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姐姐出现在我的童年

    程年举着书本伸了懒腰，“看完了。”正在逗猫的赵慕川回过头，“你也喜欢看推理小说吗？”

    “是啊。”程年起身放回书本，跳动了一下身体，舒展筋骨。

    两个人一起看书度过了下午的时光，这是赵慕川以前十分期待的日子，两人，三餐，四季，平平淡淡。

    看赵慕川已经逗着橘子，程年来在地毯上坐了下来，面对着赵慕川。他拍拍手，叫着小橘子的名字，“来，来爸爸这里。”

    赵慕川晃动的逗猫棒凝在空中，脸瞬间涨红，眼珠子也瞪得溜圆，她是记得中午程年喊她妈妈的。赵慕川不敢抬头看程年的表情，只将目光落在橘子身上，而小橘子似乎听懂了程年的话，晃动圆圆的脑袋，转身向程年走去。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宁静，赵慕川拿出手机，是何熠。

    赵慕川赶紧起身来到了阳台，甚至关上了阳台的玻璃门，这才接起何熠的电话。

    程年坐着，却已经失去了逗橘子的心情，视线跟着赵慕川来到阳台，看她的背影融在夕阳里。赵慕川穿着宽松的杏色卫衣，浅灰的卫裤依旧盖不住她长长的双腿，马尾高高扎起，发尾垂下及腰。背影一点都辨别不出她已是30的人。

    “何熠约我一起去吃晚饭。”赵慕川挂了电话，回来跟程年说道，“他有朋友也想做教培机构，想让我分享一些经验。”她又补充了一句。

    程年撅撅嘴，“那你去呗。”他却依旧不起身，“我在家陪橘子。”

    赵慕川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委屈神情，这个人是不准备回家了吗？

    赵慕川驱车来到何熠约定的地点，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了饭店内侧靠窗的桌位。何熠早就到了，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男生，背影对着她，看这背影，是个伟岸的男生。

    赵慕川在何熠身边坐下，才看清对面的男生，他留着半长的黑发，皮肤很白，很细腻，甚至超过了许多女生，一双丹凤眼，上面画着淡淡的妆，黑色的眼线在眼尾微微勾起，显得十分魅惑。店内的灯光昏暗，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幽幽的光芒，这男生比女孩子还漂亮。

    “这是我朋友，张冽。”何熠向赵慕川介绍道。

    “你好。”张冽伸出手。

    那手上的肤色比脸更多了一分冷白，手指修长干净，骨节根根分明，看着赏心悦目，手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你好。”两人礼貌的握手。

    赵慕川感受到他手上温度清凉。

    张冽刚从国外回来，家里经营着一家民宿酒店，在m城也小有名气。而张冽对酒店经营毫无兴趣，大学毕业后前往西部支教，后来又申请了游学，玩了几年才选择回国。

    但他一直喜欢教育事业，尤其是支教期间和小朋友们的相处，让他坚定了从事少儿教育事业。所以这次回国，就找了何熠，想开设一家少儿机构。

    “你对教培机构了解多少啊？你打算针对哪块市场？艺术？学科？”赵慕川问道。

    张冽看了看何熠，“我想做少儿艺术类的，游学期间我也接触了一些油画，大学主修的也是美术。”

    “少儿艺术培训市场确实不错，现在很多家长也愿意培养孩子。”

    “我们边吃边聊，张冽还有很多问题要向你请教。”

    赵慕川离开后，程年依旧在地毯上坐着。似乎赵慕川也已经默认了程年这种登堂入室的行为。程年靠上沙发，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最后都停留在赵慕川的脸上。

    赵慕川一直不知道，在程年小时候他们就已经相遇。

    程年小时候，他和父母还住在乡下的老房子。那会程年的父母感情不和，整天吵架。

    一个冬日，午睡醒来的程年发现家里黑漆漆的，父母都不在，当他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满屋子的狼藉，破碎的花瓶，凌乱的衣服，还有他最爱看的电视机也被砸得粉碎。

    八岁的程年慌张地找遍每一个房间都没有看到爸爸妈妈，甚至发现家里母亲的东西都被拿走了。他慌张，不知所措，穿拖鞋就跑出了门。

    冬日的寒风吹上程年的脸，恐惧的袭来让他来不及感受寒冷。他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直到身后的灯光越来越零星。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迷了路。

    他在路边不知游荡了多久，直到一个姐姐的出现。她背着书包，扎着高高的马尾，白色的羽绒服在夜晚特别显眼。

    “小朋友，你怎么了？”赵慕川看着路边穿着单薄的程年，弯下腰柔声问道。路灯昏暗的光在赵慕川的头顶晕开，仿佛天使的光环。 她看眼前的男孩只穿了件毛衣，脸颊已经被冻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恐惧。

    赵慕川将自己的围巾裹在程年身上，“你是走丢了？”

    程年点点头。

    “你家村子的名字记得吗？”赵慕川声音轻软，现在又带了些许安慰，更加温柔。

    程年说了村子的名字，正好赵慕川认识，她牵起程年的手就慢慢走起，那时候利用小朋友拐卖的案件还极少，赵慕川又善良，也没有多想。

    当他们走回村子，程年也认得回家的路了，家里的灯已经亮起，他跑进去，是他的奶奶在收拾着房子，看到他进来，奶奶一把将他搂住，“我的祖宗，你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