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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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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朝堂上很热闹。

    周禾晏身着明黄色朝服,在踏进金銮殿的一瞬间,就敏锐的察觉到底下的大臣,今日的话格外多。

    一个个交头接耳、睿智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奇光,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太子殿下驾到!”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彻大殿,众人敛去笑意,齐齐跪倒在地,恭敬高呼:

    “参见太子殿下!”

    周禾晏坐下,然后抬手做了个免礼的手势,说道:“诸位爱卿不必多礼。”

    “谢太子殿下!”

    大臣们叩首后,站起身整理衣袖。

    在这之后,便是如常的朝堂“辩论”,文、武两派向来不和睦,一方说个事儿,另一方没理也要找个茬,通常说不上两句就能掐起来。

    看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看官服还以为是市井泼妇对骂呢,没有半分风度和形象可言。

    要不是碍于场合,周禾晏肯定要端来果盘,边看戏边品尝,那才叫有滋有味儿!

    “诸位爱卿……”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周禾晏坐直身体出言打断道:“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心为大周,何必如此大的火气?”

    这话说的,“和稀泥”的技术含量极高。

    两边吹胡子瞪眼地互看一眼,冷哼着别过头去,见礼道:“请殿下恕罪!”

    其余一些置身事外的大臣眼神来回飘,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心里暗道:

    殿下这“搅屎棍”的功夫,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他们正在心里腹诽,就见坐在龙椅上的周禾晏突然起身,径直走下来。

    “爱卿,把手伸出来。”

    只听她对一位官员说道,其余人顿时大惊,殿下这是有新癖好了?

    那位官员嘴角抽搐,犹豫半晌,还是颤巍巍地递了过去:“殿下,请。”

    周禾晏伸手抓住,一脸的高深莫测,停顿两秒就迅速松开,转身回到龙椅时,还说了一句:“不错不错……”

    众大臣:???

    周禾晏哪管他们在想什么,摆摆手吩咐道:“继续,继续。”

    【夫人我不干净了!】

    这是刚才那位官员的心里话,周禾晏冷哼,本宫摸你手,是你的荣幸。

    啧啧,这回看谁敢说本宫坏话。

    心里正洋洋得意呢,忽然想到这个“读心术”是她昨晚摸了一宿陆凉栀肚兜得来的,顿时就感觉不香了。

    她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幸亏有效果,不然她肯定要自剁双手!

    想到陆凉栀,周禾晏下意识抬头朝下面的位置扫了一眼,竟然没看见陆凉栀的身影。

    一向爱岗敬业的陆凉栀,怎么没上朝?

    “陆相怎么没来?生病了?”

    周禾晏顺嘴问了一句,后面的理由是掩饰。

    “……”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半晌才有人站出来回话:

    “禀殿下,陆大人府中昨夜遭窃,丢了一件……私人物品,陆大人气病了,今日告假。”

    【嗯?陆凉栀气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禾晏听了理由,先是一阵沉默,再然后就忍不住嘴角抽搐,憋笑憋的那叫一个难受,肚子都要抽筋了!

    她手里还握着新贡的狼毫笔,刚才一个情绪失控差点儿没将它拦腰折断。

    周禾晏忍着笑抬头看了大臣们一眼,他们都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也都很精彩。

    看样子丞相府半夜失窃,陆大人丢失贴身物品之事,已经像风一般刮遍整个京城了。

    可又有谁能想到,那个“无耻”的罪魁祸首,此时竟坐在金銮殿的主位上呢?

    周禾晏微不可查地勾唇,想到陆凉栀生气的模样,她就爽的不行!

    【哈哈哈哈哈,今晚得去醉风楼好好喝一杯,顺便再去看看陆凉栀……】

    想到这儿,她几乎已经是迫不及待了,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诸位可还有事?”

    见没人说话,周禾晏起身就想走,这时下面突然传来一道年轻而坚定的声音:

    “臣萧策,斗胆请殿下做主!”

    周禾晏脚步一顿,刚才那些活络的心思消散大半,她坐回位置上,凤眸扫过去,语气低沉的吐出一个字:

    “讲。”

    朝堂陷入寂静,每个人都寒蝉若噤。

    “谢殿下!”

    周禾晏看着他,是位年轻的武将,长的是面冠如玉,风姿卓然,整个人朝气蓬勃的。

    萧策?

    她记得是吏部尚书萧启文的小儿子,生于文人世家却独爱武学,十六岁时瞒着全家人报名参军,气的萧尚书出动全府兵力,誓要将人带回去。

    可惜,等找到人的时候,兵籍都入了,没办法更改。

    萧尚书倒是豁出去了,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到父皇面前。

    说什么萧策是萧家的金疙瘩,掉一根头发丝他都活不了了……

    父皇被他吵得头疼,便说只要萧策自愿放弃参军,他就答应将兵籍销毁;

    若萧策不愿意,那他也没办法。

    至于结果,显而易见喽。

    周禾晏瞥了一眼萧尚书,果然看见了他铁青的老脸,心里不由暗笑。

    看来儿子生的“好”,有气喝到饱!

    “殿下,边疆苦寒,今天照例的棉衣和御寒之物都未送到,粮草中也被掺了大量沙石……”

    萧策低着头诉说,声音很平静没有半分怨怼:“为大周鞠躬尽瘁是我们的职责,但将士的命应当洒落疆场,而不是冻死、饿死这种屈辱的方式,所以,臣斗胆请殿下做主!”

    话落,他又双膝跪地,猛地磕了几个头,然后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背脊挺拔。

    周禾晏撑着下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策。

    一身戎装,看样子是刚赶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来上朝了。

    她又看了一眼萧尚书,在萧策说话间,几次想要出言阻止,但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脸都憋红了。

    周禾晏轻笑,难道自己看上去很不讲理吗?

    “既然如此,为何没上奏呢?”

    萧策顿时有些讶异地抬头,只一瞬又重新低下去,声音沉沉:

    “折子递了很多次,但都石沉大海,将军没了办法,这才命臣回来亲自禀告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下面众朝臣顿时白了脸。

    上奏无信,那奏折肯定是被有心之人拦住了,这下子捅出来,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周禾晏已经冷了脸,凤眸布满冰霜,她怒极反笑:“好,好得很!”

    大臣们顿时“乌拉拉”跪倒一地,齐声道:“请太子殿下恕罪!”

    周禾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话时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本宫以为是你们的奏折写的像屎,原来是重要的被摘出去,只拿些屎来糊弄本宫!”

    “请殿下恕罪!”

    周禾晏冷眼瞧着他们,下了最后通牒:“三日之内给本宫满意的答复,否则便提头来见!”

    众大臣伏身更低,齐声应道:“是。”

    周禾晏又看了一眼萧策,说道:“命十九州官员尽快提交管辖地卷宗,本宫要彻查,如有瞒报,斩!”

    说完,她直接拂袖离去。

    片刻过后,众大臣才从地上起来,脸色各异的整理衣服。

    萧尚书脸色阴沉的走到萧策身边,抬手便给了他一个巴掌,低吼道:

    “混账!看你做的好事!”

    萧策被打的头一偏,白嫩的脸皮瞬间肿起,他舔了舔唇角,没说话。

    夜色渐浓,但某些地方却打得火热。

    醉仙楼,京城最负盛名的销金窟,里面的人儿一个赛一个的美,而且美的各有千秋。

    “客官,您看看这些有满意的吗?”

    老鸨谄媚的站在一旁,有些紧张的搓着手里的帕子,看向周禾晏的目光满是敬畏。

    她在这一行里浸淫多年,只一眼便能大略分辨出来人身份。

    而眼前这个姑娘,气度不凡、貌似天仙,身份绝对非富即贵,可得好生伺候着。

    周禾晏半倚半靠着软枕,一条腿撑起,手肘搭在膝上,指间的酒杯轻摇,其中酒液波光流转,映照出那双迷蒙的凤眸,风流轻佻之意荡漾,嘴角含笑,直看的人脸红心跳。

    老鸨带来的有男有女,不乏有女人已经掩面羞涩起来。

    周禾晏轻撩眼皮,随手指了其中最漂亮的几个,一男两女。

    “就他们了,剩下的带下去。”

    老鸨眼神一动,笑道:“您不再挑两个了?”

    周禾晏懒得跟她废话,随手抛了一锭金子过去,命令道:“出去。”

    老鸨伸手接住,双眼放光,忙赶着其他人走:“快走快走,别扰了客官雅兴!”

    “小浪蹄子,看什么看?快走!”

    踏出门槛,老鸨还不忘贴心地关门:“客官您玩好。”

    屋子里静下来,周禾晏抬眸打量着站在原地的三人,这身段和相貌,当真出色。

    醉仙楼规矩严,没有客人的吩咐,他们绝对不会乱动的。

    老鸨刚才就介绍了他们的名字,男子叫千茗,温婉女子叫月涵,活泼的女子叫如萤。

    周禾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红唇沾上水光,她出声问道:“谁会弹曲?”

    过了两秒,其中那位温婉清秀的女子冲她盈盈一拜,柔声道:“小女技艺尚可,姑娘见笑。”

    周禾晏挑起一点兴趣,问道:“擅长什么?”

    “琵琶、古琴均可。”

    周禾晏点点头,指着旁边的琴架笑道:“弹琵琶吧,曲子随意,好听就行。”

    “是。”

    月涵一拜,走了过去,带好准备的护甲,玉手捧起琵琶,坐下,随后动听的音乐倾泻而出,令人陶醉。

    周禾晏闭着眼听了一会儿,由衷的鼓了鼓掌,这手法比之宫廷乐师也不逞多让。

    “不错,你们两个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或许是觉得她脾气不错,胆子便大了起来。

    二人走到她身边,优雅坐下后,一双手臂从背后攀附上去,千茗清越暧昧的声音环绕在耳边。

    “醉仙楼的夜场,无非四个字:酒、色、财、乐,不知客官想要哪种?”

    湿热的气息喷洒,周禾晏有些不大自在地偏了下头,就听千茗继续低笑道:“或者说,客官想都要?”

    周禾晏将他的手臂拉下,端着酒盏的那只手的小指挑起他的下巴,定定地看了两秒后,酒盏中的酒液顺势喂入他的口中。

    千茗似有些惊讶,一丝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流淌,濡湿唇边,配上他有些湿漉漉的眼睛,莫名的勾人。

    周禾晏眯着眼,指尖划过他的喉结,脸凑近了些轻笑道:“划拳,敢玩吗?”

    千茗笑得更加魅惑:“客官,你可别输光了才好……”

    从醉仙楼出来的时候,周禾晏已经喝了不少了,夜风一吹,头更迷糊的厉害。

    和千茗他们玩的时候,明知对方耍小手段,她却懒得拆穿,有时候活的糊涂点也挺好的。

    父皇自母后故去,精神便一日不如一日,整日忧思成疾,借着荒淫的生活掩饰痛苦,但自己都知道,父皇已经等的油尽灯枯了……

    上一世父皇什么时候去的?

    在她登基的那一日,钟声敲响,他看见自己穿上的龙袍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

    大周女帝,权利之巅,可同时也给自己上了枷锁。

    从此她就不只是周禾晏,而是大周女帝——周禾晏。

    “对了,今天说好去看陆凉栀笑话的,都忘了……”

    周禾晏抬头盯着不远处的牌匾,“丞相府”三个大字跃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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