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考试
初级班只有文化课，但中级班和高级班还有骑射礼御需要考试，等初级班开学，中高级班不一样的课程正好考完，按照田忌赛马的方式打乱班级顺序，同时考书数。
云青砚分到的考场跟秦危楼一样，都在本班，只是秦危楼在前排，云青砚在后排。
考前一天，复习氛围格外紧张，往常到点热闹的食堂稀稀拉拉，不少学子宁可不吃饭也要复习多点时间。
小院里，云青砚也在跟秦危楼复习上个学期所学内容，他们一直在跟着系统的任务学习，知识之间一通百通，虽然许久没看，如今复习起来不算难。
尤其是算数，系统地数学体系学起来可比大昭国中靠人力摸索的教材方便多了。
第二天清晨，云青砚吃了秦危楼做的葱油饼，喝着系统兑换的牛奶，美滋滋地踏进考场。
巧的是凌云也在这个考场，坐在云青砚的斜后方。
见到他，凌云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他话不多，在老师不在许多学生叽叽喳喳跟同伴窃窃私语的教室中非常沉默。
哦，不对，同样沉默的还有最后一排的秦危楼。
云青砚看了看凌云，又看了看秦危楼，在两人之间果断选择后者，他跟凌云不熟，即便凑过去估计聊不了。
“老师什么时候来啊？等了好久了。”云青砚蹲在秦危楼身边问道。
秦危楼的考试同桌似乎跟他打过话，可能被冷意打倒，此时看起来蔫蔫的，见云青砚过来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秦危楼对小孩以外的人没兴趣，不想浪费精力应付，对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视而不见，侧头问道：“你磨好墨了？一会儿开考再研磨便迟了。”
“嗯嗯，”云青砚眉眼弯弯，“你磨墨了吗？我来帮你！”
秦危楼没拒绝，看得出云青砚很闲，让他有事做就不会想着找别人玩。
监考的是位熟人，大概是学院老师不够每班一位，章奉贤老先生被重新请出来了。
老先生面容慈蔼，乐呵呵笑道：“你们别看我老，以为我老眼昏花，我这双眼睛别的不说，教了那么多年书，你们这些学生想做什么我一看就知道，所以我只强调一遍纪律，若是被我抓到作弊，情节严重的从鹊山学院除名，没有第二种可能。”
“大家可要想清楚，不合格只是补考，除名以后，几乎不会再有别的学院接受，所以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听了章奉贤的话，不少学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倒不是他们有作弊的想法，任何学生听到这话都会有些发怵。
当然，像凌云这类想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选手极少，随便考得怎么样，合格就行，反正毕业他又不当老师，也不当文官，进鹊山学院纯粹是他老子强制送进来的。
山顶钟声响起，各教室的老师开始发卷，监考时目光如鹰隼般锋利。
考不及格不能毕业，这对很多学生来讲很可怕，挺多假期没好好复习，想着考试的时候抄一抄前后左右，但座位那么远，隔壁同桌不是同年级的，抄了没用。
云青砚的同桌便是这样的学生。
考前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早上学堂开门回教室看了才知道，他想着自己比较高，前桌应当能看见，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坐第一排！！
他只会写简单的题目，分值不高，写了一刻钟左右，剩下的他就不会写了，隔壁小矮子同桌从头开始写，从未卡住的模样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当场多长两个脑袋。
前面没人，左右低年级，希望只有后面的凌云。
他趁章卫贤坐得疲乏，站起来走动没注意这边，飞快回头看了一眼凌云的卷子。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直接愣住。
中级班秋季学期学的是《左传》，饶是他没复习好，也知道“谁能无过”后面接的不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难道不是“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吗？
他心中开始怀疑自己的答案，在凌云的答案和自己的答案之间摇摆不定。
凌云闲散的对上前桌质疑的目光，眼神轻蔑，哥的答案不一定对，但一定有道理！
当考试想作弊时，自己会不会不重要，最悲哀的是你发现唯一能抄得到的人是个水平和自己差不多的学渣。
那人恍恍惚惚，决定还是自己写吧。
也有不信邪的，想挑战一下老先生的眼力，结果可想而知，被捉到只有开除。
一个上午转瞬即逝，云青砚交了卷，伸了个懒腰，穿过人群往后面去找秦危楼。
秦危楼看着教室里拥挤推搡的人群，拉过差点被人撞到的小孩，微微皱了下眉头，“等人少点再走吧。”
云青砚也不想跟别人近距离接触，点点头，他们回小院自己开小灶，不跟其他学生抢饭吃，所以不担心食堂没饭吃。
等着等着，他发现秦危楼考试的同桌也没走，倒不是他想坐那位置然后赶别人走，单纯好奇不怕没饭吃吗？
看他脸色不大好，极有可能昨晚没吃好饭休息好，下午还有一科，这样撑得住？
秦危楼瞥了眼身侧，那人的脸色“唰”地一下苍白，坐立不安，似乎迫于压力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愣是坚持在座位上。
云青砚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学堂中的人少了很多，回去之后要择菜烧火，耽误太多时间会影响午休。
两人走到学堂门口，云青砚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那人，那个学生低着头看书的样子越看越让他疑惑。
这么赶时间学习吗？这是初级班教室，连自己教室都不回。
秦危楼把小孩的脑袋掰回来，轻轻在上面拍了拍，轻声责备道：“走路好好看路，东张西望摔了又要哭。”
云青砚立刻扭头反驳，“我没有哭，那是生理反应！”
下午，云青砚和秦危楼早早到学堂研墨，那学生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就好像一中午没动过。
云青砚想起许久没搞事的秦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草草磨了几下，终是坐不住，跳下椅子小跑到后排，像上午一样蹲下来假装跟秦危楼说话。
秦危楼略微不解，“考试的墨磨好了？”
云青砚视线穿过少年瞟向同桌的学生，不出意外看见他一脸紧张，仿佛很害怕他们往桌肚看。
他趴在少年腿上假装撒娇，“我算术不行，考试写不出来怎么办呀？”
秦危楼察觉他话的不对，虽然不清楚他说这话的原因，但依旧配合道：“没关系的，相信自己，不是都复习好几遍了吗？实在考不合格就补考，补考不行还有下一年的重考。”
云青砚被他的话一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什么：“”
哥，安慰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安慰人了。
旁边偷窥偷听的人明显也很无语，听了一会儿小朋友跟哥哥抱怨撒娇的话，见他们没注意桌肚，松了口气。
云青砚一直注意着那人，在他转头望向其他地方掩饰自己的时候，眼疾手快伸手进桌肚，将里面的东西都放进储物格。
秦危楼只看见他伸手进去又飞快缩回手，然后就听云青砚说：“有你的安慰我好多了，为了不补考，我信心大增觉得肯定能过！”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秦危楼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明白这是演哪出。
考试开始半个时辰，秦危楼同桌突然站起来说：“先生！我举报我旁边的同学作弊，这对其他同学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