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决高下
鸡鸭鹅总是喳喳哇哇,不足为奇。
倒是向来沉稳的阿牛和二叔,像是被打开新世界大门,也笑了。
“哞——哄哄哄哄!真好笑哄哄哄哄!!!”
“哈哈哈哈疼!嘶——昂!哈哈哈哈疼!嘶——昂昂昂昂!!!疼!!”
驴二叔一笑就扯到伤口,一疼就停,一停就笑,一笑又疼,一疼又停。
几头猪笑得在圈里打滚儿,母鸡笑得差点打鸣了,三只鹅抻着脖子笑得像是快断气。
就是鸭想笑不敢笑,悄咪咪躲到炸毛鸭身后,缩成一团,偷笑。
炸毛鸭聪明点,直接扭头边咳嗽边笑。
只有处于懵逼中的四只鸭子,呆呆地望着一群笑疯的鸡鸭猪驴。
其中一只鸭子会察颜观色,一眼就看出毛哥的脸色不太好。
它转头对那只秃脑袋的鸭子说:“亮蛋,你去,让他们不准笑。”
亮蛋不太情愿,犹豫了一下,扭扭捏捏踩着内八往前走了几步。
冲笑翻的一群动物喊:“你们不许笑!!!”
没用。
“都停下!!!”
还在笑。
“不准笑了!!”
亮蛋脑瓜子都喊缺氧了,仍然无济于事。
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小团体,亮蛋怯生生地说:“毛哥,他们不理我。”
毛哥豌豆眼瞪了又瞪,转头对准亮蛋的后颈就来了一口,生生扯掉一大撮毛。
随口吐掉毛,骂道:“呸!没用的东西!”
亮蛋块头儿比毛哥小多了,怕得要死,被揪掉一撮毛,疼得鸭嘴直哆嗦,也没敢吭一声。
肖宇正笑得欢,转头恰巧看见这一幕。
肖宇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活菩萨,她只感觉正义感瞬间涌上来,压都压不住。
她从炸毛鸭背上一跃而下,指着毛哥喊:“住嘴!放开那只鸭砸!有能耐跟我打!”
没等毛哥开口,炸毛鸭就急慌慌地把癞蛤蟆藏在身后,怕她挨揍。
“老大,毛哥可凶了。”
就是鸭躲在炸毛鸭,也衔住肖宇的蛤蟆腿往后扯,阻止她继续挑衅毛哥。
再凶那也只不过是只鸭子。
别的不说,声张正义这方面,肖宇从来不含糊。
时肥时瘦的胆儿,此时正在膨胀。
她三两下抖掉就是鸭的嘴,跳到毛哥面前,毫不畏惧地抬头看向褐色鸭子。
远看鸭子不大,但近了区别一下就显现出来了。
鸭子比癞蛤蟆大出好几倍,一眼望去看不见头顶。
气势明显矮一大截儿。
毛哥侧头拿一只眼睛看面前的癞蛤蟆,夸张地歪头向下看。
“啊嘎嘎嘎嘎!”毛哥笑了,不屑一顾:“就你一个小玩意儿,也敢在我面前起刺儿。”
肖宇竟无言以对,看起来,她是有些不自量力。
还没等她出言回怼,炸毛鸭忽然走到她身旁,把头低到她面前,“上来。”
肖宇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一只鸭子帅到。
她毫不拖沓,迅速爬上炸毛鸭毛绒绒的头顶。
在炸毛鸭抬头时,肖宇悄悄说:“阿炸,你是我见过最帅的鸭子。”
炸毛鸭一点儿不谦虚,小傲娇地回应:“那是,我以前叫阿帅是有原因的。”
就是鸭不知何时凑到炸毛鸭头侧,悄摸摸说:“就是就是。”
炸毛鸭头顶着癞蛤蟆挺直脖颈,直视对面的毛哥,“我们是三个。”
就是鸭有点怂,但也不耽误它捧场:“就是!就是!”
毛哥冷笑一声,朝地上啐了一口,走到两只鸭子面前,抖抖胸脯,以彰显自己的气势。
在鸭子中,毛哥是体型最大的一只,现在浑身的毛抖松了,又大了一圈,看上去更不好惹。
肖宇感觉到炸毛鸭缩了一下脖子,但下一秒又立马挺直。
第一次正面硬刚恶势力,当然会惧怕,肖宇伸爪摸摸它的毛示以安抚。
“废物鸭子,带一只废物蛤蟆,啥也不是。”毛哥嘎嘎笑两声,继续嘲讽:“还有那个只会说就是的蠢货,废物组合?”
毛哥说话时总是很大弧度地用力点头,越说越凑近,头顶的锅盔帽子开开合合。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嘴都快怼到肖宇脸上了,嘴角还卡着草削。
典型街头混混的做派,没素质,还欠抽。
“毛哥真客气,聊天儿还扇扇子。”
肖宇笑着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它的嘴,轻轻推开,语气嫌弃:“离远点儿,大晚上的,一会儿给我们扇感冒了。”
毛哥似乎很讨厌别人调侃它的发型,顿时瞪向嬉皮笑脸的癞蛤蟆,杀气腾腾。
肖宇不带虚的,迎面直视它,面带微笑,笑里藏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一群吃瓜群众看得津津有味,动都不敢动。
双方对峙二十余秒,肖宇率先打破僵局。
她笑眯眯地指着毛哥的头顶:“我懂,这是你恃强凌弱拼出来的,恶劣好战的标志。”
毛哥保持沉默,直勾勾盯着癞蛤蟆。
肖宇接着说:“你是你们那边的哥,我代表我们这边的头儿,咱俩单挑,咋样?”
咋样?
毛哥没发话,其余动物差点惊掉下巴。
猪一:“他是疯子。”
猪二:“我看是。”
猪三:“我觉得他不是癞蛤蟆。”
猪四:“我觉得你也不是猪,是虾。”
鹅一:“我押癞蛤蟆赢。”
鹅二:“我觉得猪一说得对。”
鹅三:“不知全貌,不予评价。”
母鸡:“毛哥的头盔好像歪了。”
翠花:“谁要苞米粒子?”
二叔:“腿疼。给我来二两苞米。”
阿牛:“独角哥是不是还没回来?给我也来两斤。”
猪一:“还打吗?我想拉肚子。”
……
又过了十来秒,毛哥忽地嘎嘎笑起来,“就你?嘎嘎嘎嘎嘎!!”
“你怕了。”肖宇微笑。
毛哥:??
肖宇:“问号也没用,比不比?”
“比,你输了就带那俩二傻子滚蛋。”毛哥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肖宇特爽快:“行啊,那你输了咋整?”
“我不会输。”毛哥信誓旦旦。
“你输了就拔掉你头顶的遮阳毛,怎么样?”肖宇依旧笑嘻嘻。
一众看官倒吸一口凉气,又开始叭叭。
猪三:“我觉得毛哥不敢。”
猪二:“我看是。”
猪四:“好像少了一头猪。”
鹅二:“我看见他窜稀了。”
鹅一:“我说咋这么味儿呢。”
鹅三:“没闻到,不评价。”
阿牛:“翠花呢?”
母鸡:“取苞米粒儿去了。”
二叔:“腿疼。”
鹅一:“忍着!”
翠花:“苞米粒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