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们认识那我呢
到了名为久菊的春楼门前,很快就被上来妖男迎了进去。
左粘一个右粘一个的,挤得我人都冒汗了,猛的都推了出去。
“你们管事的呢”
“人家在这呢客官”
寻声望去,不远处一红柱子上,靠着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一脚上翘放在柱子上,整条大白腿都露了出来,一只半遮半掩,手上勾着一把长烟杆,睫毛彩成了暗红色,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发绳随意系着,披散在地板上。
我原以为会是个老男,没想不但不是,还是个妖艳的。
“开间房,叫两个会弹曲的上来”
“客官跟我来”
我跟着这人上了三层楼。
“这边请,人稍后就到”
妖艳男说着,替我开了房门,还不忘对我做了个搓钱的动作,道上人懂的都懂,我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片金叶子。
进了房,寻了个好位子坐下,里头装备倒是齐全,要床有床,连用具都有,还用屏风隔了个可以洗澡的。
我用鼻子仔细嗅了嗅,对,就是这股一进来就有的味儿,是一种名叫色觉的香,这一种让女人起反应的药,无色无味。
遇到基因异长的我,它就有味道了,还对我不起作用。
以前开一家布料生意店的时候,在路上被土匪给劫了人,关在一屋子里,有男有女,那群人爱好独特,就喜欢看人做,当时就是用了这玩意。
这家青楼点着是用来助兴?我又没要安排,倒是像有人给我布了局。
不一会就有人送吃的和酒来,两位美男也抱着琴和琵琶来到房中,欠了欠身,就开始了他们的演奏。
我动作随意的吃着东西,听着他们的乐声,左边的粉衣男子弹琴时手劲过重,弹出来的曲儿全是一个味儿,难听,右边的紫衣男子抚琵琶时常跟不对琴音,也是同样难听。
弹琴人心不专,老跟我抛媚眼,我丢了个银子,就换了下一批人。
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听到我人都累了,却没一个是那天在花船上,与小郎君对音律的。
干脆就把人都遣了出去,关紧房门,向着屏风处走去,先泡个澡热热身。
我到浴桶旁摸了一把干净的洗澡水,还是热的,上面还飘着些花瓣。
我多看了几眼木桶,才发现,这个木桶下面用铁隔开,底下铺了一层木炭。
一旦有人退了房,就会直接换水,加木炭,这木桶应该还有一层挡热层,以确保温度一直保持在这个度里,妙,就这设施,一个月花费的木炭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我解下衣裳,进入桶中,实打实的体验一把,这巧妙的炭水浴。
桶很宽,泡进两个人不成问题,一个人的话可以浅游。
“啊”
我靠在桶边叹了声,真是舒服,可就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看着前面水面上时不时出现的水泡,渐渐变多,我心也跟着紧张。
哗啦一下,水泡里钻出一顶黑头发,噢不,是一个人,一个男子。
那人上来就是对我刮了三巴掌,他撩起披散的头发,我看清了对方那张让我血液倒流的美人脸。
脸被扇得火辣辣却一点不生气,神色慵懒的把手靠到桶边,欣赏着小郎君的优美的上半身。
“小郎君不愿自报姓名,原来是羞涩于自己是青楼男子,然而我并不介意你的身份,此番惊喜倒是让子游受宠若惊”
小郎君认出来是我,脸颊微红,坐回水中“什么乱七八糟,你怎么在这”
“这些不是你安排的吗,我不在这那你在这等谁呢”我边说边靠近他
他一边后退一边回道“厚颜无耻,还不出去吗,要不是你过来,我也不会躲进桶里”
“好好的,子游为何要出去呢,小郎君为何要躲在这呢”我看着他随着水流晃动的脖颈和锁骨。
“你别再过来了,停下”
他气息凌乱,脸色微红,靠在木桶边缘退无可退。
“可我偏偏就要呢”
我手抓上他身后木桶边缘,倾身咬在他洁白的脖颈上。
“唔”
他吃痛发出声来,伸手把我推开,这就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我的胸。
我愉悦的看着对方脖子上的牙印,舔去嘴角上的血。
他吃痛的捂住伤口“荒唐,荒唐至极,你这人属狗的吗,怎么还咬人”
他这一声声荒唐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我呢。
我发出沉闷的嗯声“小郎君的脖颈看得我直晃眼,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彼时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身,外面的门也被拍的咔咔作响。
“里面的人查房,开门”
“哦,这年头青楼也有人查房,这是多扫人兴致”我奇道
小郎君在桶内缩了缩,凤眼眼尾焉红,仰着头看我“帮我”
我邪魅的勾起嘴角,直接站起身来,靠近他,伸手捏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撑在木桶边缘,让他避无可避的直视我的身躯。
感受着下边人细微的颤抖,我道“好啊,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可好”
“我叫林千,家父是林御史”
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没在难为他,就出了水桶,随意给自己披上了件里衣,就开了门。
门外是穿着身蓝色制服的人,看着像家兵,为首人直接就闯了进来,其他人也跟着。
对着里面就是一顿检查,我没好气的道“几位不问问我是谁,就敢在这翻来翻去,未免太不把人放眼里了”
一个女的停下吊儿郎当的看我“歪管你是谁,官位大还是什么大人物,你出现在这地方,我们丞相府就有权参你一本,你敢报吗”
“嚣张啊,你哪个丞相府的”
“呵连我们这身行头都不认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少整日泡在这烟花之地,没事就多看看外面,长长见识,省得什么都不认识,什么人都顶撞”
“啧,如此几位爷查完了吗,我还急着洗澡找小美人滚床单呢”
几人闻言对着我摇了摇头,看不起什么东西一样离开了。
我关了门,回到屏风后面,只见林千已经把我的那套衣服穿到了身上。
裹得还不错,就是袖子和衣摆太长了,给他穿出了可爱的味道来。
我仰头斜靠在屏风边缘“你穿了子游的衣服,叫子游穿什么呢”
“多谢,你这衣服我买了”
林千掏了条小金鱼给我,我没拿。
“可我偏偏就不想要呢,不如你今晚别出去了,留下来陪我可好”
林千闻言正色看我“首先我不是青楼男子,如今男子也是有人权的,所以还请你自重,否则我会把你告进朝堂”
他直接把金鱼抛给我,越过我从从边上出去,拉开了门。
我接过小金鱼,跟上了去,“我也没想怎么样,就只想多跟你待一块而已”
我在他开门的瞬间拉住了他的手,本想把人往怀里带,结果就受到了另外一股阻力。
我看向门口同样抓住了他另外一只手的人,身穿华贵紫服,头发套着银环,两边扎着几条小辫子。
“五皇姐也在这”
“十一皇妹真巧啊,你是不是该松手了,这是我的人”
“什么叫你的人,从我房里出来的,自是我的人,还有你不应当称我一声临王爷才是”
“都是姐妹,一个称呼而已”
“是吗,难道不是某人自己不配为王,不想在人前降低了身份”
“你,千儿还不过来”
林千挣脱了我的手,走到了络从彤跟前。
我止住了跟上去的脚步,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不愿回神,他抽走的似乎不单单只是他的手,还包括了我心上为他而起的火。
一瞬间被浇灭了个干净,“你们认识啊”我当时显得有些卑微。
“是啊皇妹,请你自重”
络从彤颇为得意的牵着人离开了,跟在络从彤身后妖艳男对着我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也跟着离开。
我看着刚刚牵过他的手,叹了声,原来难得一觅心上人,君心却不是我心,是这般感受。
我出了房间,神色很不好,以至于楼道上看见我的妓男,都没一个敢上来献媚,我跃下了楼到了最底层,一眼就见到被一众男子围堵着的林北牙。
“都给我让开”
我的气场一度爆发,吓得那群男子纷纷逃开,看着面前一眼难尽的林北牙,脸上全是口子印,衣服也散乱着,狼狈不已。
“王,王爷”林北牙忙整理身上衣服。
“出息”
“属下还真受不了这地方,不过您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还有您的衣服呢”
我本就臭着的脸更臭了“把你的衣服脱给我”
林北牙手足无措起来,最后还是把衣服脱下来给了我,我穿上衣服“走了”
“哦”
林北牙跟在我身后,走着。
“王爷属下刚刚在楼下瞧见了花魁,他跳了一支舞,舞动手脚时,上面的响环传乐同当天花船有几分相似”
“本王已经知道幕后人了”
“不愧是王爷,是谁啊
“五皇子”
“王爷既然知道谁是主谋了,您为何脸色那般难看呢”
我停下来,回头看他“本王看起来很不高兴?”
“嗯,特别不高兴那种,赎属下唐突,您脸上巴掌到底谁打的,属下我替您打回去,就是男的也不能放过,您看这样您可消气了”
我回头不理她加快速度继续走“本王,没有不高兴”
我回到了酒楼摇椅上,把林北牙挡到了门外,坐在椅子上放空自我。
五皇子不是个有多聪明的人,但也不会轻易露面,若非妖艳管事从中作祟,想来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我遇到。
妖艳管事显然知道林千在哪间房里,他的意图就显而易见了,无非是找个长得可以,又看起来有些身份的人,跟林千发生点关系。
林千身份不简单,也许他也不叫林千,能出现在皇帝的船上的人,都是能在朝堂上论事的官员,甚至那天他在船上弹奏,如此突兀,储明帝那天却只字未提。
要让人信服他自己找人做,那就要找有模样有身份的来,这等事,被五皇子撞见不发怒是不可能。
可妖艳管事算不到,我对色觉香免疫这一项,算栽了跟头。
妖艳管事作为久菊的小头目,倾心于五皇子,而林千见人就不分由说的跟着走,二人的行为告诉了我,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柳师傅,我跟你说,我就陪着王爷出去玩乐,出来后她就不知道被那个,色胆包天的人接了油,这就算了,过后还给了我们王爷几巴掌,我看王爷气得不轻,那张脸黑得,我知她面上过去不,不愿说是谁,柳师傅,你可得想法子,给王爷多做点吃的,让他消消气,实在不行我再把温闲那老货给叫来”
我皱着眉头,听着外头动静,没好气道“进来”
门被推开,林北牙和柳川一块进了房,两人脸上挂着憨笑。
“王爷”
“你倒是长本事了,就这想象力,不跟温闲一块去编书,反倒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