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阁下胸大肌为何如此发达
“哈哈哈哈！”
谁知沈一天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倒仰天大笑，随即大手一挥，那侍卫就停在原地，不再进攻。
“既然你不会武功，那来我这皇城司作甚，当我堂堂皇城司是儿戏？”
沈一天不怒自威，寥寥几字就变了脸。
“念在你小子献宝有功，赐你皇城司指挥使令牌，任皇城行走，”
“这应天府内，大大小小事件有权查验，过问，不需你当差，只需按月来衙门里向我述职，你可还满意？”
沈一天这么安排，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有些事情，自己不好亲自出面，让陈无恙这样一个官场小白去做，相信的人会更多。
什么？？？
皇城司指挥使？
没听错吧！
不等陈无恙做出反应，一旁的侍卫稳不住了，她都没有这种权力，论身份地位，自己只会比对方高不会低，
同是第一天当差，凭什么就给这毛头小子这么高的官职，任谁都是不服气的，
“大人！！！”
哪知沈一天回头一个眼神，就直接把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顶了回去。
见状，陈无恙当即下跪叩首，现在可不是推三阻四的时候，如此美差他求之不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先应下来再说，
“谢大人，属下定当殚精竭虑为大人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是为我，而是为官家分忧，为这应天府皇城分忧，造福大宋几千万黎民百姓！”
“是！属下谨遵大人教诲！”
沈一天转头对侍卫吩咐道，
“鸿雁，这皇城司你熟，领着他去领令牌，告知事衙门，给陈无恙上册。”
“大人！这”侍卫鸿雁有些有些不情愿地说。
沈一天直接怒斥，“怎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属下不敢！”
“那还不快去！”
“是！大人！”
沈一天吩咐道，两人将走之际，他又补充着说，“鸿雁你就跟着陈无恙一同办事，任皇城行走，听从陈无恙的安排。”
陈无恙激动的底裤都要掉下来，刚刚上任就给安排个手下！
“是！谨遵大人吩咐！”
一开始鸿雁还有怨言，可大人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兴奋不已。
细想之后，她也明白，既然大人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不敢再多言语。
“退下吧。”
两人毕恭毕敬鞠躬行礼告退。
临走，陈无恙又打起了主意，
连着两天来到皇城司都只看到沈大人在钓鱼，却从未中鱼，他鼓起勇气回头上前说道，
“大人，小的还有一事。”
“甚是啰嗦！何事？”
很明显，沈一天有些不耐烦了。
陈无恙回答道，“属下这两日来到衙门都瞧见大人在池塘钓鱼，可见大人对钓鱼是情有独钟，属下敢问大人，这池塘中鱼儿可多？”
说到钓鱼，沈一天来了兴趣，“嗯嗯，这池塘每年都有放新鱼儿进去，倒是不少，”
“你这又有何说道儿？”沈一天反问道。
“属下见大人下杆之后迟迟不能中鱼，便心生一计，属下曾在西域偏远之地见人用过一种诱饵，此诱饵名为蚯蚓，用它钓鱼，可谓是连杆而起，一盏茶的功夫，能钓起来好几条鱼。”
这一番话，听得身后鸿雁满脑子问号，直接开口怼他，“啥诱饵这么神奇，再厉害能厉害得过渔网吗？”
沈一天可不这么想，最近官家对突然喜欢上了钓鱼，为讨官家欢心，他也成天在这皇城司后院内钓鱼，正所谓投其所好必懂其所喜，
就算不能帮助官家钓起更多鱼儿，也能收集经验找到共同话题不是。
若真的有那种神奇的鱼饵，连竿而起百发百中的话，就算翻遍整个应天府，那也要给他找出来。
随机，沈一天开口问道，“你说的那蚯蚓，上哪可寻？”
“蚯蚓乃是活物，大人这院中就有。”
说着陈无恙走向指了指一旁的假山，接着说，“搬开假山，下面的石头缝里，泥土里就有可能找到蚯蚓。”
“你所说的可是那长长的土色地龙？”
地龙？这啥玩意儿？陈无恙倒是没听说过了。
陈无恙不清楚的是，在我国许多中医典籍当中都曾提到过地龙，也就是晒干后制成的蚯蚓干，南宋这个时期正是把蚯蚓叫做地龙。
“听名字，应该就是它了，”
陈无恙也不敢太肯定，感觉不会差得太远，他接着说，“西域那边叫做蚯蚓，咱们大宋叫地龙。”
“挖！给我翻些地龙出来！”
陈无恙随即转过头，对鸿雁说道，“大人的话都听见了，赶紧挖地龙去啊！傻站着干嘛。”
鸿雁脸涨得通红，
“你！！！”
心想，你给我等着，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一盏茶的功夫，鸿雁用木盒子装着几条地龙走到亭子，绕过陈无恙直接递交到沈一天面前，
“大人，地龙挖来了。”
陈无恙也没跟他计较，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你想讨功劳就讨吧，反正用地龙更好上鱼这献计的功劳你是无论如何也抢不走的。
新的诱饵来了，陈无恙随即走上前，向沈一天演示了一遍如何穿饵，接着将鱼竿交还给他。
谁知新饵刚刚扔下去还没来得及调整位置，就直接黑漂了，沈一天还以为是自己拉动饵料调整位置的原因，没发现情况。
身后的陈无恙赶紧提醒道，“大人！起竿起竿，中鱼了！”
“有这么快？”
脸上写着不信，却还是将鱼竿提起，这一拉竿不要紧，随着鱼竿不断提起，他感觉下面东西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鱼儿浮出水面。
一条三斤多重的鲤鱼欢腾地拍打着，似乎是在雀跃，“我出来了！”
见此情形，陈无恙得意地瞄了一眼旁边的鸿雁，接着出声贺道，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鱼跃龙门，大人待会进宫，可要得到官家的奖赏了！”
还真让这小子蒙对了，得次钓鱼妙计，沈一天是一刻也藏不住的，他马上就要进宫禀报圣上。
“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地龙钓鱼的事儿，本官自会向官家替你请功，你们先退下吧。”
“遵命！”
经过一会儿折腾，两人这才领了皇城司指挥使令牌，待知事衙门记录之后一同离开了衙门。
两人并排走在街头，陈无恙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向旁边，打趣地说，
“阁下的胸大肌为何比常人发达，可是经常锻炼？”
鸿雁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明明已经掩饰得很好，为何还是能被这小子看出端倪。
她也不回话，只是不住地左右观望，她想赶紧找出个事情，好把这话题给引开。
蜀王赵寺就赵鸿雁这一个女儿，还被当朝皇帝赵构封为郡主，身份地位好不尊崇。
赵寺拗不过这倔脾气的女儿，任由她独闯京城，当父亲能做的也就是暗中派人一路打点，最终让她来到赵寺为她安排的皇城司当差。
一开始，沈一天打算安排她当自己的侍卫，至于她想干嘛随她去好了。
如今又来了个献宝小子陈无恙，不过皇城司上上下下几千名密探，应天府内外遍地都是眼线，
怕他们闹出什么幺蛾子，只要不伤大体，随便安排个差事打发就行了。
如此一来，陈赵二人就出现在这城北大街上，无所事事，虽有指挥使之名，却无指挥使的实权。
仔细一想，不给权利更好，也省的跟着那帮皇城司衙门里的人一起操心，自己也不是那块审犯捉贼的料，
现在手下也有了人，皇城司指挥使的令牌在手，行走在大街上安全感满满呀。
“鸿雁是吧，走，本大人请你喝茶。”
陈无恙背着手，刚一上任就摆起了谱儿。
也不知这小子给沈大人施的什么法，同是第一天报到，大人让自己跟着他办事，听从他的吩咐，这谁受得了。
既然陈无恙发出邀请，赵鸿雁只能满不情愿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间茶楼，招牌上写着“月色茶楼”。
“二位客官，里边请，楼上座。”
“把你们店最好的茶上一道，再来点好吃的果子点心。”
“得嘞，客官您稍座，小的这就给您端茶去。”
陈无恙见她还不落座，定是在生自己的气，故作发怒模样，命令道，
“过来！坐下！”
“咱们微服出巡，你站在外面成何体统，这不摆明了告诉那些密探，咱们是官差吗？”
赵鸿雁一听陈无恙说的貌似有几分道理，只能很不情愿地在他对面坐下，满脸写着不高兴。
见她老实坐下，陈无恙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大人安排你给我当助手，你就得听我的，心里不高兴放衙之后你尽管跟大人说，但是现在上班时间，就算你有一万个不满意，也得按我说的做，”
说着把华子掏出来，拿出两根给赵鸿雁扔过去一根，
陈无恙嘴上掉这华子，手左右摸索着，“虽然你武艺高强，我也不弱，刚才你也试过我的身手，想用武力跟我过招，你一介女流之辈，在我这也讨不到便宜，”
“你你住嘴！”赵鸿雁娇嗔道。
可陈无恙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样子，
他摸出打火机陈无恙点着华子，享受一口接着说，
“嘶~~~我这个人很好相处，别人如何待我，那我自然也就如何待他，若是你想背地里做些什么小动作，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些念头，要不然”
“哼！”
陈无恙故作怒意，眉头紧皱，恶狠狠地盯着赵鸿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番话下来，赵鸿雁也没有被吓到，出生王府的她什么人没见过，不过她对陈无恙的印象倒是恶劣至极，
尽管这人装出喜怒无常的模样，但是从他的行事作派来看也不似那罪大恶极之人，还给自己扔过来一只古怪玩意儿，人品上还说得过去。
赵鸿雁盯着桌上那支华子，犹豫再三，迟迟下不定决心。
看出她眼中的的顾虑，陈无恙再次掏出华子烟盒给她看，“一个盒子里拿出来的，放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才不屑于去用”
陈无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外，还记得前日在烟雨楼被琦玉用以杯酒醉倒地的事
也许是陈无恙说的她听进去了，赵鸿雁小心拿起桌上那支华子，放在嘴边闻了闻，
有香气！
可能是女人天生的戒备心理，她不敢往嘴里放。
“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就你这副模样，别说是我，这茶楼里随便喊个人过来都能看出你女扮男装!”
“看什么看？要是有镜子真该给你自己好好看看，扭扭捏捏，男不男女不女的，要抽就抽，不抽还我，我还舍不得呢。”
说着直接上手把她手里那支华子给抢了回来，烟对烟点燃，接着吞云吐雾。
“客官您的茶和点心来咯。”
“放桌上吧，”陈无恙随手掏出一两银子扔给小二接着问道，“小二哥我问你。”
“公子您吩咐。”店小二毕恭毕敬地回道。
“你们这茶楼最近可有什么可疑之人出现，就是那种看上去贼眉鼠眼，一看不是正经茶客的人，有没有？”
店小二看了看陈无恙，又转过头看了眼赵鸿雁，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
“既然没有，那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见店小二还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动，陈无恙继续问：“嗯？还有事？”
“客官，这些茶和点心一共是二两银子”店小二委屈地说道。
尴尬！
陈无恙黑着脸，又从兜儿里掏出一两银子，“不早说。”
一旁的赵鸿雁只想哈哈大笑，可现在还有小二在场，她不便做出此等有失仪态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待小二离开后，赵鸿雁再也憋不住，放声大笑道，
“你刚才问哈哈哈哈哈，问他在茶馆里可有看见哈哈哈哈，可疑之人，哈哈哈哈哈要不要看看你的头饰，哈哈哈哈”
陈无恙尴尬地摸了摸自己那一头短发，一脸无奈。
赵鸿雁的笑声不绝于耳，却尴尬得陈无恙满脸黑线，丢人丢到家了。
这段插曲让陈无恙吃了瘪，赵鸿雁也放开了胆子，“把你手里那东西给我试试呗。”
见她不再嘲笑自己，陈无恙若无其事拿起个果子咬了一口，顺势把抽来还剩一半的华子递过去。
只见赵鸿雁学着他的模样，直接就将自己抽了一半的香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
“咳！咳！咳！呛死我了，这什么东西啊！不要不要。”
一边咳嗽，一边倒出一杯茶水猛地灌了下去。
陈无恙捡起被她仍在桌上的华子，继续抽起来，“诶！别乱扔啊，着火了怎么办。”
窗外街上传来吵闹声，
“让开！让开！别挡道！皇城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骑马的人正是皇城司总指挥南暮阳，
只见他左手握紧自己所骑马儿的缰绳，右手同时攥着身后另外两匹快马，
后两匹马拖着两名不知是何身份的男子飞速向皇城司方向飞驰而去。
不一会便消失在人群中。
“皇城司总指挥南暮阳南大人，他怎么会出现在京城，他不是不在城中吗？”
对面的赵鸿雁用奇怪的眼神看向窗外的情形，自言自语。
“总指挥南暮阳？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咯，找机会引荐一下，毕竟以后少不了机会要跟他打交道。”
“你的顶头上司？想屁吃呢，总指挥下面还有副指挥分管各部，各部又分侦查司、审讯司、兵马司、暗访司、密使司等等总指挥使，副指挥使，你才排到老几。”
说话时，赵鸿雁不屑地看着陈无恙说。
“别瞧不起人，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当上皇城司总指挥，把他们都压在脚下叫我陈大人。”
从茶楼出来，眼看就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陈无恙也不客气地发出邀请，
“第一天当差，别说当上司的亏待你，带你去富顺客栈吃顿好的。”
赵鸿雁正想着好好宰他一顿，心里算计着，“喝茶能喝掉几两银子，既然你提出来，就别怪本郡主胃口大开了。 ”
两人溜达着奔富顺客栈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