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阿瑗生病
第二天没有下雪,依旧冷,不过等到了地里干着活就不冷了。
张氏辰时中开始起来做饭,等她们吃完饭收拾好到娘家时都快午时了。
阿瑗今天早上起来说话有点瓮声瓮气地,估计是昨天在外面玩的时间长了有点风寒了。
阿瑗算是身体好的,一年到头也不会生几次病,每次生病也都是有一点咳嗽,流几天鼻涕就好了。
一开始张氏也是担心,渐渐地每次都是这样,连药都不用吃,就是给她多喝点热水过几天就好了。
到了娘家,他们也吃完饭了,拿上要用的工具,张老爷子背着耕索拉着牛,明友扛着犁耙就先走了。
张氏背了一个箩,又拿了一把锄头,临走时嘱咐杨老太太“娘,阿瑗可能有点风寒,你多给她喝点热水”。
见她应了才连忙跟上明友他们,地有点远,得走一刻多钟接近两刻钟才到,这里有三块地连在一起的。
自家上面有三块是大哥家的,再上面的三块是二哥家的,不过三哥这里没有地,他的地这几年都是给大哥家种着,他一个人在外做点零工也能养活他自己。
到了地里张老爷子和张明友就套牛开始耕地了,这头牛脾气有点暴躁一个人是没办法奈何它的。
要两个人一起,一个人在牛前面拉着,要是没人拉着它就会跑了,父子两个一个拉着一个在后面扶着犁耙,累了又换过来。
张氏则在地边上挖一下草,再把翻起来的苞米桩弄干净泥巴,放在大箩里背回家烧火。
这边张老太太带着阿瑗在家,拿了核桃,栗子给她吃,过一会就给她倒点热水喝,阿瑗不喜欢喝水,没味道。
以前风寒嗓子不舒服,都是张氏经常看着她才喝一点,如今没有张氏看着就不肯喝了。
“外祖母,我不想喝水”阿瑗冲着杨老太太撒娇,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得杨老太太心都化了,“你娘说你生病了,嗓子不舒服要多喝水好得快。”
“可是我不喜欢喝,这水都没味道”阿瑗嘟着嘴可爱道,那外祖母给你放点蜂蜜好不好?”
“什么是蜂蜜呀?”阿瑗昂着头好奇道,“蜂蜜就是蜜蜂采的糖,阿瑗等下尝尝”杨老太太站了起来去找装蜂蜜的罐子,
外孙女嗓子不舒服,喝点蜂蜜水能舒服些,拿勺子舀了一勺蜂蜜放碗里,又重新倒了一碗热水,搅了搅才递给她。
阿瑗一脸好奇的看着外祖母口中蜂蜜是什么样子的,她都没有听说过,她看着外祖母放在碗里金黄色的东西,是蜜蜂采的糖那是不是很甜。
看到外祖母拿给自己的碗里是淡黄色的水,阿瑗用勺子舀了一口喝进嘴里,瞬间就眯起了眼“嗯,真甜,外祖母你也喝”
阿瑗舀了一勺送到外祖母嘴边,杨老太太只好喝下“很甜,阿瑗多喝点嗓子就好了”。
杨老太太看外孙女高兴,自己也乐得合不拢嘴,这糖还是明友上山割草的时候看到的,总的也就那么一小罐。
为了这点蜂蜜明友可是被蛰的两只眼睛肿的都睁不开,还有两只手连筷子都拿不了,好几天了才消下去。
见她喜欢老太太拿碗舀了一小碗出来,等她们回去让她们带回去,孩子喜欢,让她多吃点。
见她一个人玩得高兴,杨老太太就拿来了红色的纸,准备自己剪儿子成亲用的喜字,自己剪的也不错还能省钱呢!
杨老太太年轻时也是个手巧的,张老爷子去了战场的那几年,全靠她一双巧手把大女儿拉扯大。
家里养着一头牛能省不少力,三块地才两个时辰就犁好了,不仅娘家方便省事,连自己家都跟着省了不少力。
张氏这些年全靠娘家拉拔,才能好过一些,要不是有娘家照拂,自己可能不是被饿死,也是被婆家磋磨死了。
自然也就越发的感激娘家,等自己有能力一定要好好孝敬爹娘,没有爹娘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等他们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杨老太太已经在做饭了。
“娘,你怎么在做饭了,我还想着我回家去做,你们下去吃呢”张氏放下箩来到灶房。
“费那劲干啥?我不是在家,已经做好了,吃了再回去”杨老太太把菜放到桌子上。
“不用,我们回去做,本来就是帮我们犁地,你们都不去家里吃饭,我哪能还在这吃”张氏拉着阿瑗就要走。
“这是干啥呢?都要吃饭了,怎么娘家的饭不能吃怎么着?”杨老太太拦着女儿生气道。
“没有,你们已经顾着我那么多了,这些年都亏你们帮着我和大强,我们才有今天,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们了”张氏低着头道。
杨老太太也知道大闺女这些年过得苦,可那是自己的孩子,只有她过得那么苦自己怎么忍心,也幸好她嫁的近,娘家还能帮帮她,不然不知道得苦成什么样。
最后张氏还是在娘家吃了饭才带着阿瑗回去了。
回到家娘俩烧水洗漱好就早早睡了。
睡到半夜张氏觉得身边像是放了个火炉,越来越热,猛的一下惊醒,抹黑胡乱摸了摸是阿瑗发热了。
连忙抹黑下地点了油灯,见她双眼紧闭,小脸通红,张氏忙套了件衣裳出去打了冷水。
张氏把帕子放在水里猛地打了个哆嗦,冬天的水可想而知,忍着冰水带来的寒意拧了帕子放在阿瑗额头上。
过一会又把帕子重新放水里,拧干放她额头上,只盼着能有用别那么烫了,来来回回几次不见什么效果,还是那么烫。
张氏有点着急,再烧下去可不行,听说隔壁村就有个孩子烧坏了脑子成了傻子,这么一想更着急了,得去找陈郎中。
忙穿好衣裳,拿了家里唯一的照明灯往陈郎中家去,夜间漆黑灯不甚明亮,好几次张氏差点摔倒,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陈郎中家门口。
张氏一边敲门锁一边喊“陈郎中,陈郎中……”过了半刻钟左右才传来开门的声音伴随着陈郎中被吵醒不悦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对不住,陈郎中,阿瑗烧得厉害,劳烦您跟我走一趟”张氏忙歉意道。
陈郎中一听是孩子病了也没在说什么只道“你等我去拿药箱”便折身回了屋里,张氏只在门口来回踱步,也不知是急得还是冷得。
过了一会陈郎中才提着药箱和张氏往回赶,到了家陈郎中忙给阿瑗把了脉说是风寒入体才会发热,问她有没有酒,给阿瑗擦身子。
“还有一点”说着张氏就忙去找了,张氏找来了酒,陈郎中又让她把药罐找来给他熬药,张氏才去给阿瑗擦身子。
折腾了一个时辰给她擦了身子喂了药,终于稳定下来没那么烫了,张氏给了二十文诊费,陈郎中就先回去了。
张氏不放心,也没敢再睡,怕阿瑗又发热,只坐在床边打盹,时不时的又看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阿瑗都没在发热,张氏才回到床上睡了,折腾了大半夜眼睛都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