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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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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雨像没有限制一般落下,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到屋顶,发出响亮的声音。

    轰隆隆--

    黑夜看不清,只听远处的山峦发出巨大的声响,与之而来的是树木摧折的咔咔声,令人闻之悚然。

    云青砚站在窗边一时失语,他不清楚是那座山上发生什么,但无非是山体滑坡洪水倒灌,不管是哪座山下都有榕县的居民居住,窗外的雨水飘到他脸上都没反应。

    秦危楼见他穿着单薄,脸色发白,拉着他站远一点,弯下腰帮他穿好衣服,然后从他们行礼中翻出一件厚外套。

    本以为在榕县用不上,没想到翻个风下个雨就能穿了。

    秦危楼把衣服上的所有带子系好,拢上外衣,低声道:“我出去看看,你在家等我。”

    云青砚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不行!你在哪我就在哪!”

    闻言,秦危楼沉重的心情好上些许,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砚砚乖,我怕遇到危险保护不了你。”

    刚才云青砚被自然灾害震慑到,回过神来听了他的话不由翻了个白眼,“说什么胡话呢?我力气不行,轻功比你好多了!而且你还不会水,我可是京城的浪里小白龙!”

    虽然他知道水患和京城的湖不一样,但他现在不能露怯,否则他真被留下来,哭都没地哭。

    秦危楼面色犹豫,他是关心则乱,知道云青砚能力不逊于自己是一方面,另一面是他太习惯将云青砚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即便云青砚是武林高手他也会担心。

    见他意动,云青砚再接再厉,黑亮微圆的眼眸漫上水雾,清亮的嗓音不自觉带了些哭腔,“你想把我留在家里,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会害怕,要是大水冲到这边,我们失散了怎么办?”

    秦危楼一个头两个大,他最受不了自己养大的小孩哭,更受不了他软着嗓音跟自己说话,一看他委屈巴巴地望向自己,手还不轻不重拉着自己衣摆。

    秦危楼沉默片刻,答应了。

    外面的雨没停,砸在瓦片上细细密密的声音听得人心底发慌。

    两人从京城带来的行礼中没有蓑衣,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两套。

    俗话说:“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榕县的雨已经算不上斜风细雨,滂沱大雨淋在身上,蓑衣也扛不住,商城倒是有一种叫做雨衣的东西,从头包到尾,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雨衣不是大昭该有的物品,别说秦危楼不同意兑换雨衣,云青砚都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刚刚云青砚假设的情况不是没可能发生,以防万一,他们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像被子衣服这种泡了水基本不能用的统统收紧储物格。

    出门前,秦危楼再三叮嘱,“待会要跟紧我,注意脚下,遇见危险先保护自己。”

    “嗯嗯,”云青砚明白他是关心自己,没有半点不耐烦,“你放心吧,见到洪水我先跑。”

    秦危楼心下微松,但他预感这一趟会出现自己难以掌握的事情,看了眼身侧的人,依旧有些不安。

    或许是对大雨习以为常,县民见怪不怪,情况比想象中的好,家家户户点起了油灯,家里的女人安抚着被雷雨惊醒哭闹的孩子,青壮年则像云青砚两人一样穿了蓑衣出来。

    天又黑,大家穿上蓑衣也不容易辨别谁是谁,两人混进去在县民看来只以为是哪家的小子出来看看情况,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从来不会因为他们年纪小就赶他们回去。

    秦危楼拉着云青砚走在人群中,跟着人群走动,最后发现他们来到了县长家。

    有个人上前敲了门,很快门就开了,大家陆陆续续走进去。

    县长家的客厅装不下那么多人,大家只能挤在院子里说话。

    刚才上去敲门的人嗓音微哑,“柳二,是哪座山出了问题?”

    柳德智越过院子看了一眼连绵远山,喉间苦涩,“是胧山和月山。”

    县民们以为只是一座山,没想到是两座,满座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云青砚和秦危楼两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们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挤在中间,对外界信息知之甚少。

    虽然县长对他们的态度软化不少,但云青砚不敢冒险,比起中年人,年轻小伙子对他们身份的敏感程度要低上很多。

    恰好他身旁站着的就有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云青砚拉了拉他,趁周围人顾不上他们,低声问道:“这次很严重吗?”

    那小伙本来心有顾虑,担心这次家还能不能保住,想找小伙伴抱怨两句,被人拉住有些不耐,然而当他低头看清云青砚的长相时,脸霎时间红了。

    张贵顺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说起话来都有些磕磕绊绊,“胧山和月山相对,两边的大水冲下来,跑都不知道往哪跑,你说严不严重?”

    云青砚恍然,那他大概知道县民们为什么那么激动了。

    张贵顺又补充道:“往常大水都是从一座山下来,我们可以去其他山头避一避,但是胧山和月山都出问题,我们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躲了,特别是山上猛兽越来越多,大虫狼群并不鲜见,上山也危险。”

    县长那边拿出了块板子,拿着石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云青砚比秦危楼矮大半个头,在人群中完全看不到板子上画了什么,只能眼巴巴看着秦危楼,等他看了再跟自己说。

    胧山和月山严格论起来算不上相对着,但是山峰不是规规整整,每一座大小高度一模一样,这两座山算得上是八座山之中高的了,有些山位置合适躲避,但有些矮,有些山不合适,但很高,县民们聚在一起便是在讨论去那一座山上避险。

    秦危楼看云青砚跟张贵顺聊得起劲,不动声色将人拉过来。

    云青砚有些疑惑,“怎么了?什么情况?”

    秦危楼没说话,手臂一个用力把人拖起来,前襟被蓑衣上的雨打湿也毫不在意。

    云青砚被吓了一跳,多年来的默契没让他惊呼出声,而是抓稳秦危楼的手帮助自己稳定身形,他们在人群末尾,这种举动倒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看了一会儿,云青砚差不多看明白了,拍了拍秦危楼的手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张贵顺没有在村子里见过他们,心中隐隐猜出两人的身份,他接受良好,大概是因为跟云青砚说过话,对他的性格有大致了解。

    与此同时,他有些羡慕秦危楼能二话不说抱起云青砚,他想几乎不会有人接触过云青砚后还对他产生恶感。

    前面的商量有了结果,柳德智带人去胧山看情况,黄大利,也就是敲门的青年人带着另一队人去关山,剩下的人守着县里,一有不对就上阴山。

    大家行动起来,秦危楼两人在三队中犹豫片刻,最终留了下来。

    现在去山上只是看个情况,人不多,他们不经同意跟过去很容易被打成不怀好意的人,而且没走过山路会拖后腿,还不如留在县里,反正情况危急的话直接上阴山,不紧急就回家。

    村里留下来的人中为首的叫杨书,杨家是县里最有学问的一族,县民们打心底敬重他们,对杨书这个年轻人多少信服。

    杨书扫了眼周围的人,沉声道:“都回家收拾收拾不用拿太多东西,把老人小孩接到晒谷场,那边靠近阴山,一个半时辰之后他们还没回来,我们直接上阴山。”

    大家应了一声,他们不是第一次这般行动,均匀分散匆匆离开。

    云青砚顿时傻眼,但他们若是愣在原地会引来杨书的注意,秦危楼干脆拉着他往家里走。

    一窝蜂从县长院子出来没留神,走着走着两人发现有个人跟他们同路,心下警惕。

    后面那人明显也注意到他俩,扯着嗓子问:“你们是不是走错了?我负责这一片啊!”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停下脚步,不为别的,因为后面那人正是他们认识的熟人--巡逻队小队长柳双全。

    柳双全警惕性不低,见他们停下也跟着停下,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质问道:“你们哪家的?”

    秦危楼掀起箬笠,声音含笑,“柳十八,是我们。”

    柳双全认出两人,走近了抱怨道:“你们可真是不安分,仔细别被我族叔们看见你们偷溜出来,我们柳家还好,别家一看见你们指不定把你们关在眼皮子底下。”

    云青砚好奇,“刚刚你为什么不过来?县里的人你都认识吧?”

    柳双全让他们边走边说,“小时候我们这说夜半小巷子有脏东西,巡逻的时候有兄弟们,自己一个人难免小心点。”

    “你还怕这些东西啊,”云青砚上下打量他,骄傲道:“我家楼哥啥也不怕!”

    柳双全跟他熟悉之后,清楚他不是表面看上去高不可攀,说话随便起来,“既然你们听了安排,那你们帮我去叫一下李奶奶,李十八跟着我叔去山上了,你们帮着收拾一下。”

    两人答应了,时间不等人,交代结束之后,柳双全便匆匆往另一个方向赶。

    秦危楼帮着李奶奶捡了些必需品,云青砚则回家把储物格的一些东西拿出来,人人都有行礼,他们总不能两手空空上山。

    榕县满打满算五千人,把晒谷场占得满满当当。

    云青砚跟秦危楼陪在李奶奶身边,耳边是其他小孩子哭闹的声音,隐约听见妇女们言谈间对丈夫儿子的关切。

    这一刻,他们对灾难有了切身体会,不再是纸上寥寥几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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