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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亲戚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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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当两人都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的屋子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杨云熙的父母回来了。杨云熙看了看时间,不到八点。杨云熙和顾小北都很困,但杨云熙眯了一会儿,就起来了。顾小北也只好跟着起来。她想要是杨云熙的父母进来拿东西,看见自己还在睡觉,多尴尬啊。顾小北在自己家,要赖床到九点过才会起床。

    但起床后的两人并没有看见父母,杨云熙走出门,看见他爸妈果真在那块空地,他们正在往货车装废品。杨云熙的父亲站在车上装,母亲从地下往车上放。

    杨云熙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顾小北也跟了过去。到了那块空地,杨云熙什么都没有说,就搬起废品往车上放。大家都没有说话。顾小北也去帮着搬比较轻的废纸。这时,杨云熙的母亲说:“你不弄,衣服弄脏了,就等他弄就可以。”顾小北也觉得自己作用不大,便站到了一旁看大家。

    杨云熙不怕吃苦,也不怕脏,专挑那些重的废铜废铁往车上搬。

    空地上摆了各式各样的废品,他们只需要搬昨天已经捆绑好的废品,将这些废品堆在车上,确保不掉下来。但这个活很费时间,十点半了才收拾好。顾小北等得都饿了,但她又不好催促,只好耐着性子等。

    杨云熙父母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开着货车去县城了。

    “难道这个地方的人习惯不吃早饭吗?”顾小北很是疑惑。她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见杨云熙没有任何表示,她便问他:“我们不吃早饭吗?”

    杨云熙说:“要吃,这些地方有些人家习惯不吃早饭。我们去街上吃吧,凉皮很好吃。”

    由于之前对火锅粉的失望,这次顾小北对凉皮并没有什么抱有期待,只是想尽快缓解饥饿。

    杨云熙骑着摩托车载着顾小北到了镇上,这个小镇和四川很多落后地区的小镇一样,并没有什么特色。那天并不逢场,因而人不多,一些从外地回来的年轻人在街上游荡。因为是国庆,很多店铺照常开着。杨云熙带着顾小北进了一家面馆。

    “老板,来两碗凉皮,要辣椒”杨云熙对厨房里的那个女人说道。

    那个女人继续忙着,并没有回应。

    店里还有几个顾客在等待着,也是一些从外地回来的年轻人。

    不一会儿,凉皮就端上了桌,仍然有一个塑料袋套在碗里。入乡随俗,顾小北对此也习以为常了。

    杨云熙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顾小北也饿极了,吃了两口觉得很惊喜:“诶,这凉皮还挺好吃的。而且是热的。”

    “我们这里的凉皮虽然叫凉皮,但却不像成都的是凉的,因为是用米粉现蒸出来的,现蒸现拌。”杨云熙说道。

    两人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又向老板要了一碗。两人都很满足,一问价钱,才四元钱一碗。顾小北顿时觉得更值了。

    吃完饭,两人又逛了一会儿街。镇上就只有两条街,一会儿就走完了。无处可去,杨云熙载着顾小北回了家,这时才中午十二点。

    杨云熙的父母要下午三四点过才回来,而家里没有网,也没有电视机,两人也无事可做,便把门锁了在家里睡觉。杨云熙又和顾小北做了情侣间爱做的事,美美地睡了一觉。

    下午四点过,杨云熙和顾小北在家门口闲坐时,杨云熙的父母开着货车回来了。他们把车停到了堆废品的空地。紧随其后的是一辆白色的小车,车上下来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杨云熙说道:“那是我舅母和她的大女儿。”

    几个人从街对面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杨云熙笑着迎了上去:“舅母,大姐。”顾小北也乖巧地喊着。

    舅母很慈祥地说:“云熙,这就是你女朋友呀!找了一个美女呀。”

    大姐接过话:“就是,郎才女貌,好般配哦。”

    一番客气话,让杨云熙和顾小北的脸红了。

    两人又问了杨云熙和顾小北一些问题,两人一一作答。

    顾小北觉得很奇怪,杨云熙的亲戚都会了解自己的情况,而杨云熙的父母却什么都没有问过。“他们是不屑于了解,还是觉得没必要了解呢?”顾小北实在想不明白。

    舅母和大姐坐了一会儿,便进了厨房,帮着准备晚饭。那天晚上的晚餐很丰盛,有街上买的凉拌猪耳朵、木耳炒腊肉、香肠、红烧鸡肉、萝卜汤、炒白菜。

    “看来,也知道怎么招待客人嘛”。顾小北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

    看见鸡肉,顾小北便又想起前一天下午的一幕场景。

    杨云熙的母亲、杨云熙、顾小北三人站在门口,一辆货车装着一车肥肥的鸡经过门,喇叭喊着“公鸡母鸡,统统十四一斤”。杨云熙的母亲说道:“要吃鸡不嘛?”但是没有等二人回应,她就走开了。一会儿,那个卖鸡的人就开起车走了。

    后来那个卖鸡的人再次返回经过他们的门口,杨云熙的母亲一句话也没有说。

    顾小北想不明白,杨云熙母亲问的那句“要吃鸡不嘛?”是什么意思,她是要买呢,还是不买呢?如果要买,为什么后来又没有买?如果不买,为什么又要问呢?

    顾小北很喜欢吃鸡,她本以为杨云熙母亲会买一只鸡招待自己。没想到杨云熙的母亲终于买了鸡,但却不是因为顾小北,而是因为有亲戚来了。

    顾小北很生气,她很想问问杨云熙:“一只鸡也才几十元,为什么你妈问了又不买,买一只鸡招待儿子的女朋友,不过分吧?”

    晚饭时,舅母很客气,一直让顾小北多吃点。“小北,你多吃点,你这么苗条,不要怕长胖。”

    而杨云熙的母亲呢,只是让杨云熙的大姐多吃点。

    顾小北也确实吃了很多,尤其是鸡肉,一是因为她很饿,一天只吃了早饭(或者叫做午饭)和晚饭,一是心里的怨气。她想对杨云熙的妈说:“你不买鸡给我吃,我偏要吃。”

    饭后,舅母和大姐二人就要回家,杨云熙父母挽留二人住宿,顾小北虽然知道是客套,但心里一股无名火:“你让人留下来睡,睡哪里?跟着你去别人家里睡?还是把我赶走?”

    顾小北没有说什么,就在一旁看着三个女人拉拉扯扯。

    终于摆脱了杨云熙的母亲,舅母和大姐又亲昵地对杨云熙和顾小北说:“云熙、小北,你们来县城耍嘛,我们就住县城。”

    两人说着“要的,要的,你们路上小心点。慢慢去。”

    舅母和大姐走后,家里又冷清下来了,好像刚刚的热情都是梦。

    顾小北对这个舅母印象挺好的,她虽然知道舅母不见得真的喜欢自己,但她至少表面上关切自己,这一点就比杨云熙的母亲好上十倍。在杨云熙的母亲那里,我顾小北不值一提!

    由于心中有气,顾小北那晚上没有怎么搭理杨云熙。她把对他母亲的怨气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让顾小北更生气的是,杨云熙无法理解自己生气的点。对他而言,母亲就是那样,母亲没文化不懂,她没有错。

    杨云熙父母一走,两人就发生了口角,顾小北嚷着第二天就回家。杨云熙不再搭理她。顾小北也不再说话,两人自顾自地睡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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