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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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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盏却是没想到,江怀瑾口中不紧不慢的再等等,竟是一等就等了一个月。

    起初叶盏还旁敲侧击地向江怀瑾表达了这个单子时间紧任务重的中心思想,但每次都被江怀瑾一个眼刀甩过来吓的不敢再吱声。

    不过后来叶盏就想通了,反正这单子是摆骨楼接的,要坏也是坏摆骨楼的名声,要赔也是江怀瑾赔钱,这些跟她叶盏有什么关系,自己只要安心当一个小米虫就好了。

    所以这一个月来,江怀瑾日日看书品茗,偶尔院中小坐,叶盏呢,自是乔装打扮,日日去大街上厮混。这不出一月的功夫,早就成了抚月楼的常客,其中可口菜色,叶盏自是也尝了个遍,可以说叶盏这一个月来过的简直是比江怀瑾还不紧不慢,滋润的很。

    冬月十七,一场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悄无声息的飘进了临崖城。

    叶盏清早推开门,便看见屋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叶盏有些兴奋,毕竟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碰见的第一场雪,正打算穿的厚一些好去院子里堆个大雪人时,叶盏的余光突然瞥见江怀瑾也站在他的房门口看雪,他手中摩挲着暖炉,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还不待叶盏回房添衣,江怀瑾便开口道:

    “准备准备,今日,老朋友要来了。”

    叶盏动作一怔,心下了然。

    “是,属下这就回房准备。”

    巳时刚过,府外便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敲门声,叶盏开门,便看见了一月之前往来接送江怀瑾的那小道士的熟悉面容。

    一刻钟之后,江怀瑾和叶盏便站在了那所熟悉的宅院门口。那宅院本就破旧,如今再加上天空纷纷扬扬落下来的大雪,便是更显萧瑟。

    推开院门,叶盏透过梅树疏密交错的枝条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穿过树与树之间曲曲折折的小路,叶盏终于看见了宋道然熟悉的面容。

    今日,宋道然没在木屋内等候,见江怀瑾二人到了,便笑着引他们去了梅林深处的一方空地上。

    空地上摆着熟悉的竹席和棋桌,在这漫天大雪飘零的时节显得更具风雅之气。

    “江公子,请。”宋道然脸上依旧是噙着那抹温和的笑意。

    江怀瑾微微颔首,便坐在了棋桌一旁的竹席上。

    叶盏站在江怀瑾身边,看着棋桌上的你来我往。叶盏虽不懂棋,但却觉得他们二人今日的棋风较往日更加郑重,当然,也更具杀气。

    已近午时,叶盏抬头看天,依旧是天色阴沉,雪花飘舞。许是临崖城太过靠北的缘故,这里的初雪竟下的鹅毛般大小,看这势头,恐怕今日是雪色难停了。

    梅花还没开,满院的梅树依旧是枯瘦如昔,只是当鹅毛大雪附着在梅树上的时候,叶盏便恍惚之间有了一种花开满院的错觉。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本该是绝美的景色,叶盏的心头却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戚和压抑,她沉默地凝视着棋盘上的黑白交错,再也无心看这满院白梅盛开之景。

    今日这局棋,下的似乎分外长,日光西沉时,最后一枚棋子终于落定。

    “我输了。”宋道然放下执棋的手,脸上却并无懊恼之意。

    “早就听说老夫的名字上了摆骨楼的悬赏榜,只是没有想到,江公子竟是摆骨楼的杀手。”

    “前辈死在我的手上,可是不甘心?”江怀瑾收了往日那副时常在脸上挂着的温润笑意,把玩着手中的一枚棋子,声音听起来比院中飘散的雪花还要冰冷。

    “哈哈哈,何谓甘心,何谓不甘心,老夫今日请江公子来弈棋,想必江公子心中早已了然。”

    宋道然坐得笔直,眉宇之间全无惧色,唇边竟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那晚辈便得罪了。”话音未落,只见江怀瑾指尖流转,一枚白子从手中飞出,径直打透了宋道然的脖子,带着鲜血钉在了他身后的梅树上。

    宋道然死了,死时笔直的坐在他最爱的棋桌旁,双目还未来得及闭上,脸上还带着一抹如常的笑意。

    一阵寒风吹过,江怀瑾咳个不停,叶盏突然想起,江怀瑾的身体最是怕冷,在这大雪之中下了将近半日的棋,想必也已经到了忍耐极限。

    叶盏刚要伸手扶江怀瑾起来,江怀瑾却摆了摆手,道:

    “去把他的胫骨取下来,我们连夜离开临崖城。”

    “是,楼主。”

    叶盏上前将宋道然放平,却突然看见宋道然的胸前有些鼓,似乎他在衣襟里放了什么东西,叶盏轻轻扒开宋道然的衣襟,看见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枝枯梅,应是下棋之前就放好的。

    叶盏回身将那两样东西放在了江怀瑾面前的棋桌上,

    “主子,这是在宋道然的衣襟里看见的。”

    说完,叶盏便来到宋道然跟前,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刀,利落的将他的胫骨剔了下来用布包好。

    江怀瑾拿起了桌上的枯梅和信封,轻咳了几下,便起身和叶盏离开了那处偏僻的宅院。

    当日夜里,二人便趁着夜色离开了临崖城。

    离开不久,叶盏就在邻城的一个茶摊旁听见两位过路人说起了临崖城最近发生的两件大事。

    第一件便是青冥门掌门人在临崖城中遇害,青冥门上下大乱,后来多亏了门中的十位长老临时担起了门主的重任,才把控住了局势。

    第二件便是青冥门掌门人被杀的当晚,临崖城中首富之子也在一处艺馆中惨死,据说是有人用化骨水把那马傅桂化成了一摊血水,为此临崖城首富暴怒,势要将杀他爱子的歹人碎尸万段,一时间临崖城百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叶盏在旁边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暗道:“胡说,我可没把那马傅桂全化干净,还给我家主子留了一根他的头发呢。”

    彼时叶盏和江怀瑾正在赶回摆骨楼的路上,因着摆骨楼悬赏榜腊月廿一收榜的缘故,与这最后一单生意的雇主约定的日期眼看就要到了,所以二人行的便急了些。

    腊月十九的晚上,一个带着面纱的老妪拄着拐杖来到了摆骨楼,自称是雇主。摆骨楼的小厮便将其双眼蒙住,将她搀扶进了雅间。

    叶盏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确认了雇主的身份后,叶盏便将一个包裹交到了那老妪的手中。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老妪接过包裹时,叶盏感觉她的双手似乎颤抖的厉害。

    交完包裹,叶盏便走到门口打算离开,只是手刚放到把手上,身后的老人却开了口:

    “他如今……是什么样子?”

    叶盏顿了顿,继而转头对那蒙着双目的老人说:“鹤发鸡皮,仙风道骨。”

    那老妪听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鹤发鸡皮……怎么会……他不是……他不是早就……”

    叶盏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他心不静吧。”

    说完这句,叶盏便推门离开了。

    如今关于宋道然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那老妪如何,宋道然如何,都已经同她再无关系,她也无意再去探听他们背后的恩怨纠葛,毕竟,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无非只徒增感伤罢了。

    可虽然话是这么说,叶盏还是觉得心里压抑得很。毕竟她从内心深处觉得宋道然是个慈祥的老头,如今自己亲手将他送上黄泉,死后还不得全尸,叶盏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从摆骨楼的后门出去,叶盏小施轻功,便回到了兰苑,刚要进门,正好碰见多日不见的商陆朝着她走来,手中拿着两个酒壶,叶盏心里暗道不好,转身就打算往兰苑溜,可谁知商陆脚力却更胜一筹,还没等叶盏摸到房门,便一胳膊搭在了叶盏的脖子上。

    “阿盏,多日不见,为兄的可甚是想念啊。”

    “哈哈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商陆商大公子啊,想念想念,我可是想死你了。”

    “哈哈哈正好正好,为兄拿了两壶酒,正愁不知找谁陪呢,你回来的正好,走,陪我喝酒去!”

    商陆搂着叶盏的脖子直接就往外走,叶盏奈何不得,只得半推半就地跟着商陆走了。

    “商大哥,您先松开手,我快被你勒死了……”

    “我这不是怕你这小鬼头逃跑吗,走走走,放心吧勒不死你……”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夜幕深处,没过多久,江怀瑾的院门打开,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夜色里。

    叶盏被商陆带到了江城边的一处野山上,据商陆说,这里可是他找了很久才发现的一块宝地,这山看起来虽野,但山腰崖边处却有一石亭,石亭邻崖而建,夏夜在亭中饮酒作乐,凭栏赏月,可真是美哉美哉。

    但这种美,在腊月里,可能就是傻了。

    叶盏悲戚的同商陆一起坐在亭子顶,享受着在四级寒风中“饮酒作乐”“亭顶赏月”的快感。

    冻成傻狗的叶盏觉得:她真傻,真的。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怎么就忘了商陆脑子有病这件事呢……

    叶盏含着被大风刮出来的眼泪豪饮了两大口酒,喝完之后倒是感觉好了不少,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转头看看商陆,他早就喝的迷迷糊糊,晕晕噔噔的了,这会儿正忙着跟天上的月亮对影成三人呢……

    叶盏扶额,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叶盏本想一走了之,但看见商陆喝酒之后的德行,真害怕他一个高兴直接跳下崖去。唉,走是不可能走了,待着吧,又冷。

    叶盏憋屈的也开始喝起酒来。但她只记得商陆脑子有病,忘了自己的脑子好像也不太灵光。半壶酒下肚,叶盏醉得比商陆还厉害,人家商陆还知道跟月亮聊聊天,她直接跟酒壶聊。

    没过多久,两个醉鬼便开始高兴地在年久失修的石亭上跳起舞来,商陆跳什么反正是不知道,叶盏跳的反正是正宗的广场舞。

    叶盏跳的正嗨,完全忘了自己是在一个亭子上,于是一脚踏空,便向崖底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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