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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初心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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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养病养心的王盈,能够静下心来思前想后,主要是考虑自己剩下日子的生活,虽然肖杰的逝去和自己的这个病,对她打击很大,但她积极乐观的人生观没有根本的改变。

    她心想,活着就好,活着就要好好活,不辜负活着的每一天,不去想过往,也不过多地幻想未来,对病情的发展顺其自然,想做的事尽早去做,以往的体验,每做好一件事后,总有一种快意和成就感,活着,谁还没有个七病八灾的,看开就行了,马虎些,什么都能过去。

    王盈打定主意后,是该向妈妈交底的时候了。因为妈妈几次想探究她心底的话,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了。

    这天,晚饭过后,林宛也把厨房收拾好了,她向内喊,“妈,过来坐一下,我有事说。”

    “好,好,就来。”终于等到女儿交心的时候,林宛很高兴地端出刚冲好的两杯咖啡。

    “饭后咖啡,不怕睡不着呀。”王盈问。

    “这不,今天还早嘛。”林宛坐在女儿身边。

    “妈,我想一直陪着你。”

    林宛有些惊讶,“这不是一直陪着吗?”

    “我的意思是不再谈婚论嫁了,我这个样子也没有人要,就是要了也是害人家。”

    “你嫁人,我也可以陪你呀,得这样病的男女很多?”

    “不嫁了。”

    “不嫁就不嫁,妈陪着你。”林宛眼泪又掉下来了。

    “我想要个小孩,疾控中心的医师也说了,可以要的,妈也听到了。”

    “做人工胚胎?”

    “对呀,我想好了,现在内地做不了,我想到香港去做。”

    “有门路?”

    “还没有联系,我想江丹妮在那边有好多熟人,应该可以联系的。”

    “女儿呀,你决定了,妈就支持你,有小孩我也有事做,大家都有盼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生活有盼头,才有情趣,才有活力,谢谢妈的支持。”

    “母女还谢,你能乐观向上,我当然高兴支持。”

    “那好,妈,你去忙你的,我跟江丹妮聊聊。”

    “嗯。”

    为了避开风险,闺蜜俩人从此很少面对面交谈,有事用微信交流。

    王盈估计江丹妮也差不多空闲下来了,她的小孩一般晚7点前就要入睡,现在8点多了,她点开微信。

    “有空吗?”

    “有空,姐说。”

    “我准备要个小孩,上次说过的。”

    “买精?”

    “对,你香港熟人多。”

    “是有一个姐妹在玛丽医院当护士,我们关系一直不错,她上次来深圳玩,你也见过的。”

    “哦,是有印象,帮我问问呗?”

    “好的,你这种情况,不会传给小孩吧?”江丹妮担心,如果会传染小孩,就是造孽,不如不做。

    “问过医生了,不会遗传,但会传染,用药注意阻断,就没有事的。”

    “哦,那就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问问。”

    “有劳了。”

    “我们姐妹还客气。”

    不久,江丹妮发来微信,“姐,问过了,香港和内地一样,单身女性是不可以在中国香港供精做混血试管婴儿的,目前香港的正规医院不允许单身做试管,申请供精试管是需要一定条件的,必须要求身份证、结婚证、准生证三证齐全,所以以单身女性是不符合做试管婴儿的条件的。”

    “不会吧,我听说会做的?”

    “她也说了,那是在其它医院偷做的,存在风险。”

    “哦,那偷做的试管婴儿费用大概多少?”

    “她说了,一般在15至20万元人民币,还包生男孩,买精另加8万,白色人种另加15万。”

    “还能包生男孩?”

    “能呀,明面上是不被允许的,反正是违规,做一跟做二就没有差别。”

    “哦,为什么价格不一样?”

    “因为在香港做三代试管婴儿,如果不能一次移植成功,就需要做第二次或者是第三次,这种情况下费用就会对应增加。”

    “有具体医院名字吗?”

    “她说,这不能提供,交了钱才知道是哪家医院。”

    “这样呀。”

    “姐,她也说了,要正规的做,可以去泰国、俄罗斯、丹麦等没有什么限制的国家看看,或许可以为自己提供更多的选择。”

    “哦,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妹。”

    “不客气,有事尽管说。”

    “好的。”

    林宛见女儿问这事,便再无心做其它事或看电视,一直坐在一楼静听女儿的动静,听到女儿开始走动了,便知她放下了手机,就轻手轻脚上楼去看看情况。

    见妈妈来了,王盈招呼妈坐下,把情况向她说了一遍,“做是可以做的,就是很麻烦。”

    林宛关心的是女儿的身体,“我们可以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男孩、女孩都行。”

    “妈,我也想过,但毕业不是自己亲生的,我总觉得隔一层什么的,再说了,我这种病能不能领养还不知道。”

    “可以,以我的名义领养。”

    “那不成了我的弟妹了?”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妈是不是过了领养年龄了?”

    “我问了,60岁以上的人都可以领养。”

    “妈,我想,要领养,就不如自己生一个,反正也不差钱,说到风险,生命一旦形成就伴随着种种风险,正确对待就是,发生了,正确面对,没什么可担心的,你说呢,妈。”

    听女儿态度这么坚决,林宛也不好再说什么,“我支持,你放心去做。”

    说到怎么做,王盈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在香港做,就近便利又有朋友的熟人联系,放心多了。

    可目前她的脚还没有痊愈,还有那个该死的黄白金的案子未破,也限制了她的外出自由。

    黄白金的命案发生后,随着时间的流失,很多证据及线索也随之流失,使用多种侦查手段毫无进展后,专案组的人,还是采用老办法,逐一对可疑对象进行排查,作案动机、作案时间,肖杰、王盈等都有作案动机,作案时间的不在场证明,俩人又都是母亲,这一点上令人可疑。

    因为破案难度大,有人推说就是肖杰干的,他有这个动机、时间、能力,也曾经为王盈做过这样的事,遗书就是证明,而他为什么不坦白黄白金的死是他干的,他怕死后名声不好,因为前两起案子他都是间接的。

    可是拿不出证据,也找不到凶器,而上面老板明显反对这样的想法,更不用说就这样草草结案,专案组的人,只好又找到第二个怀疑对象王盈进行询问。

    心情本就不好的王盈厌倦地说,“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作案时间,你们也证实了,怎么还来颠三倒四的问这些话。”

    “因为你和他是最有利害冲突的关系人嘛。”

    “跟他有利害关系的人多了去,你们怎么不去问他们?”

    “这个不用你操心。”

    “再说了,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一棍就把他打死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一棍子打死的?”已过中年的刑警问。

    “我听说的。”

    “听谁说的?”

    “必须回答吗?”

    “当然。”

    “死了的肖杰说的。”

    “他怎么知道的?”

    “他在医院上班呀,你们不知道,全医院的人就知道。”

    “医院里,天天死那么多人,他为何偏偏知道这个人的情况?”

    “我不知道。”

    “我看你知道。”

    “什么意思?”

    “他帮你除害呀。”

    “那你们去问他。”

    “当然,他死了我们还是要追究的,现在我们要的幕后指使者。”

    “你们怀疑我指使他做的?”

    “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

    “无中生有,我请你们拿出证据来,真好笑,找不到凶手,专找死了的人和我这个弱女子。”

    “柔弱里头,力量更可怕。”

    这时王盈手提包的手机响了一下,像是有人发来微信,她忍不住掏出手机一看,自己的手机并没有任何新进来的东西,她又本能地摸到了白飞给她的专用手机,她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看一下。

    这时年龄大的刑警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看吧。”

    王盈这才被动地掏出手机来看,是白飞发的微信,“你和你妈最近还好吗?”

    这时刑警伸手过来,“拿我看看。”

    “为什么?”王盈放回了手机,不愿配合。

    “你要知道,我们有权力查看你手机里的资料,你作为传唤人,更有义务配合我们。”

    王盈没法,只好把白飞给她的手机递给办案人,她脸上很坦然,因为她主观认为肖杰干的可能性大,与白飞叔叔好像没有关系,那天好像叔叔也走了。

    刑警越看越皱眉,这个手机微信里的对话,有对方发来的一名话,“有叔叔在,你不用害怕。”看看日期,正好是黄白金案发的次日。

    敏感的刑警眼睛发亮,“这是谁的手机?”

    王盈没答,只望着他们。

    “是你自己的?”刑警边问边用它拨打自己的手机号,一会儿号码就显示出来了。

    “是我叔的。”她知道瞒不住了,不如直说。

    “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

    “叔买来给我用的。”

    “你们不是亲叔侄呀?”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部手机我们明天还你。”

    “随便。”王盈觉得反正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也没有办法拒绝。

    经查,王盈的这部手机号码是联通的,还是在2013年8月之前就使用了,2016年时又经过实名认证,继续使用,户名是白飞。

    这个号码只跟白飞的手机有过联系,也不常用,平时几个月甚至半年才用一两次,都是一些白飞主动问她好不好、有什么困难的话,王盈回的也简单,微信比通话用的多一些。而这些微信和通话记录,王盈觉得没有什么秘密,也就没有必要删除。

    “这证明白飞与王盈关系非同一般。”案情分析会上,刑警头头说。

    “据我的了解,他们平时确实是叔侄相称。”沙河派出所长焦刚才进一步说明。

    “可是,手机里的微信并没有值得怀疑的信息。”杨慧林此时已是沙河派出所视频侦查中队长。

    “我提醒大家注意,白飞曾是我们一条战线上的人,敏感话题不可能在通话和微信上说的,可单是这句话,有叔在,你不用害怕,就让人想到了很多。”刑警大队长说了自己顾虑的话,然而,没有充分的证据也不好去找曾经的同行,何况还是曾经的所长,级别一样,资历还比他老。

    “我建议,集中力量调看案发现场周围的监控,把范围扩大一些,对现有的怀疑对象,重新逐一排查一遍。”南山分局很重视这个案子,因为这么久无头绪,又派了分局视频侦查大队副大队长率2名侦察员加入到专案小组里来协同破案。

    会议一致同意加大查看监控的人手,东西南北分为四个调看监控小组,其他的同志仍去现场周围继续走访群众,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焦刚才和杨慧林自然为一个小组,这是他们所里的管辖区,大多嫌疑人他们都熟悉,调看视频,容易发现目标。

    因为没有及时保护好现场,焦所长压力非常大,他想在此案中扳回失误,便有意试探杨慧林,“万一是,我是说万一,假如是你师傅白飞所为,你当如何?”

    “所长放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一切听指挥,绝不会误事。”杨慧林早有心理准备,回答所长时便脱口而出。

    “那就好,你认为作案人,这半夜里是自己开车过来,还是打车过来?”

    焦所长坐上车转身问他。

    “这半夜里,地铁、公交都停了,如果是提前来等候死者回住处,就得各处行走或呆在一个地方,这样就很容易被各处的公共监控和私家监控拍到,如果开车来,目标便更大,也不易隐藏,换作我,就打的过来,这就要非常熟悉死者的行踪情况。”杨慧林说了自己的看法。

    “如你所说的打的,因的土都有录相,这不更容易查找?”

    “有好多黑的和网约车,没有录相,就是有,也无从找查,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远远的下车,徒步走小路或没有装监控的路过来。”

    “所以他们说,要扩大范围查看监控。”因为黄白金怕问债人找到,一般都是晚12点后才敢回住处,白天在公园等各处躲藏、游玩,所以侦查员们都在查看晚上10点以后的监控。

    次日,走访群众的侦查员反馈情况说,在黄白金和店长莫任性住处不远的一户居民反映,案发前两天,晚上12点钟左右,有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小车,在村里转了几圈,停停又走走,在他家门口也停过,正好被他的监控拍到。

    走访侦查员,立即看了他家的监控,并记下了车号牌,经过查询,正是一辆黑的,车主硬说是拉熟人,到白沙洲村里找人,他又说不出人名,更交不出这个人,车主怕罚款。待告之有关命案时,他才说出了这人的长相及穿着。

    视频大队的人也反复看了监控,那人坐在后排,又戴了黑色的鸭舌帽,拉得低低的,甚好侧面玻璃窗落下,拍到了他的侧面头像,对照众多嫌疑人的照片,一时确定不了是不是有关人员。

    因此,把焦刚才和杨慧林叫去辨认,熟人相见,分外眼明。

    “我看这是白飞,”焦刚才兴奋地说,“他来村里做什么,难道真的是来踩点。”

    “也有可能是来找黄白金发警告,一时不见人就块块转转寻找,因为他在东方花园大门外就警告过他,这次或许是临走前,再来警告他的。”

    “如果是这样,他自己有车,何必要□□的呢?”

    “哦,这个我现在才知道,他不是要走嘛,车子已给朋友用去了。”

    “即使这样,他应该叫朋友送来嘛,有事也好帮个忙。”

    这个问题,杨慧林就说不清了,只有见了他本人才能弄明白。

    有了一点线索,大家觉得有盼头,但一想到他是曾经的同事,在心里都巴不得不是他做的,是个误会就好。

    专案组的负责人,却明确地要求大家把注意力放到白飞身上来,继续扩大视频调看范围和耐心细致地走访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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