叟就被人围了起来，走不动道儿。
人群推推搡搡，赵鸿雁被人群挤得跟陈无恙面对面撞在一起，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嘈杂的疑问声、喧闹声不绝于耳。
“别碰我！哎呀~”被人流挤得动弹不得的赵鸿雁大喊，可是根本没人听她的。
只有面对面的陈无恙回答她。
“啥？抱紧你？不好吧！”
“不是不是你别”
赵鸿雁话还没说完，陈无恙抽出双手将赵鸿雁紧紧搂在怀里，心里美滋滋地想。
“这光明正大吃豆腐，我也算是南宋第一人了，这小妞屁股还挺翘，仔细一看，长得也还算清秀，就是这脾气嘛，着实不敢恭维。”
忽然感觉双腿之间那命根子被什么东西重击一下，顿时疼痛难忍，陈无恙面露苦色。
赶紧将双手从赵鸿雁的屁股上挪开，转而抱在她的后背。
这小妮子，下死手啊，真疼！
“你！！！流氓！”
赵鸿雁贵为郡主，从小养尊处优，哪里遭受过此等骚扰，加上方才被陈无恙这么近距离观察，赵鸿雁的脸蛋早就红扑扑了。
“皇城司办案，通通闪开！闪开！”
人群悠悠散去，陈无恙二人才得以重获自由。
一听是皇城司办案，放眼望去，这四周除了陈无恙和赵鸿雁，哪里还有其他人，就连刚才碰瓷的老头也都不见了踪影。
皇城司带头的是巡捕司副指挥使薛忘，跑过来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刚才可见有可疑之人从这经过？”
不对劲！事情有蹊跷。
可疑之人？那老头！还有这帮围观群众，也可以说这帮同谋！
想到这，陈无恙一身冷汗！
刚才情况紧急，哪里管得了这些，终归是鸿雁祸水，真是失策！
现在面临皇城司的问话，还得是赵鸿雁经验老到。
她粗着嗓子回复：
“回薛副指挥使的话，我们俩都是皇城司的人，今天第一天上任，沈大人亲封的特权指挥使，”
“这是令牌，您过目。”
说着，给陈无恙使了个眼色，后者也掏出令牌递给薛忘。
对方接过令牌一看。
还真是指挥使的令牌，薛忘只好说道：
“原来是两位大人！属下刚才率人正在追踪一名金国密探！那密探好生狡猾，易容成老叟模样，追到这，才发现跟丢了。”
确定两人的身份之后，薛忘这才汇报了自己一行人的任务。
听他这么说，陈无恙心中疑虑丛生。
那老叟就是金国密探没错了。既然是易容成老叟，那为何要撞上我呢？周围那些人为何如此迅速包围过来，拦住自己去路，其中疑团重重。
陈无恙开口说道：“方才我们从身后茶楼巡视出来，就碰见了你说的那个密探，只是他撞到我之后，我和赵指挥使就被人群给困住动弹不得，接着你们赶到，那密探也不知所踪。”
薛忘身后的手下说道：“现在密探跟丢，大人，咱们该如何跟上面交代。”
这时，陈无恙却说：“这位兄弟也不用担心，方才那密探和在下打了个照面，我依稀记得他的长相，就算易容我也能分辨出来。”
“大人此话当真！”
他身后的一众皇城司兄弟也都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看向陈无恙。
就连赵鸿雁也忍不住看向他，见对方眼中肯定，语气平稳，不像是在说假话。
陈无恙当然没有说谎，他确实看清楚了那老叟的长相，甚是熟悉。
正感觉奇怪呢！突然就被人群围起来！
情急之下做出自卫反应，抱紧了赵鸿雁那也是无奈之举，奈何对方把自己当做流氓，实在是有苦难言
要是赵鸿雁能听见陈无恙内心的话，一定会说一句后世的经典名言“我信你个鬼，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陈无恙说话时特意把目光转向赵鸿雁。
“当然！如无异于常人的本事，掌教大人怎会亲自任命我俩特权，还给我安排助手。”
后者内心一阵鄙视，大人只是让我协助你一同办案，协助！要不是大人开口，我才看不上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氓。
薛忘大喜：
“太好了，大人可方便随我等回趟衙门，实不相瞒，衙门里有三名嫌疑人画像，”
“只要大人指认出来，我等即刻可以将那密探捉拿归案，不仅可以免受责罚，反倒是立了个大功，事成之后”
说着说着，薛忘看了一眼旁边的赵鸿雁。
还是决定拉着陈无恙到一旁。
“事成之后，我请大人烟雨楼玩一趟，听闻明日烟雨楼柳月儿小姐初夜”
两人交头接耳笑嘻嘻地聊着。
臊得赵鸿雁在一旁好不是滋味，很明显薛忘也看出来她就是个女儿身，所以有些话题不好当着她的面讲。
赵鸿雁跟过来怒气冲冲地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商量啥，不管去哪，我都得跟着，沈大人亲自交代的！”
薛忘尴尬地看向陈无恙：“大人，属下带兄弟们回衙门候着，待会大人直接到巡捕司来，我会亲自候着大人。”
“好好好，”陈无恙微笑着连声应道。
待薛忘一行人走远后，陈无恙接着对赵鸿雁说：“没啥事，走，咱们回衙门。”
皇城司衙门，巡捕司分衙。
“大人您确定是他？”薛忘神情严肃地再次确认。
“就是他，我确定，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此人是当朝太尉吴青辅吴大人家的下人，如果他是密探，那吴大人也”
手底下人打断了薛忘的话：“大人，小心祸从口出！”
确实，当下朝廷乱中之乱！
就是这小小的一个衙门分部，搞不好都有各国密谍混在其中，说话办事确实不宜过度声张。
可这密谍偏偏又是当朝太尉吴青辅吴大人府上的人，若是贸然前往抓捕，不但有可能抓不来人不说，反而会打草惊蛇。
“兹事体大，得尽快上报沈掌教！恕属下不能奉陪了，陈大人自便，属下先告辞了。”
薛忘抱歉一声，前往后院皇城司。
既然这样，陈无恙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这事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要不是碰巧赶上，他才懒得管呢。
什么密谍密探密报的，只要不干扰自己挣钱，管他妈谁谁，爱谁谁。
叫上赵鸿雁，两人离开巡捕司衙门，去经礼司领来两匹快马。
这么一来一回折腾，已经下午两点钟了。
本来陈无恙义正严词地说为了给皇城司节省草料，节省开支，只要一匹马，却被赵鸿雁拒绝了，她说：“臭流氓休想占便宜。”
虽然刚吃了一些点心，可走这么多的路，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二人骑着马快速往富顺客栈飞奔而去。
……
回到富顺客栈，发现姜大海不在房间，定是被刘长风带去酒坊学习酿酒了。
跟着陈无恙跑了一上午，赵鸿雁的肚子饿得不行，随便点了几个菜，顾不得口味，狼吞虎咽起来。
刘长风曾提起过，酒坊就在客栈后面。
他把隔壁那条街背靠富顺客栈的一家住宅买下来，两进的院子，房子全被改装成酿酒作坊。
“快点吃，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一听这话，赵鸿雁也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半天时间下来，赵鸿雁觉得这人似乎除了耍流氓之外，也不是很讨厌，也习惯他这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行事风格。
两人下楼走到后院，还没进门就闻见了酒香。
发酵的粮食酒在蒸锅里沸腾，酒香四溢，隔着老远就能闻见。
也怪不得今儿一上午客栈的食客们老是询问，刘掌柜这搞什么新名堂，咋这么香，光是闻着就醉人。
刘掌柜自然是笑着说保密，明天去烟雨楼就知道了。
推门而入。
只见得里面烟雾缭绕，根本看不见人，酒精味道浓郁，直刺鼻。
看前面开门处有人，像是刘长风和大海。
陈无恙赶紧捂着口鼻对身后的鸿雁说道：“咱们走，去那边。”
赵鸿雁也捂着鼻子，快步向前走去。
“刘大哥你这搞得跟天上人间一样，光是闻这味道都快要醉了。”
陈无恙上前招呼道，随后又连忙吩咐姜大海：“大海，你上楼去我房间，把我枕头旁的那一包口罩给拿下来。”
“好的，陈大哥。”
刘长风看见陈赵二人过来，连忙招呼：“陈老弟你可回来了，叫我这厢好等，”
想起这一天姜大海的作为，他更是夸赞。
“大海这孩子聪明啊，幸好他识字，酿酒大全是一看就懂，上手比我手底下这些伙计快多了，要不然还得我一个一个地去教，麻烦。”
陈无恙也笑着说道：“看来，我把他留在客栈跟你学酿酒是留对了，哈哈哈。”
“这位姑娘是？”
“咳！咳！”
陈无恙干咳两声，打断了刘长风的问话，进而转移了话题，“陈大哥，像这样的酿酒作坊还有几个？”
赵鸿雁俨然一副摆烂的样子。
“行了，你俩别装了，我是女的，行了吧。我女扮男装，这身装扮有这么显眼吗？”
她把隐瞒不了的说了，不该说的也没坦白。
刘掌柜自是一脸疑问，倒也不好意思开口。
赵鸿雁干脆自我介绍，“在下赵鸿雁，跟陈大人一起在皇城司当差，受沈大人指派，协助陈大人办案。”
说完便自顾自地走出院门，寻求一处清凉之地，这里面再待下去，可真要醉倒了。
“陈老弟好手段，居然能在皇城司当差，以后可要多多帮衬在下啊！”
有了皇城司指挥使这层身份，刘长风也不敢托大，连忙拱手行礼自称在下。
陈无恙抬起刘长风双手。
“刘大哥哪儿的话，你还是我的刘大哥，我还是你的陈老弟，这跟在不在皇城司当差有何关系，咱们论咱们的。”
“至于那赵鸿雁姑娘，你不用管她，她是我助手，我让她干啥，她就得干啥。”
“鸿雁！给大哥表演个后空翻！”
对于陈无恙的无理要求，赵鸿雁直接不予理睬，一个人从酒坊前院大门走了出去。
她本就是蜀王府的千金郡主，隐瞒身份游历江湖，行走天下。
不曾想却被王爷老爹动用关系给安排进了皇城司当差，上任第一天就遇到陈无恙这么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那小子竟敢趁乱摸本郡主的屁股，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酒坊门口，姜大海将口罩拿过来，陈无恙教大家戴好。
一是为了卫生，虽然酒精可以杀毒，不会存在什么食品安全问题，也是为了避免汗液唾液什么的掉进酒里影响口感。
二是为了酿酒工人的人身安全，长时间在这种条件下待着，人肯定会醉晕倒，满屋子的柴火灶，要是倒在火坑里，那不得出人命。
戴好口罩，姜大海按奈不住，又回到工作岗位。
陈无恙感叹道：“大海这小子，还真是爱上这行了。”
刘长风如是说：“学得一技傍身，将来饿不着，哈哈哈，不过他跟着咱哥俩身边，倒是不可能饿着了。”
“对了刘大哥，明日烟雨楼柳月儿小姐初夜的事你听说了吧？”
“王妈妈亲自派人过来跟我说过了，不是大哥泼你冷水，柳月儿这种女人，不是你我这种身份可以拿下的，只可远观呐。”
陈无恙笑着说，“刘大哥又拿我寻开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明日趁着烟雨楼大事，咱们的第一批【相思】酒可以推广出去了。”
刘长风恢复正形。
“那是自然，我已经安排好了，”
“哦对了，刚才你问我像这样的酒坊还有多少，除去客栈这里有一家，城西还有三家，上午我就带大海过去安排过了，现在正在加紧赶制，”
“城西住户少，店铺也少，房租便宜，那三家作坊都比这里的要大的多，今夜通宵赶工的话，明日第一批就出来至少是这个数！”
说完刘长风三根手指伸出。
“三百坛？”
“三千坛！”
陈无恙心里一惊，刘长风可真舍得下血本，要不说他是做大生意的材料。
“这么多！”
“陈老弟，你说咱这【相思】酒一坛到底卖多少银子合适？”
烟雨楼这种风月场所才是烈酒的行销圣地，真要论起来，普通的饭馆客栈必定没有青楼的销量大。
喜欢喝酒的有钱男人都会去有乐子有漂亮女人的地方，吃饭的地方终归是喝不了多少。
所以陈无恙决定用二十一世纪的经营模式。
少做零售，多做批发，量大从优！
借烟雨楼打响的名号，然后扩大生产规模，拓展销售渠道。
培养一批推销员，卖品牌，走连锁加盟的商会模式。
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大宋酒业商会”。
琢磨了好一会儿陈无恙终于开口：
“统一定价十两银子一坛，至于其他掌柜的拿去之后卖多少，随他们自己定。”
“明天这三千坛酒，咱们弄个酒窖存起来一千坛当做陈酿，客栈留下五百坛，剩下一千五百坛全给烟雨楼运过去。”
“等着吧，刘大哥，咱们这酒怕是不够卖呀！”
听完陈无恙的安排，刘长风暗自赞叹，这陈老弟可真是有主意，短时间内就把明天的事宜安排的妥妥当当。
他随即说道：“那我立刻安排人去烟雨楼跟王妈妈通个气儿，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有劳刘大哥了。”陈无恙拱手致意。
刘长风也拱手致意，之后便出门去张罗。
陈无恙这才想起，刚刚还在门口院儿里歇凉的赵鸿雁呢，这才一小会儿就跑没影了。
正想着。
赵鸿雁两只手上各拿着一串糖葫芦开门进来。
“看着我干嘛，这是我买的，想吃自己买去。”
说着也不管陈无恙，径直穿过酒坊，让小二给自己安排了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