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和禄父见面后，啪啪打脸
两天以后，白铁柱果不其然接到了禄父的电话，还是小时候的那种清纯动人如山涧流泉的少年音，让人一听就心痛又心动，“你好啊，白铁柱同学，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你好啊，禄父同学，好久不见。”
“我们今天……见一下面怎么样？嗯……你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吗？”
“我在峨眉山。”
“好，我还在上班，今晚戌时，我在峨嵋河边等你，好吗？”
“好。”
那天晚上，峨眉山微雨初歇，空山鸟语，潋滟的月光映照得河面上水光粼粼，如洒了一层柔和的银粉。
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少年，穿着一袭菱粉绫纱深衣，藏青棉麻宋裤，圆润的脸庞满溢着书卷气，唇边淡雅的笑意温柔而真诚，回眸一瞥便让人心生眷恋。
“你好，你是白铁柱同学？”
“嗯，禄父同学，晚上好。”
“我们……一起去喝杯茶，好吗？”
“好。”
峨眉山本是妖魔鬼怪的集中营，也是天庭流放犯罪神仙的“宁古塔”。
但是自从白铁柱创立了云因网以后，峨眉山从一个闻风丧胆的人间鬼域变成了风景优美人文气息浓郁的风景名胜区，峨眉河边也建立起了一条繁华锦绣的商业街。
天庭神仙蜡像馆、科举博物馆、古圣先贤的庙宇、供奉朝廷的胭脂水粉店……各具特色的店面让游客即使不消费也爱不释手流连忘返，简直是游玩的圣地，销金的天堂。
而这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这家叫“风雅老树”的香茗店。
禄父点了一壶加了珍珠粉、白芝麻和白茶的“清泉石上流”，说实话，白铁柱更喜欢的是纯正的禅茶一味，但却被少年新巧奇异的心思而打动，“我从来不知道茶叶还可以这么喝！”
“嗯，我记得当年咱们读书时，班主任董天君就特别喜欢喝茶，尤其爱喝枫露茶，他说：那茶要三遍才出颜色滋味。那次我去他的书斋送作业，有幸喝了一杯，那味道，还真是香醇怡人，久久难忘。”
“董天君爱茶是天界有名的，遇到好茶时，他还会把茶叶捞着吃呢。哈哈哈……”
“好茶是可以入馔的，比如龙井虾仁，铁观音醉鸡，都是无上的美味。”
“嗯，”白铁柱点首叹服道，“我在峨嵋山这么多年，倒是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处清雅的茶室，真是惭愧。”
“你如今事业成功，自然是忙碌。”
“你如今在土德星君麾下做清吏司，工作一定很繁忙吧。”
“唉，别提了，最难得就是画图纸了，每天下班时，头都是晕的……真的很羡慕那种背包客的生活，说走就走，观景采风，诗酒人生，惬意风流啊……”
那一晚，白铁柱跟禄父聊了好久好久，聊得满眼放光，聊得心花怒放，聊得恨不得一夜不眠。
她太快乐了，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了自由恋爱的快乐。没有一个老太太整天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没有一个老太太坐在你和恋人中间，拿你当时刻要抢走她儿子的敌人般仇视。
她发现禄父才是她的真命天子，是那个对的一半。因为她和禄父有很多共同语言，同样无依无靠的成长经历，同样的不堪回首的求学经历，心灵上弥漫着同样的荒漠。
带着一夜星光乱梦的白铁柱施施然地回到家中，她发现她刚离开禄父就想他了，特别特别想，便给禄父发了一条信息：“谢谢你今天请我喝了这么香的茶。”
禄父也很快回复了她：“不客气，跟你聊天很快乐。我觉得很遗憾，小的时候怎么没有多和你聊聊天呢。”
“呵呵，那个时候你是全班最帅的男孩子，是高岭之花，你哪里看得上我这种胖妞。”
“不，那个时候的我，特别自卑。我爸爸是商纣王，妈妈是九尾狐，我是带着原罪出生的孩子。我以为三界之大，不会有我这种罪人的容身之所。”
“你别这么想，真的，那是他们的错误，不是你的错。”
“我那个时候想跟你聊天，但是我想你父母都是女娲麾下的上古大神，你哪里会愿意跟我这种满身污水罪孽的小孩子交朋友呢？铁柱，能和你重逢，我特别高兴，你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故人。”
“我也是……禄父……”
“怎么样怎么样？”第二天一大早，黎山老母的千里传音就拨了过来，“铁柱，你觉得禄父怎么样？”
白铁柱满面绯红，羞涩得笑笑，“禄父……挺好的……”
“小伙帅吧？比沉香帅吧？”
“嗯……禄父身上有种清纯而浓烈的书卷气，沉香没有。很难想象，那样家庭出来的孩子，还能这么清逸出尘。”
“所以啊，天庭上下没有不讨厌纣王和九尾狐的，但是没有不喜欢禄父的。瞧那孩子的气质，就是那么的诗情画意。”
“老师，您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他要是不约我，我该怎么办啊？我怎么主动约他啊？”
“笨啊！你向他请教点什么，问他借本书什么的来看。这一来二去的，这不就熟悉起来了吗？”
“请教……”白铁柱想了想，“哦，我明白了，谢谢啊……”她赶紧打开云因网，给禄父发了条信息，“你好，禄父，我父母说，想修缮一下昆仑山的老房子，请问该怎么让地基稳固呢？”
禄父很快又回了信息，“昆仑山处于苦难之地，地基要打得足够牢固，怎么也要三尺以上，还要考虑地下冻土层。至于墙面，我建议要建成两砖半的，这样才能抵御寒风。但是一般的砖还有些酥，不够结实，要用那种煤油和陶土烧出来的砖才足够结实。至于堆砌砖瓦时，也尽量用糯米粉浆，粘性更强，能历经数百年而不倒……”
过了一会儿，禄父发送过来一张图纸，“这是我从前奉玉帝之命在昆仑山建姜子牙神庙时绘制的，你让叔叔阿姨先看一下，有看不明白的可以问我。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工？我跟土德星君请假，陪他们去昆仑山一起修缮。”
两天后，正在单位加班的白铁柱接到了禄父发来的信息，“今天是端午节，你中午有空来广寒宫吃饭吗？”
白铁柱被三圣母折磨得做下病了，一提去谁家吃饭就不胜其烦。“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在单位加班。”
“哦，那太遗憾了，晚上呢？晚上你有空吗？我在峨嵋山脚下发现了有一家非常有名的鱼肉馆，想邀请你去一起试菜，好吗？”
“嗯，好啊！”白铁柱兴奋地都快飞起来了，忙不迭地找出来自己那套最美的湖蓝织锦长衫和夕颜蜀锦水玉鞋，然后沐浴、更衣、梳妆……直到确定自己妆容亮丽精致，光彩熠熠照人，才欣欣然赴约。
白铁柱到了饭店才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
禄父选择了一家临水的雅间。满室檀香袅袅，兰草簇簇，黄花梨木的圆桌圈椅古朴而奢华，桌上的七彩琉璃茶碗更是炫彩斑斓流光溢彩。
这样高端清幽的所在，怎可不着盛装出席！
禄父垂眸看了看精心装扮过的白铁柱，眼里露出了满意而柔和的微笑，“你刚才是在书斋里加班吗？”
“嗯，是的。”
“这家饭庄的特色菜就是鱼。我点了一条酱焖鳜鱼，一条清蒸金龙，还有一盘素什锦地衣，还有一碗紫菜豆腐蛋花汤。你看要不要加点别的？”
“不用了，已经很丰富了。”
“你看要不要喝点酒？”
“啊？我不会喝酒的。”
“不要紧，这家店的桃行酿很不错，用桃花瓣、黄桃果肉和苹果一起酿制的，入口绵软酸甜，毫无苦涩之味，最适合姑娘家引用。”
“嗯，那好，托你的福，我也尝试一下。”
店家很快地把酒菜端上了桌，禄父给白铁柱倒了一盏，又给自己倒了一盏，粉红色的酒液盈盈闪动着清影万千，少年眼波中的眷爱旖旎之意却愈加浓厚，“铁柱，敬你。”
“禄父，谢谢你带我来这么美的地方，敬你。”
吃完晚餐后，禄父又带着白铁柱来到了峨嵋后山那一片芦苇荡中。
如水的月华如薄纱般倾泻而下，潺潺的流水声似乎在奏响一首最温柔多情的古筝曲。
禄父暗暗做法向天空中一挥，天上的星星霎时变成了五颜六色的，玫瑰红、橙黄、茄子、翠绿、朱砂粉……似过节般点燃了在碧海青天里点燃了无数的彩灯。
“铁柱，最近又有很多神仙在云因网上做起了主播，你发现了吗？”
“嗯，我没想到东华帝君的大弟子东方朔先生也干起了主播，”白铁柱一提到东方朔就忍不住想笑，“他的段子我天天都看，金句特别多，有的我都会背。”
“嗯，没错，我也是东方先生的粉丝，比如那段，他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三杯打通筋骨，五杯生龙活虎，半坛子下去蹒跚学步啊，一坛子下去嗷嗷待哺。”
“哈哈哈哈……”白铁柱笑得特别开怀，“没错没错，你记得真准，对了，那段东方先生吐槽她夫人整天挂在云因网上啥也不干的也好玩：绷个账号油盐不进水米都未打牙，眼神直勾的床不下披头又散发，脸也不洗牙不刷，文化娱乐两手抓，自己日子没活明白关注点还挺繁杂……”
“哈哈哈哈……你的记性也很好啊，记得一个字都不错。”
“我妈总说我，记有用的记不住，不三不四的记得可真亮了。”
“哈哈哈……我妈也这么说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