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果是你，怎么选

    后来程年的母亲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后来的成长里只有爸爸，父亲也没有再娶，只是一直忙碌的父亲极少给他关注，程年更多是自己照顾自己。好在他也一直很自律，读书时期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临近大学毕业，他的母亲才再次出现。

    赵慕川结束聚会到家时，程年已经不在。她将包包挂上衣帽架，亮起客厅的灯，茶几上是她买了许久却没有拼过的拼图，而此时已经拼好了大半。

    想必是程年无聊时翻找出来的。她又望向书架，发现自己的相册也有翻动的痕迹。那本相册里都是她读书时期的照片，放置在书架上，她很久没有动过了。

    “赵慕川，我该怎么办？”

    今天一上班，宋孜漾就哭丧着脸来找她诉苦。

    “怎么了？”赵慕川关心地问道，宋孜漾向来性格外放，有什么事情都藏不住。当然能让她心情起伏的主要也是贺老师了。

    果然，还是因为贺老师。

    贺老师从事的医药研究行业，现在工作的单位当初校招将他招了过来，而现在因为单位效益不好，在m市的点要被撤掉了。如果贺老师继续留在m市，同类型的工作是很难找到的。这类高端技术的单位在这个城市极少。不论是回公司本部还是重新找同类型的公司，贺老师都会离开m市。

    可是他和宋孜漾才刚刚在m市购置了房产，准备站稳脚跟，就结婚生孩子。

    “我是肯定需要留在m市的，”宋孜漾望着赵慕川，“我的事业在这里啊。而且我们的房子还在装修呢。”

    “那是我们自己的房子。”宋孜漾又补充道。

    赵慕川哑然，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一边是事业前途，一边是爱情家庭。

    “从读书到现在，我一直围着他转，毕业他说来这里，我就跟着来了，如果他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宋孜漾垂下眼睑。

    “你有我们了。”赵慕川安慰道，“而且他只是换个城市工作，又不是不回来。”

    “可以让他选择附近的大城市，像h市，s市，来回路程也短，但都是大都市，机会也会多一些。”赵慕川建议，“周末的时候他回来，或者你过去，也方便。”

    宋孜漾点点头。

    “也不用太焦虑，现在这样的周末夫妻也是许多年轻夫妻的选择。更何况距离产生美，也许更让你们体会到小别胜新婚的快乐。”赵慕川调侃。

    听了赵慕川的话，宋孜漾心情缓和了一些。她也知道这件事只有她和贺老师两个人才能决定，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赵慕川分享一下心情，或许这就是情绪价值吧。

    “如果让你在事业和爱情中选择，你会怎么选？”赵慕川编辑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选择了发送。

    隔了一会就看是否得到回音，但是对话框一直停留在这一句。

    今天的程年在公司忙疯了，同事的一个失误，将他们小组这半个月设计的方案全部搞乱了。一下午开会，调整方案，再开会，原本两个的工作需要在这两天完成，不然公司将会因为违约而损失一大笔，当时他们小组的考核肯定也不漂亮了。

    等到程年忙完手头上的任务，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一下午滴水未进，他嘴唇都干的起了皮。趁着去茶水间倒杯水的功夫，他才有空掏出手机，距离赵慕川给他发消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小时。

    “姐姐，在忙。”先简单回复，晚点再认真思考。

    程年拖着疲惫的身体敲响了赵慕川的家门。他有钥匙，可是现在不想用。敲门，有回应，仿佛那个人一直在家里等着你。

    赵慕川开门看到程年，头发有些许凌乱，衬衣领口上方的两粒扣子随意解开了，嘴唇微微有些泛白，看上去很疲倦。

    “姐姐，好饿。”程年进屋坐在餐桌前。一下班就赶了过来，晚饭都没吃。

    “你今天很忙么？”赵慕川合上门，“煮碗面，好不好？”

    程年轻点一下头，表示同意。

    下午开会一直说话，这会儿喉咙发不出声音。

    赵慕川煮好面，煎了一颗溏心鸡蛋，当她端着面出来，程年正在开着视频，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处理工作。

    赵慕川挑眉示意，将面放在了餐桌，自己去了客厅，拿着书看了起来，小橘子也跑了过来，坐在她的腿上取暖。

    “好，有别的问题明天到公司我再修改。”

    “好的，明白了，那先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程年才处理好，挂了视频，合上电脑，闭目养神一会。

    赵慕川听到他的话，起身走来，“面都凉了，我再给你热一下。”

    “没事，姐姐，不凉。”

    程年拉过面碗，就大口吃了起来，许是饿得太久，程年吃得飞快。赵慕川就倒了杯热水坐在他的对面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