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坟

    第二天一早，杨云熙父母又早早地回了家。杨云熙知晓父母回来了，也起了床。

    他边穿衣服边对顾小北说：“要不你就再睡一会儿。他们不会进来的。”顾小北淡淡地说道：“嗯”。

    睡了一觉，顾小北气消了很多，她也不想让杨云熙父母看见他们闹别扭。她也不再提回家的事，她知道杨云熙还不打算回成都，而自己一个人，连在哪里坐车、几点有车都不清楚。即使一个人坐上了车，晕车没人照料也会让人很崩溃。

    杨云熙离开了房间，留下顾小北一人继续睡。

    睡了大概半个小时，杨云熙又进了房间。他温柔地说道：“小北，起来吃饭了。今天我们要去老家。”

    “嗯，知道了。”顾小北没有表情地答道。杨云熙笑了笑就离开了房间。

    顾小北想着“去老家”也算有事可做了，不用那么无聊。

    顾小北起床后，杨云熙已经把面煮好了。一家人冷冷清清地吃完早饭。杨云熙在洗碗的时候，有一个中年人来到了杨云熙的家。杨云熙喊他“姨夫”，杨云熙的父母热情地给他端茶倒水，围着桌子坐下聊天。杨云熙和顾小北也在一旁作陪。

    这个姨夫微胖，笑容里透露出生意人的精明。对于顾小北和杨云熙，他问了很多问题：“现在做什么工作？工资多少钱一个月？家是哪里的？父母做什么的？”

    顾小北觉得他的话里有刺。

    还好没有聊多久，杨云熙母亲就提议出发去老家了。而这个姨父来他们家的目的便是送他们一家人回老家。

    顾小北跟着杨云熙一家人坐上了姨夫的面包车。去杨云熙老家的路同样曲折，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弯道十分的多，姨夫开车又很快，这让顾小北十分难受。其他人完全没有不舒服，一路上都有人在说话。

    通过此行，顾小北知道了这个姨夫是做生意的，在山上收购土特产，然后倒卖。每天的工作就是开着车上门收土特产，等有一定量了再拉去卖给县里、市里的商户。

    大约两个小时，到了杨云熙的老家。杨云熙的老家在山上。从山脚往山上开车大概用了二十分钟。姨夫将车停下后，又走了一段土路到达了杨云熙的老房子。

    山上的住户很多，一路上有好几处小别墅。到了杨云熙的老房子，顾小北大跌眼镜：杨云熙家的老房子居然是土房子。

    杨云熙家的房子和另外两处房子相连，都是土房子。杨云熙家的房子处在中间，隔壁两户住着杨云熙的二叔一家和幺爹一家。两房亲戚见杨云熙一家人回来了，都很热情地出来打招呼，大家寒暄了一番。

    杨云熙母亲将木门上的锁打开，一行人走了进去。屋内乱糟糟的，就像废弃了很久一样。杨云熙小声对顾小北说道：“我们偶尔回来一次，没有人住。”

    顾小北环顾着杨云熙近乎废弃的老房子，好奇一家人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就是看看老房子吧？

    过了一会儿，杨云熙的母亲从一间卧室里拿出了香蜡钱纸，对杨云熙说道：“走嘛，我们去你爸爸的坟看一看。”

    顾小北才知道，原来是给杨云熙的父亲上坟来了。顾小北也觉得，杨云熙很少回家，确实应该来看看父亲，烧点纸钱。

    一行人离开了老房子，往山下走去。经过了几处水田，来到了一块地里，杨云熙父亲的坟就在那块地里。

    说是坟，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堆，没有墓碑，坟上面长满了杂草。杨云熙母亲将带的香蜡钱纸放在一旁，便开始扯坟上的杂草，其他人见状也加入了其中。不一会儿坟上的杂草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坟变得光秃秃的了。

    杨云熙继父将香蜡点燃放置好，大家便开始烧纸钱。杨云熙的母亲烧着纸，毫无征兆地骂起来：“你好狠心啊，丢下我们，你让我们怎么活啊。”然后呜呜呜地哭了。杨云熙的姨夫在一旁劝着。

    其他人都继续静静地烧着纸，带着悲伤。顾小北有些同情杨云熙的母亲，也更加好奇杨云熙父亲的去世原因了。

    过了一会儿，杨云熙的母亲情绪平稳了。大家等着纸钱燃透，便离开了。走了一段路，饭了一个林地里，给杨云熙的爷爷奶奶上坟。杨云熙爷爷奶奶的坟茔立了墓碑，碑前放着供品。

    烧完纸，杨云熙的母亲大声说道：“他爷爷奶奶，你们要保佑我们一家人健康平安，要保佑杨云熙婚姻幸福啊。”

    大家等着她说完，便回了家。

    上完坟已近中午，顾小北很好奇去哪里吃午饭。回到杨云熙的老房子，这个疑问便得到了解决。

    杨云熙的二妈用温柔的声音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屋，说饭已经做好了。

    这时，顾小北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二妈。二妈长得温婉秀气，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虽然年近五十，但很是美丽。

    中午坐了两桌，杨云熙的幺爹一家也过来吃饭了。杨云熙、杨云熙的母亲、顾小北、二妈、幺妈，还有几个小孩子坐在一桌，另外一些男人坐一桌喝酒。

    桌上摆满了菜，鸡鸭鱼肉俱全。顾小北心想，二叔一家的生活很好。顾小北随便尝了几个菜，味道都很不错，口味和自己老家菜的口味差不多。

    她之前吃了杨云熙母亲做的菜，一度以为这边的人口味清淡。对比之下，更觉得杨云熙母亲做菜难吃。

    二妈很热情，用轻轻柔柔的声音劝大家多吃。大家都大快朵颐地吃着，就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顾小北吃到一个干拌的肉丝时，惊呆了。这个菜实在是太好吃了！看起来就是瘦肉撕成丝，佐以香菜而已。顾小北觉得这不是猪肉，也不是牛肉。她便问二妈：“二妈，这是什么呀，太好吃了！”

    二妈说：“这是一种羊，我也不太清楚，之前你二叔买的。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顾小北觉得二妈一家大方又好客。

    二妈始终用嘴劝大家多吃菜，但杨云熙的母亲却当着众人的面，用自己的筷子往顾小北的碗里夹菜。她夹了很多猪蹄，不管顾小北一再拒绝。

    顾小北对杨云熙的母亲印象更差了，她不喜欢吃肥肥的猪蹄，她也很嫌弃杨云熙母亲用自己的筷子给她夹菜。

    顾小北没有吃杨云熙母亲夹的猪蹄，待长辈们都吃好下桌了，她便让杨云熙把猪蹄全部夹走了。她悄悄地给杨云熙说：“我不喜欢你妈给我夹菜，以后你要帮着阻止。”杨云熙说：“知道了。”

    吃完了饭，顾小北帮着二妈收拾，二妈客气地让她去玩。她出来看见杨云熙的母亲在外面坐着剔牙，顿时觉得十分恶心。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离开杨云熙的家。

    杨云熙和顾小北站在院子里聊着天，杨云熙的母亲走了过来，对二人说道：“等哈，你们拿点钱给你二妈的儿子和幺妈的两个小孩。他们还在读书。”杨云熙答应了她，便去上厕所了，杨云熙的妈也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二妈从厨房出来了，她看见顾小北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便走了过来。

    “小北，你第一次来，这是二妈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二妈塞给她一个红包。

    顾小北大方地感谢了二妈，收下了红包，后来她偷偷看了一下，红包里有400元。

    不多时，幺妈也塞给了顾小北200元。幺妈年轻许多，大大咧咧的，有点龅牙。顾小北看得出，幺妈家的条件并不太好，而且还养着两个小孩，对二妈能给自己200元顾小北心存感激。

    下午快三点，杨云熙的姨夫才吃完饭，那一桌男人喝酒吃饭吹牛，很是费时。见大家都吃过饭，杨云熙母亲便提出回家了。回去，仍然是杨云熙的姨夫开车。杨云熙的继父、姨夫都好笑喝了酒，但除了顾小北、杨云熙，其他人都好像不在意，那几个长辈好像没有“喝酒不开车”的意识。

    回去的路上，顾小北很是紧张，她只想着快点回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