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狱笑话
格林一行人准时到达了韦恩庄园。
格林，新招的保镖吉姆，以及工具人戴安娜。
韦恩庄园本来处在哥谭市的中心，算是最繁华的地带，平日里就热闹非凡，现在，哥谭市的小王子布鲁斯·韦恩重新回到了他忠实的哥谭，并在老宅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更是让这栋金碧辉煌的宅子成为了哥谭市的焦点。
各色形式的、格林叫不出名字的豪车在街上像是潮水一般涌来。
“吉姆，注意下你的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格林说道。
“抱歉，老板。”
吉姆伸出手去擦，却发现自己嘴角并没什么口水，一笑，用带着向往的语气说道。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攒够买得起这样一座漂亮的宅院的钱。”
“下辈子吧，投个好胎还是有可能的。”
格林满不在乎地说道，目光一转，便看到了愁眉苦脸的戴安娜。
“开心点，戴安娜，别哭丧着脸，不知道地还以为你是来为韦恩夫妇吊唁的呢。”
格林拍了拍戴安娜像大理石一般结实的肩膀。
“老板，我只是有些担忧，瑞秋小姐只是同意了带你一个人来，我们两个……”
戴安娜说道。
声音很小。
格林甚至怀疑，自己要跟这位后备的财务助理愉快地沟通，恐怕要用上助听器才行。
“这种事情，一旦让了一步，就很容易让第二步，第三步。瑞秋女士一定会理解我的苦衷的。”
格林双手一摊。
“可是……我们是以什么身份参加这场宴会的呢？”
“床上的战友？”
格林向着大门大踏步走去。
“老板，戴安娜是女性。”
吉姆跟上了格林的步子，小声提醒道。
格林拿出了瑞秋给的邀请函，在展示给门房看后，转身，对着后面的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
“让我想想看，这位戴安娜女士是生理性别为女性，自我认知为男性的认知障碍群体。好了，我们不要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宴会就要开始了，跟上。”
格林一行人刚一迈进韦恩庄园的大门，就被在门口等候的瑞秋堵了个正着。
“晚上好，瑞秋女士，”格林绅士地摘下帽子，躬身，友好又调皮地说道，“您今天晚上真迷人。”
“格林……先生，今天这场宴会对布鲁斯很重要，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要捣乱。”
瑞秋威胁道。
格林笑了起来。
“怎么会呢？瑞秋女士，我可不想得罪哥谭市最有权势的企业家啊，不帮忙引荐一下布鲁斯·韦恩先生么？”
格林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纯洁可爱人畜无害的婴孩儿。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让你见到布鲁斯是最好的选择。”
瑞秋盯着格林，仿佛要从格林眼中看出格林的意图一般。
两人陷入了沉默。
瑞秋只坚持了半分钟，便放弃了这一想法。
她从格林的眼中只看出了真诚，哪怕她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整个哥谭最为卑劣的家伙。
完美的伪装。
“别耍花招。”
瑞秋撂下一句毫无任何威慑力的威胁，怏怏地朝着宴会中心走去。
“当然不会，瑞秋女士。我这个人从不撒谎。”
瑞秋带着格林，一路来到宴会正中心。
布鲁斯·韦恩正用手臂揽着一位高挑的美女，另一只手端着个高脚酒杯，高谈阔论，说得身边的女伴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恰在此时，布鲁斯·韦恩唯一正牌青梅竹马瑞秋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来到布鲁斯·韦恩近前。
布鲁斯·韦恩立马松开了手臂，眼神闪烁，讪笑道：“瑞秋，你来了……”
瑞秋看向布鲁斯·韦恩的女伴。
“你知道的……”
布鲁斯·韦恩尴尬道。
“是的，我知道的。”
瑞秋接话道。
布鲁斯·韦恩看向格林。
这回轮到瑞秋尴尬了。
“你……知道的……”
瑞秋低头。
“是的，我会知道的。”
布鲁斯·韦恩眉毛一挑。
格林看着仿佛打哑谜的两人，啧啧称奇。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英语这种语言包含的信息量能可以这么大。
“我来介绍，这位是格林·费舍，一位……”
瑞秋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
“数学家，很高兴认识你，布鲁斯·韦恩先生。”
格林伸出手。
布鲁斯·韦恩礼貌地握了握。
“数学家？”
不但是布鲁斯·韦恩愣住了，瑞秋也愣住了。
瑞秋昨天见到格林的时候，格林还是一名政客。
“是的，我现在正在研究一个课题，数字与人类命运的关系。我认为，每个人的命运都可以用一个数组来描绘。记住，是每一个人。”
“有些意思，那依你看，跟我命运纠缠的数字组是什么呢？”
布鲁斯·韦恩拖着下巴，用手指轻轻敲打。
“45，300，6。”
格林报出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韦恩礼貌地问道。
“一颗45口径300粒径的白铜冲孔型弹丸，价值6美元。我还以为，布鲁斯·韦恩先生会对夺走父母生命的这颗子弹，印象深刻呢……”
还没等格林说完，沙包大小的拳头便狠狠砸到了格林的眼眶上。
格林闷哼一声，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布鲁斯·韦恩拽起格林的衣领，推着格林，一路撞开无数桌椅，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格林感觉眼前直冒金星。
“你刚才说什么？”
布鲁斯·韦恩咬牙切齿，又在格林的脸上补了一拳。
瑞秋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一路上撞开了三张椅子，脚腕还在桌角上磕了一下，因此有些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像是一只在加热的油锅里跳舞的蚂蚱。
“等等……布鲁斯……等一下……”
瑞秋双手撑着膝盖，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很显然，这一路上的高速奔跑，已经让她这位“淑女”有些力竭了，黄豆大小汗水从额头滚滚滑落，刘海儿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像是一锅烧过火候而显得绵软的泡面。
布鲁斯·韦恩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瑞秋一眼。
“瑞秋，你有什么话，最好快点说。”
语调冰冷而生硬。
话一出口，布鲁斯·韦恩就后悔了。
他不该用这么冰冷的语调跟青梅竹马说话的，冒犯到自己地只是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跟瑞秋无关。
但是，要他这种别扭性格的家伙服软，说上几句软话，比登天还难。
于是，这位富可敌国的大少爷，只能继续绷着脸，面无表情，只是抓着格林衣领的力道增加了几分。
“冷静，布鲁斯，我了解格林这个卑鄙的家伙，你只要动手打了他，明天的头条一定是亿万富翁痛殴流浪汉后裔。那些媒体会疯狂的。”
瑞秋解释道。
格林艰难地喘息着。
“再加上一条，原因是争风吃醋，亿万富翁与流浪汉同时追求一位漂亮的女士，因为处在下风，不得不采取暴力手段，啧啧，浪漫的爱情故事啊，八卦小报最喜欢这种新闻了。”
格林扭过头，冲着瑞秋眨巴着眼睛。
“我敢保证，尊敬的瑞秋女士，作为这次爆炸性新闻的女主角，你一定会收获大批粉丝的。”
瑞秋看着格林，瞪大了眼睛。
她实在不敢相信，格林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刺激布鲁斯·韦恩？
她甚至怀疑格林有轻度的自虐倾向。
果不其然，布鲁斯·韦恩那冰川般坚毅的面庞上出现了愤怒的阴云。
粗重的呼吸声宛若风箱的轰鸣。
愤怒的火焰将在胸中熔炉中锻打出恶意的刀。
布鲁斯·韦恩用力提起格林的衣领，暴露在外的小臂上青筋暴起。
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到一起。
“是谁指使你来的？”
布鲁斯·韦恩问。
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金色的灯光照在格林的脸上。
乌青的眼圈在灯火的映衬下像是紫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撕裂的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像是龟裂的河床下的熔岩。
格林嘴角抽动，在布鲁斯目光之中逐渐上扬，扩张成一个嚣张而肆意的笑。
就像是舞台上表演着滑稽戏的小丑，看到台下坐的满满的观众席的时候，终于露出了满足而得意的笑。
“布鲁斯·韦恩先生，我们可以做一个排除法……”
“首先，肯定不是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