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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恩怨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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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白沙洲村的西边一个小路口,焦所长和杨慧林看到了一家民用的监控,案发当天晚上12时,也是一辆黑的停下来,从车里走出一个人,头戴灰色旅游帽,又宽又大,而且压得很低,只露一个下巴,灰色长裤,黑青色夹克衫,走路姿式完全像白飞,这次他手袖里好像套着像根棍子的东西,长约50—60公分,看上去很有分量,又像是铁棍,他向村里走来,就离开了这家的监控。

    专案组的人员异常兴奋,也同样的表情严肃,大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负责人立马调集所有人员,集中调看村民自家安装的监控,几乎没有漏掉任何一家。

    这个人还是如泥牛入海,全无一点信息,众人又一阵失望,加上疲劳,怀疑是不是方向不对。

    焦所长建议,“把这个监控最清楚的影像,拍成照片,发到每家每户,只要他在村里活动过,总会有人见到这个样子的他。”

    负责人说,“好办法,快速行动。”

    不出一日,还真有效果,案发现场附近的一栋三层楼上,住着一对年轻夫妻,因吵嘴睡不着,男的便走到阳台上叹气,观夜景,放松心情,因村里各家的灯光映射,向下看时,正好发现并看清了这身打扮的人。

    经过反复的确定,他切实记得这个人到过案发现场周围,当时在那儿站站走走。

    “记得具体时间吗?”焦所长问。

    “12点半,对就是12点半,我当时手里有手机,还看了一下时间。”

    “之后呢?”

    “之后我就回去睡下了。”

    经过法医认定,黄白金是在凌晨1点钟左右受到打击的,对上前面监控他下车的时间,几乎严丝合缝。

    因此,专案组请示上面后,便立即传唤白飞,可他在缅甸,只好打他的电话,白飞的手机已变成了空号。

    “是不是他听到什么了,把手机设置成了空号。”焦所长说,因为大家都知道,遇到不想接听的电话,可以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设置成空号。

    于是又把王盈传唤到派出所来问话,“我的手机还在你们这里,我怎么和他联系?”

    “你可以用其它的手机告诉他嘛。”一位年轻的刑警问她话。因为焦钢才、杨慧林是熟人,回避地走开了。

    王盈气愤地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你删除了我怎么看?”

    “你不相信,就去移动公司查嘛。”

    年轻的刑警明白她晓得不少。

    “有必要我们会去的,我现在是问你话,你最近有没有和他联系过?”

    “没有,他就发过一次微信,你们也看到了。”

    “从那儿以后就没有联系过?”

    “没有。”

    “好的,我们会核实的。”

    众人又到一起来商议,有人议论,白飞好像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关键时候断了联系。

    “他给王盈的手机,和他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开通了定位功能,因为他给王盈的手机一直放在分局里,对方就自然知道了这边有情况。”杨慧林为了摆脱众人对他的猜疑,如是说,虽然目前只有焦所长知道白飞是他的师傅,保不准众人耳多嘴杂。

    刑警又过来问王盈,证实了两机开通了定位功能,因为白飞关心她,担心她,她本来也不愿意的,所以有时便把手机放在家里,为此,妈妈还责怪过她。

    解除了双机定位,分局马上就对白飞已知的手机进行定位,可是定位失败,他可能拔了卡、毁了手机,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发全网通缉,似乎证据又明显不够,大家一筹莫展时,刑警大队长问:“黄白金当时身上带了手机吗?”

    “带了。”焦所长也似乎想到了什么,想说没开口。

    “查下两个手机那天案发时的行程轨迹。”

    众人眼睛一亮,怎么把这件事忘了,明确了嫌疑人,只要他们都带了手机,就能查到他们的时空交集。

    一查,还果真在案发现场不远处有交集,为什么不是在案发现场呢。

    “因为他当时只是昏迷,醒后又被小额贷款公司的人追赶了一段距离,才碰到墙倒下的。”焦所长分析说。

    “不错,是这个情况,他死亡的地方,是第二现场,手机交集的地方才是第一现场,那么这个案子基本上就锁定了是白飞干的,我马上汇报,对他进行通缉。”大队长愁眉舒展。

    “我认为,还可以做进一步的查证,你看,目前我们即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是不是可以先申请搜查他的住处,也许会有更多直接的证据。”

    “搜查住处,也是很好的取证的办法,他家只他一个人吗?”大队长问。

    焦所长望了望杨慧林,意思是要他说明情况。

    杨慧林如实讲了白飞的情况,“白飞2000年从南昌青山湖分局,调深圳龙岗分局龙岗派出所工作……”

    “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调来深圳的?”大队长打断杨慧林的话。

    “应该是侦查宋铭院长命案不力的原因。”

    “具体一点。”大队长说。

    “因为侦查王标的命案,宋铭被列入嫌疑对象,在证据尚不充分的情况下,白飞一直主张传唤拘留宋铭,而宋铭不知怎的也出了命案,后来宾馆监控证明了王标遭袭时,宋铭不在场,因此,死者家属要追究办案人员的责任,所以这个案子冷静下来后,白飞也就托关系调到了深圳。”杨慧林喝了一口水。

    “家属没有调来吗?”大队长问。

    “没有,一直没有。”

    “为什么呢?”

    “这个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只能猜测夫妻不和吧。”

    “白飞老婆做什么工作?”

    “在南昌大学一附医院当儿科大夫,也许是舍不得放下手中的工作,就一直和儿子呆在南昌工作和生活至今。”

    “我听说,你也是他帮忙调过来的?”大队长直接问。

    “是的,他是我师傅,一直带着我。”杨慧林实话实说。

    “那你知道,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外,谁和他来往勤些?”

    “好像除工作外,就是我们几个老乡。”

    “具体有些什么人?”

    “主要是我和王盈的妈妈林宛,还有他爸战友的儿子周庆国。”

    周庆国原是领导,大家多少认识一些,关键是和林宛的来往,令人猜测是不是男女关系的那种,因为大家都说王盈像白飞,既然不同姓怎么会像呢?

    “白飞和林宛是那方去那方多些?”

    “都会相互走动,也许考虑到不影响女儿王盈,林宛去白飞家的次数多些吧。”

    “好,情况基本清楚了,办了搜查证,大家一同前去,他不在家,其他人又没有锁匙,带上开锁师傅。”大队长吩咐说。

    一会儿,大队人马分乘两辆车,前往龙岗区佳园住宅小区,3号楼1单元3楼1室,开门进去,是3室1厅120平米的房子,已半月没有人进过,各处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里面的装修倒一般,只是家具很讲究,都是红木的,很重很扎实。

    不过里面的摆设有些杂乱,毕竟是他一人住,无用的东西也不多,其它的房间门上都插有锁匙,唯有靠北的一个小房间紧锁,打不开。

    “这个房间是作什么用的,唯独这没有锁匙?”大队长对着杨慧林问。

    “他喜欢收集一些红木小玩件,继承了他爸的爱好。”杨慧林如实说。

    大队长又命开锁师傅开门,大家先在已开的房间拍照,仔细搜寻。等开了小房间,先拍好照后,大队长招手杨慧林一同进去看看。

    还真有些名堂,很多红木小物件是大队长从没见过的,他伸手去拿,都很重,有的像铁般沉重,一部分挂有名称标签,如老花梨木炕桌小茶几。印度小叶紫檀把把壶手把件,酸枝木雕知足常乐手把件,清代红木带屉文房箱老物件,古董老花梨木首饰盒老件,黄花梨昂首龟手把件等等。

    房间的另一角,放了几百瓶各类名贵白酒,这倒常见,队长自己家也不少,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只在红木玩件里看不够,很多稀有的东西,令他大开眼界。

    “这些东西他从哪里搜来的?”大队长问杨慧林。

    “据他自己说,大部分是他爸收集来的,他爸解放初年就安排在□□工作,在后勤管理车辆,就因收集这些东西,耽误了工作,才逐步下放到县里的。”

    “哦,可惜好东西毁了前程。”

    “哎,这是什么?看上去好像是过去老妈子洗衣服用的棒槌,啊,这,怎么重呀,我都拿着吃力,什么做的?”

    “白飞说是铁桦木做的,现在很难找到这种树了,它的硬度比钢板还强三倍。”

    “是嘛,有这种木头?”大队长说着便放下它,去看其它物件。

    杨慧林走过来,也拿起它仔细端详,翻来倒去的看,像在寻找什么似的。

    大队长见状,突然想起法医的话,黄白金的后脑像是铁棍或短木棍打击的样子,他便再次走回来,拿铁桦木仔细观看,之后叫法医过来用紫光灯照射,同时佩戴紫光专用滤光眼镜观察,好像上面有击打的痕迹,啊,真的有一些像是人体组织的东西在上面。

    甚好大家都带着手套,不然就污染了微量生物检材。大家都对这一发现异常兴奋,没有白来,“拿回去做进一步的提取检验。”

    另外,还在白飞床上搜集了不少的皮屑,用过的牙刷等物一并带回局里做检测。

    从铁桦木棒槌上提到不少的头皮细胞,检出了黄白金的dna,充分证明他是受了这件铁桦木的致命一击,才导致死亡的。

    不过棒槌上的头皮细胞,还检出了另一个人的dna。

    大队长便叫杨慧林过来,“估计是另起命案留下的。”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又不敢对谁说,因为自己根本没有把握,所以他对这件铁桦木格外关注。

    “你是说,很可能是南昌死者王标的,只有这个解释了,是吗?”大队长说,“这好办,把这个结果传到南昌去,你去办。”

    “好的。”杨慧林应道。

    一会儿焦钢才疑惑地说,“这个凶器,白飞为什么没有丢掉,却留在这里?”

    “我认为有两理由,第一,这是个古董级的物件,非常难得,也非常值钱,舍不得丢弃。第二,他也许认为查不到他这里来,他毕竟是这个系统出去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另外,你带法医去王盈家里,给她做个dna。”

    “与这个案子有关吗?”杨慧林大胆地问。

    “都说她像白飞,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关系。”大队长露出别的笑意。

    dna结果一出来,大大地超出了人们的意外,白飞竟然是王盈的生物父亲,怪不得他处处维护亲生女儿王盈。

    南昌传回消息,铁桦木上的另一些头皮细胞检出的dna确定是王标的,这么一来,两起命案都有着落了,可是凶手归不了案,分局立即全网通缉白飞。

    南昌公安东湖分局也派原技术员辛茗等俩人过来调看案子,尹刚大队长已经退休了,法医刘君退休后,又返聘回分局协助法医工作,这边深圳刑警大队长指派杨慧林全程接待。

    坐下后,辛茗说,“接到你这边的通报,我们又把这个案子翻了出来,局里叫我来办理此案。”

    “你是当年知情人、办案人嘛,除你还有谁。”

    “想不到我们的副大队长是真凶,你说这个案子如何破得了嘛。”

    “真是为难大家了,他老人家也拖累了众人。”

    “是啊,真不该呀,”辛茗叹口气,“白飞是王盈的生父,肯定恨死了王标,他杀他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白飞摸清了王标每天行走的线路,正好宋铭也经常走这条路,所以一箭双雕的计划就产生了。”杨慧林也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所以白飞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铭身上,宋铭和林宛的关系,大家都清楚,他这是一石三鸟呀,除去了情敌,让他背黑锅,为自己洗白。”

    “那你对宋铭的死怎么看?”杨慧林心里虽有答案,却很想听听他的看法。

    “我个人认为,宋铭不是自杀,那天不是有人看到一个黑影在他身边一闪而过吗,加上自杀跟他人推杀,落地点的距离不同,我猜就是白飞所为,因为宋铭死了,这边王标的案子就成了铁案,没人能说得清,可偏偏宾馆的监控洗清了宋铭的嫌疑,白飞就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是这边犯事,此案也就永远查不清了,何况过了二十多年。”

    “两位死者家属知道这个情况呗?”杨慧林问。

    “宋铭家属那边,暂时没说,反正已给了赔偿,白飞还没有到案,到了案他也不一定会招认,就不去惊动他家里的人了。王标家我们去了一趟,当年他不是去了上海一趟,回来就□□了女儿王盈嘛,我们怀疑他也做了亲子鉴定,他父母都八十多了,还接待了我们,在他遗物中,确实找到了当年他在上海做的亲子鉴定书,证明王盈与王标毫无血缘关系。”

    “我猜也是这样的,不然,哪有父亲□□亲生女儿的,当时命案发生后,叫林宛去拿他分居时的遗物,她也不拿,就由他父母收回去了,王标父母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不认这个王盈当孙女。”杨慧林进一步说明当时的情况。

    “哪白飞什么时候能到案呢?”辛茗殷切地望着杨慧林,“有这个可能吗?”

    “我估计很难,我看他这个样子,是做好了外出的准备,谁会自动回来受死。”

    “哪他的老婆孩子呢?”

    “他本来就很少与她们有来往,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吧了,不过孩子的抚育费没少给。”

    “哦,哪我们过来也没有什么事可办的。”

    “目前就是两地联手缉拿他归案呗。”

    “谈可容易,他是知道我们手段的。”

    “尽人事,听天命吧。”

    大队长觉得应该见见林宛,他们既是实际上的夫妻,也许知道一点白飞现在的情况。

    “我不知道,他的事从不跟我讲。”林宛一口拒绝。

    “你没有说实话,他和你共同有了女儿,怎么可能不跟你说呢。”大队长不相信。

    “胡说,我和他有什么女儿,谁呀,说给我听听,什么乱七糟八的。”林宛嗤之以鼻。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不是胡说,你看,dna亲子鉴定书,还有王标当年私自去上海做的亲子鉴定书,这是科学,抵赖是没有用的。”

    “假的,都是假的。”

    众人一阵愕然,铁的事实面前她怎么一个劲地否认。

    “我自己的女儿,谁的我还不知道,真是笑话,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林宛明明晓得,她和白飞的关系,也是到深圳后才发生的,怎么成了他的女儿,这时的王盈都快高中毕业了。

    “假的,不可能吗,总不会是王标的吧?”

    “当然不是。”林宛态度坚决。

    “谁的?”大队长好奇。

    “我前夫的。”

    “谁?”

    “她前夫白东,过世了。”杨慧林也不愿说出因家庭沙龙,83年严打给毙了。

    “这样呀,是白飞的兄长吗?”

    “是的。”杨慧林代林宛回答。

    “我去问一下法医。”

    法医解释说,伯侄是亲缘关系,父子才是亲子关系,这个鉴定肯定了白飞是王盈的生父,除非白飞、白东是双胞胎,一个卵子分裂的,才会完全相同。

    大队长恍然大悟,立马返回问,“白飞、白东是双胞胎吗?”

    “是。”林宛点头。

    “这就对嘛,那你是奉子完婚的?”

    林宛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白飞知道这个情况吗?”

    “白东应该告诉了他。”

    林宛知道,白飞探监时,白东亲口对白飞说了,“你嫂子怀了我们白家的种,望弟代我好好照顾她们俩,兄就可以瞑目了。”

    “兄长放心,我一定关照她们,绝不会让她们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王盈知道她的生父是谁吗?”大队长又问。

    “不知道,没有必要让她知道这么多的烂事。”

    “你不怕她知道后怪你?”

    “有什么怪的。”

    既然如此,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

    过了几天后,南昌和深圳拟出了一个缉拿白飞的方案,有些情况,大队长认为有必要再三交待一下她们母女俩,便派杨慧林上门告之。

    敲门没有人应,打手机又不通,江丹妮站在楼上见是杨慧林,便应道,“她们去香港做胎了,几个月都不会回来的,有事呀?”

    “哦,知道了,谢谢你。”杨慧林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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