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诬陷
”嘿,史密斯先生,我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这种毁灭人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格林一脸无辜。
史密斯看着格林帅得有些过分的脸,眉毛上耸。
这是谎言!
史密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他能够从人脸上的细微的表情察觉出对方的部分情绪和想法,因此,他总能在受访者的红线上跳舞——在受访者真正生气之前,停止充满攻击性的话语。
也正是这种天赋,让史密斯平安地走出充满了暴力和枪击的黑人社区,一步步成为令人羡慕的知名电视节目主持人。
因此,史密斯对自己的直觉有着一种不计后果的信任。
“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在高中时,我就经常参加公益活动,救助受伤的小动物,连老师都时常称赞我。”
格林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看起来阳光开朗且自信。
我要是相信你……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史密斯在心中腹诽道,脸上却不动声色连连点头。
也许是被吓到了,史密斯接下来的问题都是常规问题,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再也没有最初的那种咄咄逼人、针锋相对的压迫感。
这种和煦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节目结束。
“好了,今天我们的节目就到这里,感谢各位观众的收看。”
史密斯站起来,伸出手。
“也感谢您能来,格林先生。”
“谢谢,史密斯先生,跟你聊天很愉快。”
格林握住了史密斯的手。
……
从传媒大厦走出来,格林揉了揉脸颊。
一直保持着虚伪的微笑,格林的脸都有些僵硬了。
格林走到路边,拉开车门,熟练地打着火儿。
为了出行方便,格林特意从戴安娜那里借来了她的车,并拍着胸膛承诺自己拥有驾照,有着多年驾驶经验,而且非常熟悉哥谭市的路况,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剐蹭事故。
戴安娜,这位两百多磅的单纯可怜的姑娘,轻易地相信了格林的话,毫不犹豫地把汽车钥匙递到了格林的手里。
然而……
格林只是在前世考了驾照,驾驶经验也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严格上来说,格林开车是妥妥的无证驾驶。
至于哥谭市的路况……
格林更是一无所知。
但是,没关系,格林有着无比的信心和勇气。
——最关键的是,车不是自己的,撞坏了也不会心疼。
吹着口哨,格林一脚油门踩下去,直接把车速拉到了最高。
看着街道两旁飞速掠过的风景,格林打开车窗,让清凉的晚风吹到脸上。
“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啊!”
今天晚上一切都很顺利,这让格林心情大好。
啪嗒!
格林打开车载音响。
富有节奏感的rap传了出来。
格林果断换台,他实在是欣赏不了这种毫无曲调把节奏感当为卖点的“艺术”,索性从曲库里找了一首童谣。
当汽车驶入一个四下无人的社区时,一个体型庞大阴影出现在车头的正前方。
突兀得就像皮蛋瘦肉粥里突然出现的姜丝。
格林目光一凝,连忙把刹车踩到底。
伴随一阵令人发酸的吱呀声,汽车在阴影堪堪停住。
格林这才抬起头,看着挡在汽车前的不速之客。
一个肥胖且臃肿的白人警察。
从视觉效果上来看,至少有戴安娜15倍重,最大号的警服已经兜不住他的身形,长满纤长体毛的赘肉从上衣和裤子交接处露出,看起来像是一条宽度不均匀的白色皮带。
头发凌乱,每根头发都有着自己思想,向着与众不同的角度弯曲扭转,如果《美杜莎》选主角的话,这个人只要不洗头发肯定能力压众人,成功选上主角。
标准的哥谭人长相,端正的五官却排列组合出一副阴鹫的面貌,眼睛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嘴角还残留着些许黑褐色的残渣,应该是刚吃了巧克力味的甜甜圈。
“出来!”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格林。
“双手举过头顶,侧着身子,走出来,嘿,别想着耍滑头,你的手一旦放下来,我就会开枪。”
格林按照警察的吩咐慢慢走下车,刚一迈出车门,后背就受到重击,整个啪地一声贴到了冰冷的车皮上。
“嘿,兄弟,我可是守法公民,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
格林说道。
警察开始翻找格林衣服上的兜 ,把零钱当成危险物品一起收走了。
见这个警察没有回答的意思,格林继续说道:“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冷。
“你想报复?你这个酸萝卜别吃,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我的枪可不是吃素的。我想,没人会在意一个袭警人员的死亡的。”
“你在害怕?”
“利亚姆,利亚姆·霍德。”
“很好,我想我们现在认识了,利亚姆警官,我能问一下,我犯了什么事吗?”
格林努力在后背的重压下扭过脑袋,一个肥硕的巴掌呼啸而至,啪的一声,格林顿时觉得满眼都是金星。
“闭嘴!”
“好吧,好吧,我保持安静。”
格林不再挣扎,背后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格林斜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向后瞄,看到利亚姆艰难地戴上了塑料手套,从背着的提包里拎出了一袋透明的白色粉末。
“把手伸出来。”
“乐意效劳!”
格林笑嘻嘻地把手递了过去,在那袋白色粉末的外包装上留下指纹。
“看在上帝的份上,也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我能不能问下,我这是得罪了谁?要”
身后的警察沉默着,翻转着透明袋子,让格林的指纹掌纹杂乱地印在上面。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在哥谭市没有什么仇人,唯一有可能跟人产生冲突的途径就是……竞选市长。要是委托人手眼通天,完全可以让我悄无声息毫无痕迹地消失,犯不着用携带粉末这种低劣的手段来诬陷我,更何况,这点量也就够把我送进去呆几个月的,连成本都这么节省,看来身家也不会多么丰厚。这就好找了,在市长竞选人里找一个竞选理念跟我相近,有点钱,但不是很多,有点势力,但不是很大……”
利亚姆松开了格林,把袋子装进证物袋里,这个大幅度动作搞得他浑身的肥肉像是海浪一般起伏。
利亚姆叉着腰,看着格林。
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把做脸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要知道,一个市长竞选者在竞选期间闹出坐牢的丑闻,不管是不是真实的事情,都会失去大量支持者。
还有,这个家伙脸上虚假的笑,像是甜甜圈表面的糖霜,敷上去的,在表皮上飘着,让利亚姆想要朝着这张帅脸狠狠打上一拳……
最后,利亚姆的理智占据了上风,只是叉着腰,看着格林,嘴里挤出瓮声瓮气的声响:
“你为什么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有枪,我也有‘枪’。”
格林伸手敲了敲汽车车窗。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黑色的摄像机镜头。
“戴安娜那个家伙,不放心我开车,非要监督我,弄了个摄像头……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老司机了,连漂移都得心应手。”
看着利亚姆伸手去抓摄像机,格林脸上地笑容更盛,像是售楼处看到了刚需买房者的销售小姐。
“顺带一提,远程联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