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闻到腥味
正在盘算的江丹妮，被顾伟约去大沙河公园见面，他们在一条长椅上坐下。
“以后我会减少去你那里的次数，夜总会全靠你一个人。”顾伟单刀直入试探她的反映。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会经营好，你的那份，不会少，只会多，你也知道，金董只是给了部分启动资金，夜总会一向是我一个人撑着。”江丹妮早料到他约她的目的。
“你我都是明白人，这里面的事，该说不该说，我心里有数，你也要心里明白。”
“你放心，这点我懂，出来混了十多年了，钱是赚不完的，一个人的能力更有限。”
“今后有事，你可直接找我，我会尽力的。”
“好的，大事、解决不了的事找你，一般的事我会处理。”江丹妮知道他事多，也常常不在单位，好在可以直接联系，原来有事，都是金董出面找他。
“另外，你要有心里准备，专案组的人会找你了解情况。”顾伟提醒她。
“我也料到了，早有应对之策，与案件无关的事，一个字也不会说。”
“明白人，好，就这样，我还有事。”顾伟说完就起身离去，干净利落。
三天后，专案组的焦钢才和杨慧林上门来找江丹妮问话，好在都是熟面孔，焦钢才又是父母官，吃喝玩乐、时节的交往已是多次。
“杨警官，你是借用过来的？”江丹妮觉得他不在这个辖区上班，王盈也没和她提过这事。
“江总，我已调到焦所长手下做事了。”
“那好啊，焦所长是个好老板，很关心提携下属的。”江丹妮想借此讨好焦所长。
等坐定后，焦钢才挺胸正色，“今天来，是公事，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这样对你对大家都好。”
“我一定如实回答，积极配合。”江丹妮给每人拉开一瓶王老吉，并递过去。
例行程序之后，焦钢才直切主题。
“金万亿最后一次来这里是哪天？”
“具体时间记不清，不过起码有二十多天没来。”江丹妮如实说。
“那你们通话最后一次是哪天？”
“通话嘛，好像也没有。”江丹妮想撇清他的关系，就装着想不起的样子。
“不对吧，仔细想想。”焦钢才像猫头鹰般盯着她。
“想不起来，二十几天还真没有通过话。”
“你这样健忘，想刻意回避什么？”
“真没有。”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查到了你跟他通话的记录。要不你先看看手机里通话记录，不会故意删除了吧？”
一时慌了神的江丹妮，竟然连这起码的常识都忘了，好在焦钢才是熟人，没有为难她，“哦，对了，是在9月26日和他通过话。”
“说些什么内容？”
听说电信部门，只查得到通信对象和次数，通话内容，只要双方没有录音，就查不到，如果录了音，你删除也没有用，“这不是要放假了嘛，我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帮我做点生意，因为他好久都没有来过。”
“他经常来吗？”
“也不经常，像大家一样，有时候会来照顾一下生意。”
“生意好坏，对他影响好大吧？”
这突然的发问，弄得江丹妮不知如何回答，他话里有多层意思啊。
“我不明白焦所长的意思？”江丹妮装憨。
“你自然明白。”
“真不明白，这与金董的死还有关系？”
“金万亿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他每到关键时，总是直逼视着她。
“我不知道。”
“你心里明白。”
“咦，焦所长，你真不要吓人啊，你不会怀疑是我推他落水的吧？”江丹妮还真有些紧张。
“没有谁说，他是被人推下水的啊？”焦钢才的怀疑自然加深了许多。
“我是猜的，有人传他是被杀，又是溺亡，自然想到了推。”江丹妮真恨自己给自己下套。
“他在夜总会投资多少？”焦所长在假设的情况下发问。
“投资，什么投资呀？”江丹妮想不到他会这么问。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明是明白，因为他根本没有在我这里投资，所以就不存在投资多少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最好是如实说，鸟过有影，蛇过有痕，钱这个东西，来去都有路。”
江丹妮一下子沉默了，她在想，钱是其它地方打过来的，没有通过他的账户，只要没有牵到其他人，是查不出来的，万一查出来，就托说，早还给他了，走什么账户，用现金吧。
“他真没有投资。”江丹妮坚决否认。
“金万亿拿几股呀？”焦钢才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紧逼，哪些人有股，他早就看在眼里，虽然自己也得了些许利益，对股份的人来说，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只是碍于种种因素，他不好直接插手，如今出现命案，情况就不一样了。
“没有投资，哪有股份，焦所长，你是明白的呀？”
“我明白，还用得着问你。”
僵持静默了好一会儿，“那你10月5日晚7时到9时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这回你该明白了吧？”焦钢才突然发问。
江丹妮认真掐算了一下，肯定地说：“我一直在店上啊。”
“你敢肯定一直没有离开过？”
“没有，绝对没有。”
“有谁证明。”
江丹妮又认真地想了想，“前台经理小华，还有两个勤杂人员。
经过核实问话，江丹妮确实在店上没离开过，如果推定金万亿是他杀，江丹妮有作案动机，没有作案时间，对雇凶的假设还没有很强的理由和可能。
另一组人员，在金万亿办公室搜到了几张与王盈的合影，如‘我找到了北啦’加上他与她近来通信频繁，又多于和江丹妮交集，专案小组便把调查王盈与金万亿的事，一并交给他们侦办。
因金万亿的死，王盈惋惜之余，也为自己感到隐隐不安，自己刚和他交往，还得了不少好处，他就闹出人命案，如果立案调查，她一定会牵涉其中，命运真是多舛，她再做什么补救措施都无济于事，因为事情都发生了，只能在心里做些准备，好从容应对。
不出几天，王盈还真接到了杨慧林的电话，并告诉了她所为何事，并征询她的意见，在哪里见面好。为了不扩大影响，王盈愿意在夜总会问话，焦钢才则主张到派出所来，王盈也没话说，因为她心里光明利落。
直接到门口等王盈的杨慧林，把她带到小会议室等待，倒好一杯水后，他叫她随便坐，“这事我已跟师傅说了。”
“哦，叔叔知道了。”王盈现在不考虑谁知道的影响，她在思索该如何回答问话。
“如果没有你的事，你要如实回答，这毕竟是命案，如有隐瞒，调查会反复的。”杨慧林受人之托讲清利害。
“肯定与我无关，放心吧，我会实话实说。”王盈很感激眼前的小杨大哥，有熟人就是好，心里不那么慌。
这时焦钢才所长进来，他微笑望了望王盈。因为事先，杨慧林说了她是白飞的侄女，他也没多问，是真侄女还是一般的亲戚，反正都是情面上的人，态度就不像对其他人那样横眉怒目了。王盈姣好的容貌，也赢得了他的好感，问话在和风细雨中进行。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问话呗？”
“知道，因为金万亿的事。”王盈水灵灵的大眼温和地向着他。
“那好，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问话是焦钢才的平常工作，无需准备也无需考虑，便有时间和精力去欣赏眼前的美女，谁见了她也会动心，何况有钱有势之人。
“大概有10年了吧。”王盈考虑了一下说。
“在什么地方？”
“在人人乐夜总会。”她不好说在三亚。
“你去夜总会做什么？”
“帮我同学江丹妮做点事。”
“你们是什么时候的同学？”
“初中。”
“你经常去吗？”
“也不常去。”
“除了帮忙，还做些什么？”他想收获意外信息。
“不做什么，我喜欢唱歌，有空场地就练练。”
“是啊，她唱的歌，可好听了，跟歌手不相上下。”杨慧林帮着她证实。本来这些问话就脱离了主题。
“金万亿也经常去，是吧？”焦钢才瞥了一眼他，意思叫他闭嘴。
“我不知道，因为我去的就少，见到他也不多。”
“金万亿在夜总会拿大头是吧？”
“这个我不知道。”王盈突感意外，还得江丹妮给她打了预防针，叫她一定要闭牢嘴。
“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们是闺蜜呀？”他一直想在这方面挖出点什么来。
“我真的没有听谁说过。”
“那好，除了夜总会见面，你和金万亿什么时候开始私下交往？”
“你指的是？”王盈佯装不知。
“你明白的，吃饭、旅游、还有……”
“你指的是这个啊，”王盈沉思片刻，“就在最近吧，他说家庭和单位的事，让他烦恼，只想出去吃吃酒、散散心。”
“你们多久出去一次？”
“也没有固定时间，有时在外碰着就一起吃个便饭。”
“我问的是去市外游玩。”
“没有啊，我们从不去外面。”王盈态度坚决。
焦钢才拿出照片，掷到王盈面前，“那你解释一下这张照片，你不会说这是在电脑上ps的吧？”
探过头一看，是金万亿和她在漠河的一张合影‘我找到北啦’随后又有合影照摔到她面前。
王盈一时无话可说，这个该死的家伙，叫他不要保存，他居然放大还洗了出来，并过了塑，还想留给他孙子看呀，被美色冲昏了头。
“哦，对了，是有这么一次，他死缠烂打，硬要我陪他走一趟，我也因没到过漠河，就答应他一同去，幸好路上有伴，我们各付各的费用，他死皮赖脸的硬要跟我合了几张影。”
“还去过什么地方？”男人真可怜，花了钱还被人骂，真不值，焦钢才为男人在心里抱不平。
“没有。”这下王盈态度坚定，附近几个市去了也没照相。
“你肯定？”
“我肯定，肯定没有远游。”王盈又怕出什么幺蛾子，补充道。
“听说你最近买了一部新车？”
“是的。”
“花了多少钱？”
“不到20万。”
“钱从哪里来？”
“我自己攒的啊。”
“你能攒这么多钱？”
“我参加工作十多年了，还有我妈几十年的工资。”
“你和他还有什么经济利益往来？”
“我们从没有什么经济利益往来。”
“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我肯定负责。”
“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王盈仔细想了一下，“应该一个月前吧。”
“在什么地方？”
“在人人乐夜总会。”
“还有谁在？”
“江丹妮、我……”王盈考虑要不要说出肖杰也在。
“你要实话实说，真假我们都会去核实。”杨慧林提醒她。
“哦，对了，还有我同学肖杰。”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只是喝酒、唱歌，他们恭喜我买了一部新车。”
“以后，通过话没有？”
据江丹妮说的，她必须承认，“打过一次电话。”
“说了些什么？”
“他邀我出去喝酒，我说有事，没答应他，”王盈决定隐瞒肖杰跟踪的事，不然她又是一身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