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会更贪恋家庭的温暖
赵慕川看着程年狼吞虎咽的模样，嘴角向上扯着。
“你慢点吃，有点凉，小心胃疼。”赵慕川温柔提醒。
回想刚刚投入工作时的程年，展现了她平时没见到的一面，说话果断，条例清楚。
她一直知道学习能力强的人，做起事来也不会太差。
喝下最后一口汤，程年的胃才满足了。
“姐姐煮的面真好吃。”
程年从不吝啬夸奖。
赵慕川笑着看程年一脸谄媚，对于爱做饭的人来说，这样的夸赞很满足。
“姐姐今天遇到什么事了么？”程年调整好情绪，今天下午赵慕川问了他一个严肃的问题。
【如果让你在爱情和事业中选择，你怎么选？】
来的路上他认认真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他更想关心赵慕川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赵慕川抿了一口热水，双手细长的手指围着水杯取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光，在脸上形成一层淡淡的阴影。
“是宋孜漾问我，”赵慕川温和的说明了宋孜漾和和老师的情况，然后挑眼看向程年，“作为男生，你会怎么选？”
程年看着她明亮的眸子，思绪沉溺在她眼底的清澈。
“如果是我，我可能会贪恋家庭的温暖。”程年回答道，童年时冰冷的家庭，父母的分离，他很贪恋家庭的温暖。
赵慕川歪头，她没想到这么年轻的男生会选择家庭。
“针对宋孜漾和贺老师来说，”程年也跟着赵慕川喊贺老师，“贺老师如果真的在这边事业受阻，那么选择更好的机会也是无可厚非。”
赵慕川点头，这和她想的一样。
“他可以选择h市或者s市，这两个都是国际大都市，而且离m市相对较近，或许每周他们都可以见上一次。”
赵慕川再次笑了，这就是她下午回答宋孜漾的话。
“为什么你贪恋家庭的温暖？”赵慕川听完他的观点，那么，如果是他自己呢？
“在我小的时候，我父母离婚了。”
程年语气平静，长大后的他早已经对这件事毫无波澜了。
“他们分得很不平静。”
言语的冲突，肢体的碰撞，一直弥漫在他的8岁之前。
他也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两个最亲密的人，最后变成互相唾弃的仇人。
“那你……”
赵慕川不知道怎么说，过多的询问或许当事人需要再经历一次揭开伤疤的疼痛。
程年捕捉到赵慕川脸上心疼的神情，冲她笑道，“我是男生，皮糙肉厚，那段经历，没什么。”
程年不想回忆起多少个漆黑的夜，他一个人躲在三楼的阁楼里，期盼妈妈再回来陪他入睡；他也不想听到父亲醉酒后砸向他的酒瓶破碎的声音，玻璃的碎片划破了他的小腿，而他只能自己忍着眼泪止血。
那时候的他，真的很怕回家，很怕他阴郁的父亲。所以他努力读书，大学的时候选择了离m市一千多公里远的y大。如果不是毕业的时候，他的母亲回来，他可能也不会回来这里。
不过，回来了也有惊喜。
赵慕川看着程年黯淡下去的眼眸，还是有着不堪的回忆吧，不然眼里怎么流出了疼痛。
她想起在父母家的女儿，眼光暗了暗，她也没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
“姐姐，其实离婚不是伤害，是离婚后不理智的恨，才会毁掉一个孩子。”
程年看着赵慕川，看穿她的心事。
“如果孩子的成长里充满着爱，她依然会拥有快乐的童年。”
赵慕川点头，当初父母劝她为了孩子去原谅，她也是这么回击父母。
她的妈妈总是劝她忍，她的人生就是忍受她父亲的大男子，忍受她父亲的出轨，忍受她父亲的漠不关心，最后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
没有爱的家庭才是真正的伤害。
洗漱完毕，换上睡衣后赵慕川躲进暖暖的被窝，今晚的谈话让她异常想念女儿，看着手机里女儿的视频进入了梦乡。
赵慕川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她和程年牵着女儿的手三个人惬意地在公园里玩耍，女儿和程年很亲，程年也很疼她。
程年将她高高抛起接住，逗得女儿咯咯咯笑。
失误的工作还需要收尾，程年坐在会议室认真听着组长和销售同事的激烈讨论。
销售为了拿到客户的订单，答应了许多要求，在咨询同事是否可以完成时，同事没有看清，就答应了可以办到，而现在，出现了偏差。
“只能如实和客户说了，目前我们设计部门是没有办法完成这样的要求的。”组长将一叠设计要求扔在桌上，无奈地说。
“我们和客户已经签署了合同，之前信誓旦旦地打了保票，这是大客户，如果这次没有完成，之后一系列的单子，我们都会流失掉。”销售经理激动地站起身。
“这是强人所难啊，这个设计要求需要极大的专业要求。”
程年又翻看了一边设计要求以及组长的设计计划。
这个设计和他大学毕业时的设计稿有几分类似，几个数据需要替换一下。
“或许，我可以试试。”程年冷静的语气和此时的会议室有些格格不入。
设计组长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坚毅。
“我毕业时，我的导师带我研究过类似模具，有些数据不同，如果我现在调整，车间部能配合实验的话，我想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