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间魔王
陈无恙追上来,想要问她为何不回衙门,或者回她自己家。
住在客栈,还刚好是自己隔壁,究竟是何居心。
不料却正好赶上赵鸿雁关门,撞了个正着,疼得他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唉呀卧槽!又流鼻血了,看来火气有些旺盛呀。”
眼见鼻血越流越快,陈无恙赶紧把头仰起,却听得里面传来声音。
“本小姐头天当差,在这城中没有住处,就住这客栈了,也不负沈大人命令,协助陈指挥使办案,寸!步!不!离!”
最后四个字,赵鸿雁说得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房门里没了声音,陈无恙捏着鼻子无奈笑了笑回到房间。
召唤出系统界面,一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他迫不及待想赶紧看一下青铜三级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云小毛,打开系统。”
“好的主人。”
系统界面打开,不是青铜三级任务?
只见上面赫然显示着:
青铜五级任务:赚取白银五百两
啥玩意儿?
上次还一百两呢,这次咋就五百了呢?
还有这青铜三级任务都没做呢,就直接五级了!
“咋回事啊,毛姐姐,系统出问题了?”
云小毛丝毫没有理会陈无恙的发问,依旧甜美可爱地回复。
“由于前两次任务提交速度过快,已累计百分之五十气运值,系统触发一次任务等级跳跃,主人可直接跨越青铜三级、四级任务,来到青铜五级。”
陈无恙又问:“气运值?还有这玩意儿,那累计到百分之百会是什么情况?”
“气运值累计满百分之百将再次触发一次任务跳级。”
“行我知道了。”
“再见,主人。”
薛忘向沈一天汇报情况,得到命令后,当即增派五十个信得过的密探,出发前往城南吴府,一把将吴心安捉拿归案。
很奇怪,过程异常顺利。
抓人的时候,吴大人一言未发,也没阻拦。
皇城司衙门特批,陈无恙和赵鸿雁不用每日到衙门里办公。
这样也好,省得每天上班下班也显得麻烦,现在有个赵鸿雁寸步不离跟随在身边,陈无恙倒也不觉得寂寞。
第二天早上。
陈无恙带着姜大海晨跑回来。
刘长风便急匆匆带着姜大海去城西几间酿酒作坊,查看最新一批的酿酒成果。
今晚正是烟雨楼的大事,马虎不得。
分别后,陈无恙回屋准备吃早饭,心想。
“这时候赵鸿雁估计还没起床吧,这小妮子,看我不打她的屁股。”
随即来来到赵鸿雁房门外。
咚!咚!咚!
“起床了!太阳都晒”
还没等陈无恙话说完,身后突然出现的赵鸿雁已经伸出手拍打在他肩上。
“喊啥呢?”
“诶,你啥时候起来的,走,本大人请你吃早饭。”
陈无恙心生尴尬,自顾自下楼,后边跟着一脸偷笑的赵鸿雁。
两人刚来到楼下,屁股还没坐热。
门口进来一个皇城司打扮的男子,和小二交涉几句后,那名男子走到陈无恙他们桌前。
“陈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说着便从衣兜里拿出一张令牌。
陈无恙接过来一看,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好递给旁边喝粥的赵鸿雁。
“你看看。”
赵鸿雁一脸无辜,“看什么?”
“那个”
见对方对着那牌子嘟了嘟嘴,赵鸿雁不耐烦地拿起牌子瞅了一眼。
“巡捕司,牛大力。”
牛大力在一旁手足无措,心想,这二人,好生奇怪。
他只能再次说道:“属下奉巡捕司薛指挥的命令,前来请二位大人到衙门议事。”
“这薛忘,昨天还是巡捕司副指挥,今天就升指挥了?升官比走路还快,哈哈哈。”
陈无恙放下手中碗筷,继续说道:
“既是特地来请,那走吧。”
三人快马来到城北,还没进衙门,薛忘就迎了上来。
陈无恙翻身下马,姿势自是相当帅气,稳稳落地,就差来个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
“怎敢劳烦薛大人亲自牵马,这不合规矩。”
薛忘一脸奉承:
“陈大人好身法!”
“陈大人和赵大人的指挥使之职可是沈掌教亲封,属下不过区区巡捕司不入流的差役而已,为大人牵马自是在下的荣幸。”
薛忘打得一手好官腔。
昨夜抓捕吴心安时不费吹灰之力,联想到陈无恙指认密探之时那神情自若,眼神笃定,再加上沈一天下追捕文书时,得知是陈无恙指认的密探,连问都没问就同意。
综合这所有情况,薛忘断定这陈大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说不定他的后台相当稳,自己一定得想办法抓机会跟他搞好关系。
薛忘继续说道:
“昨日属下向掌教大人禀报之后,大人一听是陈大人解决的此事,立刻下令将那金国密探吴心安捉拿归案。”
“这不,今日一早,掌教大人就升了属下的官,补上了巡捕司指挥使一职。若非陈大人相助,属下哪有今日高升。”
“属下今后唯陈大人马首是瞻,您说往东属下绝不往西,陈大人所指,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无恙一听,还有这种好事,随便指认个金国密探,就收获整个巡捕司的好感。
不过后面这句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管他呢,也许是薛忘这小子尝到了甜头,他愿意表忠心就表忠心吧,以后自己办事总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收个小弟也不是啥坏事。
见薛忘和牛大力还老老实实地给他鞠躬行礼没有起身,陈无恙赶紧说道。
“诶~这是做甚,起来起来,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要当这皇城司掌教呢,这像什么话!”
“既然薛指挥拿我当兄弟,那以后整个巡捕司就都是我陈无恙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全听陈大人吩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官腔十足,一旁的赵鸿雁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
“听你们说话真肉麻,叫我们过来,就这事?”
薛忘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陈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鸿雁顿时火冒三丈。
“借一步!借一步!”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沈大人命我贴身保护陈大人的安全,协助办案,你们俩倒好,瞒着我商量事情,这让我怎么开展工作,若是沈大人问起来,我怎么回答?”
“我就说陈大人与巡捕司薛大人之间就抓捕密探一事有所隐瞒?我能这么说吗?”
眼见赵鸿雁将两手抄在胸口,怒气冲冲。
陈无恙开口解释:“赵指挥息怒,不过就是有些案情需要去到风月场所才能探查,女子不便出入而已。”
赵鸿雁斩钉截铁地说:“什么风月场所女子不能去,青楼?妓院?我还就非去不可,有什么话你们就当我面说,否则别怪我找沈大人说你们坏话。”
见对方铁了心的样子,薛忘连忙出声打着圆场。
“是属下冒昧了,赵指挥既能得掌教大人赏识,必定不会拘于小节,赵指挥恕罪。”
薛忘一番话,给了赵鸿雁台阶,她也顺坡下驴。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原谅你了,有啥话,你们当着我的面说。”
陈无恙没好气地盯着赵鸿雁,看那小妮子一脸得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大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分,要不是光天化日的,还真想跟她在这衙门口比划比划。
可事实如她所说,如果她真去向沈一天打些小报告,搞不好陈无恙得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也不是啥大事,她爱跟着去就跟着去。
随即陈无恙对薛忘说道:“既然这样,那薛指挥你说。”
薛忘也无法将这事说得太过直白,组织好语言之后说道:
“是这样,陈大人,手下探子来报,烟雨楼里发现有密探踪迹!”
“恰好,今晚烟雨楼头牌柳月儿初夜拍卖大会召开在即,到时候鱼龙混杂必定会有密探在暗中进行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或是行刺活动。”
“上头叫我们巡捕司全权配合陈大人,去往烟雨楼秘密打探,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身份。”
听完薛忘的叙述,赵鸿雁脑静一转。
“这有啥不能当我面说的,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那些密探的同伙了吧?”
薛忘连忙摆手解释。
“不会不会,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只是担心,赵指挥姿色过人,去到青楼,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眼见那妮子双眼瞪得像铜铃,又要发飙。
陈无恙赶紧出声制止:“行了,既然你要去,就随你。”
“搞得我好像哪次没听你的似的,娘们一样磨磨唧唧。”随后,赵鸿雁转头看向薛忘问道,“没事了?”
薛忘一听,这是要单独谈谈点私事,连忙回口:“属下先去安排。”
“陈大人,咱们戌时烟雨楼外,桥上汇合。”
说完薛忘带着牛大力便走进了衙门。
陈无恙见赵鸿雁那妮子也跟着就要跑进衙门,开口问道:“你进去干嘛?不跟我出去巡街了?”
赵鸿雁头也没回,一溜烟就跑没影。
陈无恙也懒得管他,酒坊的事自己还得去盯着一下子,要是出了岔子今晚的银子可就不好到账了。
翻身上马,回富顺客栈等着刘长风。
午饭时分,刘长风和姜大海坐着马车回来。
十辆马车,每辆马车上拉着几十个装酒的坛子,看这情况,酒的事儿肯定是没啥问题了。
陈刘二人商量一下,五百坛就先放客栈,除去一千坛窖藏以外,剩下的一千五百坛酒全部运到烟雨楼。
通过竞标的办法,将酒卖出去。
不出意外,今晚这一千五百坛【相思】肯定会被一抢而空。
同时还得加紧几间作坊的酿酒速度,争取快速回笼资金,扩大生产规模,把生意往南方做做。
皇城司地牢。
南暮阳独自来到看管昨日带回来的金国密探的地方。
两名密探被严刑拷打一天一夜,没有任何供词,死咬着嘴,任何方法对他们都没有用。
看着他们俩奄奄一息的样子,南暮阳脸上没有丝毫怜悯,更多的则是愤怒。
为大宋百姓而愤怒!
为大宋官场腐败而愤怒!
为赵构懦弱无能无心战意而愤怒!
可是他不敢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这种想法,即便是掌教沈一天也不行!
南暮阳吩咐所有守卫都出去,关好牢门,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准进来。
他来到桌前,倒了一碗酒,猛地一口全部喝完。
嘴里自言自语。
“金兀术练得一手好兵!你们这些探子个个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纵然就是我,也做不到你们这般。”
一边说着,南暮阳又给自己倒上一碗酒。
端起酒缓缓走到炭火炉前,里面放着烧得通红的滚烫的三角烙铁。
只见他一手端着酒,一手拿起烙铁用嘴吹吹上面的碳灰,慢步向两囚犯走来,嘴里嘟囔着。
“我知道你们嘴硬,同时也清楚我们皇城司的手段,可我就是不甘心,如果不从你们嘴里听到点什么,怎么对得起我这人间第一魔王的称号。”
“哦,对了!”
南暮阳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这称号就是你们这些探子给我起得,呵呵,说来也是,敌人给起得称号才是对我能力的肯定。”
“你俩也不用怕,手底下的人办事我是放心的,他们不能从你们嘴里问出什么,我自然也问不出来,可我作为皇城司总指挥,不来地牢走个过场的话,被外人知道还说我这总指挥光拿俸禄不干实事呢。”
“古语有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南暮阳巴啦啦巴啦啦说了一大堆,整整一个时辰,烙铁凉了又热凉了又热。
每一次南暮阳都把烧得通红的烙铁放在两人额头来回晃荡。
本就浑身是血,筋骨尽断的两名囚犯,只能发出微弱呼喊。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喊些什么,又过了一个时辰
其中一名囚犯闭着眼睛留下了眼泪,发出了声音。
以防咬舌自尽他们的嘴巴被铁链牢牢锁住,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南暮阳将烙铁从他面前拿开,让他放松了警惕。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不见。”
那人声音嘶哑,低声又发出了声音,南暮阳勉强帮他翻译一字一句地说:
“我招”
“你要招供,是这意思吗?”
南暮阳饶是有趣地随手将通红的烙铁放在另外一人的头顶,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那人昏死过去。
南暮阳接着说:
“别!我只是来地牢走走看看,装个样子,你们招不招跟我没关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们饿死之前,再折磨你们一阵!”
“哈哈哈哈哈!”
几近癫狂的笑声,仿佛阎王催命一般。
听见他这么说,那名囚犯似乎是绝望了,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瞪大双眼用尽浑身力气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