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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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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眼就是红绸纱帐,空旷的房中有数十盏红烛垂泪。

    夏春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大门口有人正在争执,这房子隔音不好,声音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侍女春桃压低了嗓子在说:“嬷嬷,我们要不还是向主母太太禀报一下,新夫人大婚之夜就烧成这样,真出了事,我们怕不好交待啊。”

    李嬷嬷一脸横肉,常年在府中劳作,让她一脸蜡黄,她低声咒骂春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准备讨好她,上面可是吩咐过的,不许给她私下买药。再说这个时候了,行哥都不曾回新房,她以为她还是曾经尊贵的夏家小姐?不过是个挂着虚衔,又不得夫君宠爱的女人。我看就是她命硬才克死了一家人,死的也不是她,她如今到装什么柔弱了,明日一定要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让她去给主母太太请安,别因为她一个人连累我们一房了。”

    夏春秋一个激灵,越听越觉得这话有问题,她下意识环顾了下四周,整个房间都富丽堂皇。墙角梁上到处都挂满了红绸,桌上喜烛喜糖摆的满满当当。

    这是周行的房间,这是周府!

    夏春秋一阵头痛,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房间之内都是喜烛,还有自己身上怎么会穿着大红的嫁衣,周行又去了哪里?

    她一下子慌乱了,外头两人对话还在继续。

    “怎么也是曾经金尊玉贵的小姐,家里锦衣玉食养大的。她家中又才刚出事,一下子受了惊吓也有的,若我们连汤药都不照料好,指不定哪日公子怪罪。”夏家出事,周府就苛刻春秋了。

    春桃心中担心,这毕竟日后是她们房中主事的夫人。

    李嬷嬷冷笑一声:“你看今日大婚公子看过她一眼吗?仗着皇上赐婚,逼着公子娶了她,公子心里头对她厌恶都来不及。偏她还犯上大小姐毛病了,别人新婚都是喜气洋洋的,偏她一脸晦气,丈夫回房,她倒是装晕过去了。”李嬷嬷说完目光似箭的瞪了春桃一眼:“你若是敢私下照料她,别怪我不看往日情面,禀告主母太太,仔细她扒了你的皮。”

    春桃忙回答:“不敢,咱们都是仰仗主母太太活着的呢”

    夏春秋脑中疼痛不已,她挣扎着想起床问问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就到了周府了?她明明记得大火,是的,夏家大火,母亲给她喂了一粒什么吃的,她就到了这里。她下意识就去掀自己的袖子,手臂上还有烧焦的痕迹,只是伤口看上去已经结疤很久了。

    她全身骨头像是被拆散架过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眼看着就要摔下床去。

    这时,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少女身子柔软,夏春秋鼻尖还可以闻到专属的少女清香。

    金珠一脸紧张:“姑娘,你舒服点了吗,喝点药吧,好得快一点。”

    汤药的苦味扑鼻而来,夏春秋此时彷佛置若鬼境,为什么眼前的梦境如此真实,金珠为什么也在这里。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的未婚夫不是贺思远吗?贺家和夏家门当户对,她和贺思远情投意合,她即将要变成京城最幸福的女人了。

    可是,她为什么在周行的婚房里。

    不,这一定是做梦,这一切一定跟她没有关系。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眼中的恐惧渐渐平静了下来,慢慢的的迷茫替代。

    金珠担忧的问:“小姐,你怎么了?”

    她语气惊慌,眼中的关心也十分真诚。夏春秋心中一股酸涩之意流淌开来。

    她终于清醒过来,这一切都不是做梦。

    夏家大火,全家都死了。

    贺府欺负她没有父兄,马上退了婚,皇帝怜惜她,赐婚她和周行。

    今日是她和周行的大婚之日。

    夏春秋正要询问金珠,她需要一个人帮她整理一下思绪。这时一个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金珠吓了一跳想要遮掩手中汤药,可起身时却被汤碗烫到手指,她不敢把汤药泼在夏春秋身上,只能生生忍住疼痛。

    李嬷嬷一进门就看到金珠手中的药碗,怒气上头,指着金珠就骂:“你们夏府的人耳朵都是聋的吗,有没有把吩咐听进去大喜的日子喝药,存心跟我们周家过不去是吗?怎么克死了自己父母,也看不得周家长辈过的好是吗?”

    推嚷间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伸手就把那药碗掀翻过了,瓷碗哐当一声滚了几圈,摔在地上。

    汤汁溅在夏春秋的喜被之上,但是她来不及收拾。

    金珠的手臂被汤药烫过,此时已经泛红了,只是也不敢当着李嬷嬷哭出来,嬷嬷蹲在地上捡碎瓷片。

    李嬷嬷是主母杨太太划拨过来照顾自己的管事嬷嬷,说是照顾,实则监视。李嬷嬷狗仗人势,欺负夏春秋如今落魄,房中主事的哥又对她爱答不理,这贱奴就愈发蹬鼻子上脸了。

    夏春秋狠狠的瞪着李嬷嬷,目光带来的寒意扫射在李嬷嬷身上。

    李嬷嬷下意识回看夏春秋一眼,却看见夏春秋似乎要吃掉她的眼神,她立马瞪了回去:“少夫人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这可是主母太太吩咐下来的,为着少夫人和公子着想,不许在大婚这些天触了眉头。”

    夏春秋眼下再怎么心中也清楚了,今日是自己嫁给周行的新婚之夜。

    主母太太这是早就向房中的丫鬟婆子打过招呼,要让她好好吃些苦头。

    她心念一动,摸向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只玉镯来。那玉镯是夏春秋十五岁生辰时,父亲曾专门请人打造,价值连城的货色。眼下自己深处困境,只能拿它出来周旋一番了,父亲一直心疼她,想来是能体谅的

    夏春秋目光带着怨恨,只是片刻又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朝李嬷嬷道:“我初入府中,也还没有打赏房中众人的,这块玉镯也不值什么钱,还请嬷嬷收下,就当是我今日大婚的赏礼了。”

    玉镯通体碧绿,一看就很名贵,李嬷嬷看夏春秋竟然如此谦卑讨好,心中自然很是高兴,面上却还是冷声道:“那就多谢少夫人赏赐了,不过少夫人可别忘了,这府中主事的可是大房,明日敬茶还请少夫人直接去大房主母太太那去。

    说着边趾高气昂的出门去了,出门之时还不忘啐了一口地上的金珠,口中骂骂咧咧道:“什么东西。”

    直到李嬷嬷出了门,金珠才一把跪在地上,哭出声来。

    夏春秋回头看了她一眼,叹息道,大房主母如今就是要打压她立威,软弱求饶是没有用的。这李嬷嬷狗仗人势,却实则狗头猪脑,现在她已经是自己房中管事嬷嬷了,难道自己真出了什么事,她还有好吗,第一个顶锅的就是她!

    不过杨氏,竟然你要针对我,那我们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周府正堂大厅上。

    大房主母杨氏正托着茶盏品茶,眼角却悄悄打量着新妇夏春秋。

    夏春秋屈膝弯腰的站在堂下。

    她保持这个姿势已有一刻钟,杨氏不发话让她起来,她不敢起身。

    大堂左侧此时还坐了两位妇人,上首正一脸看好戏置身事外的是二房李氏,往下面那一位战战兢兢不发一言是夏春秋的婆母赵氏。

    是的,主坐不是夏春秋的婆婆,如今周府主事的是大房。

    主母杨氏抿了抿嘴角,从袖间掏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兀自取下把玩,冲二房三房道:“这镯子成色我看了十分喜欢,原是贺府主母李太太手中的。那日我与她品茶不过多看了两眼,谁料李太太竟说这镯子晦气,我若喜欢随意拿去便是。”

    李嬷嬷十分狗腿的讨好杨氏:“夫人这镯子真是通透漂亮啊。”

    夏春秋心中冷笑,心道,你不是昨日刚得了更漂亮的吗。

    二房李氏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李嬷嬷手上那只货色上乘的玉镯,李氏一把抓起李嬷嬷的手,朝主母杨氏娇笑道:“哎呀,嬷嬷哪里要羡慕太太,您手上这只镯子成色可不比太太手上的差。”

    李嬷嬷昨日一得了这镯子,就急忙带上了,想要炫耀一番。只是她只知道这镯子贵重,却没有见识,分辨不出这玉镯给宫里娘娘们戴也配了。

    果然主母杨氏的眼光被吸引过来了,她面色不悦,自己好不容易得的一只镯子,竟然还比不上三房一个嬷嬷。

    二房李氏围着李嬷嬷仔细的打量那只镯子,像是十分喜欢一样,忽然她尖叫一声:“这不是春秋的镯子吗,之前夏将军打造这只镯子时,还托了老爷去请的杭州工匠呢。”

    夏春秋嘴角一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发现端倪了。

    她仿若惊讶一样,也去拉李嬷嬷的手,眼中委委屈屈含了眼泪:“咦?真是我的镯子,怎么在嬷嬷手上?”

    李嬷嬷脸色一变,只见大堂之上所有人都看着她,分明是怀疑她偷盗,她急忙解释道:“少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不是昨儿夜里您赏的吗?”

    夏春秋回头看了主母杨氏一眼,若有所指道:“昨天夜里迷迷糊糊听有人说喜欢主母太太手上的那只镯子,可是太太手生的粗糙,不配带那么好的镯子。今儿堂上就见嬷嬷戴上了我的镯子,我若是赏人自然是赏些银两,怎么会将家父遗物送人啊。”

    这话有两句意思,一是府里一个干粗活的嬷嬷都嫌杨氏双手粗糙,二是你这戴的镯子成色不如一个下人啊。

    杨氏早年在家中曾受过得宠的姨娘欺负,浆洗了几年衣裳,后来得嫁高门扬眉吐气了,一双手却远不比寻常贵妇嫩滑,是以她最痛恨别人说她的手粗糙。

    夏春秋偷偷看她一眼,低下头似乎又想起了去世的父兄,跪在堂上呜咽起来。

    堂上除了李嬷嬷可都是贵妇,这镯子贵重一看就知,怎么可能拿来赏人。

    李嬷嬷目瞪口呆,她正要解释,却见堂上主母杨氏目光森寒的盯着她。

    主母杨氏幽幽开口道:“我竟不知家中仆妇原来个个手生的这般娇嫩,倒衬的我粗鄙不堪了。”

    李嬷嬷心中一横知道,再解释也没用了,只是目光狠狠的盯着夏春秋。

    大庭广众之下,偷盗坐实,主母杨氏也因为夏春秋那番讽刺自己的话被刺痛,她冷冷开口道:“来人啊,将这贱妇拖下去,仔仔细细查,是否还偷了府中其他物品。”

    立时,便有四五个老妈子,冲上堂来利落的捆了李嬷嬷。

    耳边已经只能听到李嬷嬷激烈的喊冤之声,被拖出门时,还差点挣脱众人想要上前打夏春秋,只是马上便被人按了拖下去了。

    夏春秋看着她心里冷笑,只觉得这妇人真是蠢钝如猪,也不掂量自己身份随意就敢把镯子带上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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