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楼
可恩一觉睡到午时，精神充沛，慵懒的伸个懒腰，听着沐慎讲了夜时薄的病。
她瞪圆眼睛，像个惊讶的布偶猫：“喝血！听起来像吸血鬼一样。”
沐慎捂住她的嘴，柔软的唇在他的手心下发不出声音。
“你小点声。”
在沐慎的手下，可恩半张小脸被挡的严严实实，她乖乖点头，等沐慎的手移开，她用气音说：“喝血诶！这种疗法第一次听说，好神奇。”
讲完夜时薄的病，沐慎又提起另一件事，“你不在的几日，纸钟楼的一个元老级别的人来过王府，和南王在书房聊了足足一个时辰，出府上马车的时候，夜时薄让我去送送他。”
可恩像个认真的聆听者点点头。
沐慎继续说：“我跟了一路，那老家伙居然跑青楼去了。”
青楼，可恩眼里闪出浓厚的兴趣，这种未曾在现实里见过的东西，她很难不好奇。
“那你进去了吗？”
沐慎一愣，道：“进哪？”
可恩理所当然的说：“青楼啊，还能是哪。”
闻言沐慎给了可恩一个爆栗：“我怎么可能去那。”
可恩不相信的切了一声，“你上上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和会所里的女人玩的很开心吗？”
沐慎只觉得八月飘雪的冤屈扣自己身上了，他解释：“那是任务，而且我只是给她送了一杯酒，别的什么都没干。”
“好吧，那青楼，你真不想去？”
沐慎举起一只手，做出发誓的手型：“真的。”
“可是我打算去。”可恩说。
这下沐慎真是拿她没办法了，“你去那又能查出些什么。”
可恩清咳几声：“这你就不懂了，沐慎慎，男人嘛，肯定在青楼里得吹嘘自己两句，别小瞧这青楼，里边保准有意想不到的有趣消息。”
“可是你进不去…”沐慎试图做最后的阻拦。
“这还不简单。”
…
等两人到达青楼附近时，沐慎已经无话可说了。
按照可恩的计划，沐慎假装经过青楼，一把折扇象征性的扑闪几下。
瞧着沐慎俊逸的模样，正当一群姑娘想扑过来时，不知从哪冒出个红衣女子，薄纱勾人，牵着沐慎的衣角就丝滑的步入青楼，进了个空包间。
管事的翠妈妈赶紧追过来，门缝迅速扔出一袋钱，掂了掂份量，翠妈妈嘴角笑到耳朵根，识趣的走了。
虽然没看清是哪个姑娘得到了那有钱的小公子的青睐，可是只要钱到位，其他都是小事。
屋内，可恩的红裙衬着人更像个俏佳人，可这装束放现代也就是夏天的吊带裙罢了，沐慎早就见过可恩穿过一堆花里胡哨的裙子了，可也不得不说：“还是你穿的好看。”
可恩抿了抿唇边的口红，一笑：“那当然了。”
她眨眨眼，“咱俩来是来了，可是纸钟楼那人点的是哪个姑娘还不知道呢。”
沐慎扬了扬手里的账本：“刚刚顺进来的。”
见状可恩比个大拇指：“不愧是你。”
翻了没几页，沐慎指着其中一行：“就是这个时间段。”
上面记着个女人的名字：笙笙。
名字后面还有个钱的符号。
两人从外面的窗潜入隔壁间，一男一女正搂抱在一起，一拳头打晕了那男人，惊慌失措的女人刚要尖叫出声，嘴里就被塞上了一块布。
可恩说：“问你几个问题，没事哈，不要怕。”
女人呜呜的发出几个音节，惊恐万分的点点头。
可恩问她：“笙笙是谁？”
似乎没想到可恩问这个个人，女人呜呜声停顿几秒。
可恩甩开布，手却掐上了女人的脸颊，似乎只要她说出什么其他的话，就会让女人的下巴脱臼。
“你们问她干什么，她都要被买走了。”
沐慎和可恩对视一眼，沐慎问：“被谁？”
纳闷看了看两人，女人答：“我也不清楚，但好像很有势力。”
她又带着羡慕的补充道：“她都二十九了，要不是因为脸生的太好了，本来早就该不能待在这了，被人买走，算她走运了。”
可恩的手缓缓松开。
青楼的女人，都是识趣的人，即便可恩的手拿开，女人也没有发出其他声音，她似乎都已经恢复冷静。
“这个笙笙现在在哪？”
“最里屋是给要卖出去的女人梳妆打扮准备的。”
说完，女人妩媚笑笑，“二位客官，奴家可没详细回答你们哦。”
可恩同样回了副笑眼盈盈：“你今儿可没见过什么女客官。”
沐慎手起刀落，倒下的男人就失去了呼吸。
可恩摆摆手：“外面见。”
或许这就是两人无言的默契。
可恩脱下红色的薄纱盖到女人身上，又赛了几片金叶子在女人腰间束腰带布料里，莞尔一笑说：“出了门，你今晚的客人就是身边这位了。”
暼了地上肥头大耳的男人一眼，感受着腰间金叶子硌人的触感，女人站到沐慎身边，很有分寸的没碰到沐慎，妖娆的勾勾唇：“那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青楼，识时务者为俊杰。
沐慎和女人出去后，可恩将地上的男人抛到外面的草丛里，自己顺着青楼的房檐往里屋去。
落到里屋的窗边，可恩甩了钩索到对面的房屋上，青楼的地方选的偏僻，无人倒是便宜了她和沐慎。
里屋暗极了，厚重的帘子挡着外面的光，隐约听到有细微的啜泣。
可恩坐在窗边吹了个口哨，屋内的女人才缓缓抬头，泪眼婆娑。
看清笙笙的脸，可恩了然，确实好看，身材也好，说起来，有种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和其他青楼女子不太一样，但她讲不出来。
“美人儿，被人买了？”可恩无声息的翻窗落地。
笙笙迷茫的问：“你是谁？怎么从窗户进来？”
轻轻抹去笙笙眼角的泪水，可恩问她：“不想被买？”
笙笙点头：“我不能被买走。”
可恩问：“为什么？”
笙笙只是抽泣，却不回答。
“跟我逃吧。”可恩好像在询问笙笙的意见。
笙笙抱着胳膊，似乎这样让她更有安全感些，她不敢置信的用水汪汪的眼看着可恩：“你要帮我？”
笙笙直接抓住可恩，激动的声音颤抖：“只要能逃掉，您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什么玩意做牛做马，可恩眼皮跳了跳，她说：“不至于不至于，要不你给我当个小丫鬟，让我体验一把当小姐的感受就行。”
她确实想体验一下，当个小姐啥感觉。
可恩半蹲在地上，示意笙笙：“上来。”
笙笙讶异道：“你要背我？”
“对，快点，别一会来人了。”
笙笙紧紧抱着可恩的脖子，拉紧帘子，可恩脚下一蹬窗边，腰间的钩索迅速收回，几秒的功夫，两人已经落到另一处楼的屋顶。
顺着麻绳爬下去，可恩又扶着笙笙，帮她下来之后没一会，沐慎也来了，他刚处理完可恩丢下去的那个落在草丛的男人。
被人发现就不好了，他把人扔进麻袋丢护城河里了，反正那里边的罪孽估计也不差他再扔一个人了。
看见笙笙，沐慎一惊，他本以为可恩是去拷问，怎么还把人带回来了。
“你把她带出来了？”
可恩点点头：“留在那保不准什么时候屋里进来个人。”
沐慎打量一番哭的梨花带雨的笙笙，好看的眸子带着探究：“那你打算把她带到哪？南王府肯定不行，那个纸钟楼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听闻纸钟楼，笙笙的脸色发白，身体抖了抖。
可恩拍拍她的后背：“没事，你跟我去苏府，不用怕，苏大小姐罩着你。”
沐慎看着可恩极其自然的替苏修竹揽了个差事，不敢说出来，沐慎心里默默吐槽：人苏大小姐知道你要带个人回去吗就说苏大小姐保护…
系统x在沐慎脑海里出现：“我听见了…”
沐慎：“闭嘴。”
系统x存在的异样感消失了，沐慎猜是到可恩的意识里去了，果不其然，可恩抬头和他对视，眨了眨眼。
沐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得回去了，你也回苏府吧，别出来太久，有消息就写纸上放到王府后门的石头下压着。”
可恩比了个ok。
沐慎走后，笙笙看着可恩像变戏法一样从袖口里掏出个麻色大斗篷，像个老农民，给她披上。
笙笙忍不住说：“黑色的会不会更隐蔽些，像画本子里画的那种。”
可恩指着外边的大道，“大白天的穿黑斗篷，这和当靶子有什么区别。”
笙笙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可恩看着女人柔美的脸上露出的神情，不由得抓抓头发，这是什么笨蛋美人。
“走了，美人，今儿个开始你得先跟着我了。”
“是，小姐。”
可恩险些脚下一滑，“你叫我啥？”
笙笙看起来像是快要哭出来：“…不是你说让我当小丫鬟的吗。”
可恩拼命摇头，道：“算了吧，好羞耻。”
她说着玩的，真被叫出来，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身为一个纯种现代人，她是真的接受不了有小丫鬟这种事。
“我叫可恩，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笙笙顺从的点头，她自然而然牵着可恩的手，可恩又忍不住一个哆嗦，她很不习惯这种亲密的举动。
和不太熟悉的人肢体接触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有执行任务一样的紧绷感。
走在大街上，可恩稍微扭动了一下被牵着的手，不料笙笙抓得更紧了，还小声问可恩：“你干嘛？”
这么整的，可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她隐晦的看了看两人牵着的手，憋出句：“没事儿。”
笙笙又继续牢牢牵着可恩，好像这样她就有安全感了。
这哪是二十九，九岁还差不多。
可恩无奈了，反握住笙笙，牵吧牵吧，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女人，除了不习惯没啥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