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兽间失格（59）

    “醒醒，凯尔斯。”

    烟头在灰狼的嘴角停滞，烟雾顺着脸颊盘旋而上，如卧龙般滑过丛林，每一根枝桠上都留下了陈腐的果实气息。

    这就是猎豹睁开眼睛后看见的情景，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欢愉的气息，唇齿间还残留着缠绵的痕迹，汗液流过脊梁，在毛发上绽放出粘稠的残花。

    “梦岚，我睡着了吗？”凯尔斯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恐惧，也没有幸福。微笑挂在他的脸上，温柔下是锈迹斑斑的废墟，裂纹如藤蔓般缠绵着。

    “嗯，还喊了我的名字。”梦岚正坐在他的身旁，烟雾缠绕着他。这里不是人间仙境，而是霓虹闪烁的地狱。

    “或许是我做梦了吧。”凯尔斯对香烟的味道早已习以为常，上等的烟草终究是普通的无法匹敌的，传统的野性从燃烧的尼古丁中迸发。

    “或许吧。”梦岚微笑着说道。

    猎豹耷拉着脑袋平视着前方，玻璃外是喧宾夺主的光彩，玻璃内是层层叠叠的幻想。

    猎豹拉开门从另一侧走出，微风抚过他的毛发，他望向远去的风，用异能发动另一股风挡住了冲击。

    “看起来是标准的写字楼呢，似乎是上千年前的建筑风格，还在使用普通的玻璃。”灰狼没有等待猎豹的脚步，他快步翻过栅栏然后穿过了绿化带。

    “等等。”凯尔斯赶上了梦岚的脚步，他用爪子牵住梦岚的衣领，嗅着他身上的独特气味。

    梦岚停下脚步站在玻璃门外，而凯尔斯走过门旁悬挂的国旗下，下一刻玻璃门就打开了。

    “隐藏的人脸识别系统吗？不过这里还挂着国旗，真有你的。”梦岚调侃着走进房间。

    这是一片偌大的新世界，楼房的中心是玻璃制的透明电梯，一眼就能望到上百层高的顶峰，不少穿着各种服饰的兽人走过大厅，顺着大理石的花纹流动着。

    “请出示”保安的爪子里握着手枪，但他不敢从衣袖里拿出。他严肃地走近梦岚，却在看见他身后的兽后退后了一步。

    “抱歉。”他鞠了一躬后背对着两兽离去，身后的尾巴兴奋地左右摇晃着。

    “那是警卫，没有名字，从出生起就是为人们服务的机械人。”猎豹挽住梦岚的爪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梦岚走到电梯旁，在还没有按下按钮的时候蓝色亮光就已经在按钮上出现。

    “梦岚先生您好，以及那边的凯尔斯先生。”一只黑豹兽人站在他的身旁，他穿着崭新的西装，脸上挂着亲切自然的笑容。他提着一个不大的皮制公文包，打着名牌领带。

    “他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吧，他现在应该年龄还很小才对，不过受到激素影响和身体改造，现在长势也很不错了。”梦岚在凯尔斯的耳畔小声说道。

    “我叫威廉，就在这里工作，作为我的企业的大部分股权持有者以及政府官员。如果您有什么需求可以来找我，我的办公室就在凯尔斯的办公室旁边。”他登上了玻璃阶梯，顺着门的关闭扶摇直上，告别石块的海滩，滑过蔚蓝色的海面，踏上朵朵涟漪。

    “我们不需要走这里，梦岚。”凯尔斯用爪子轻抚着灰狼的毛发，温暖顺着神经细胞涌入血液，那是特殊的情感，生物学上的交融。

    “我更在意他和凯尔斯的关系。”梦岚取出残缺的烟卷，灰白的烟灰飘落而下。

    “但是和我关系最好的只有你了。”凯尔斯用左爪抱住梦岚，指尖抚摸在毛发之上。

    “那么”凯尔斯的指尖停在梦岚的爪旁，“希望你能一直坚持陪在我的身旁，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只能用斑斑劣迹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畏惧。请不要欺瞒我，否则你会过的心安理得，到失去时才会发现眼前满地的枯叶。”

    “我不会的。”微风抚过梦岚的脸颊，那是专属于他的浪漫，抚平这颗渴求飞出牢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