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qinian
“祁念啊，老师想知道今天英语老师上课发生了什么？”李智国扶了扶眼镜。
班主任是一个40多岁的男老师，祁念对他印象不深，但直觉上告诉她，他不是个好人。
祁念不说话，李智国看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
“还有一年就高考了，祁念照你现在的成绩再努努力是可以上一个不错的大学，你何必在这里把自己人生毁了。”李智国像个长辈似的，浑浊的眼睛洞察一切。
“老师也不知道谁欺负你了……”李智国开口却又停止，后面像是让祁念来说
“不知道吗？祁念游离的眼神忽然聚焦，看着李智国面无表情。
“呃……啊，祁念这个你也没给老师说啊。”李智国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李婷婷。”祁念说出口，音量不高，却足以听清。“啊？”李智国哑然，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祁念又说“李婷婷，是她。”祁念说完后，李婷婷便从门外进来瞪着祁念，祁念惧怕，她站到一边，李智国叫她先出去，避开婷婷的眼神，走到门口转过头看了一秒，李婷婷也在这一秒看她，祁念觉得自己好像从她眼中看到的不是恨，而是恐惧。没等祁念没确认，办公室的门就关上了，或许是她看错了。
——
“祁念，你个贱婊子，还告老师，嗯？”宋枝枝拽着祁念的头发，往小巷里拖
“放开我！你别碰我，我没有告，没有。”祁念双手死死掐住宋枝枝的手，头皮传来的痛意，让她觉得头发快要掉了。
小巷湿气很重，散发着恶臭，下水道传来水流的声音，天灰沉沉的，这样的天气，人很少出门，路过巷口的路人看见后便赶紧低下头装作没看到，匆匆离开。
陈郁弹了弹烟灰，倚着墙看见对面小巷被往里拖的少女。
长发披散下来，仓惶的脸上，四处寻找，像是在看有没有人帮助她的人。
祁念知道她今天被拖进去会有多惨。
忽然她看到一抹黑。
着急之下，她喊出了他的名字
“陈郁！”
陈郁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他叫什么，他微微顿了几秒，许是祁念看出了他离开的念头，满脸泪痕的脸上，表情祈求着，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声音，等她说完，陈郁懂了
“别走，求求你了，救救我！”
祁念只能靠他了，她还不想死。
陈郁走近了才发现，她哭的很惨，惹人可怜。
“哟，郁哥，怎么在这？”宋枝枝松开了祁念。
祁念忽然就跑了出去，她一步也不敢停。
她在赌，赌他会救她。
“救，救救我。”
耳边轻小的声音若有若无，陈郁偏偏头，看见了躲在他身后的祁念。
他低笑了声，下一秒，一手钳住祁念的下巴。
“知道我是谁吗？嗯？”
他很用力，祁念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她咬住唇，睫毛不安的扑闪。
他忽然一用力，祁念被推到了墙上，后背疼的她皱起了眉。
“陈…郁”
“再叫一遍。”陈郁手上的劲更大了，祁念忽然有一丝迟疑，她不知道，陈郁会不会比宋枝枝她们更坏。
“陈郁！”祁念声音很大，尾音微微发颤，宋枝枝也愣了。
陈郁不知道自己对祁念怎么就着了迷，但他知道，或许是从这一刻开始。
“救你？求我。”他松开了祁念的手，俯身靠在她耳边，略有些挑逗的感觉。
“求…求求你。”祁念看着地面的水坑，她看清了，水面上浮着一只蜻蜓，翅膀铺在水面上，好像还活着，又好像死了很久。
你问祁念，她现在恨他们吗？包括她自己，她想的恨，恨的要命，讨厌自己这副求别人的样子，像狗一样，可怜又悲催。
陈郁与她拉开距离，往拐角外的马路走，祁念知道她赌赢了，她快步跑出巷子往外跑，去哪儿都行。
“枝枝姐，祁念和郁哥认识？”吴琳小心地问着
“我怎么知道？”宋枝枝大吼一声，踏着高跟鞋转头走了。
——
夜色正浓
祁念煮着锅里的方便面，抿着唇，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源于五月份的某一天。
刚放学，同学们闹哄哄地往校门口涌。
害怕宋枝枝她们追上她，祁念走得很快。
“啊！”她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那男生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黑发有些长，神情淡漠，眼底一片青色，颓废的感觉，他手指中还夹着根烟，手指骨节分明，他还没看清人就走了，只留空气中淡淡淡的花香味。
“陈郁！”李婷婷往他怀里拱，笑得娇气。
她看见，他的样子好像并不喜欢李婷婷，看见宋枝枝快过来后，她就赶快跑了。
手机响了起来，打乱了祁念的回忆。
“喂，念念啊？”对面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
“嗯，妈妈，怎么这么晚不睡呀？”祁念一边单手打了个鸡蛋，一边注意电话那头。
“念念，妈妈这个月可能回不来了，太忙了，妈妈把钱打你卡上，你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祁念听后一愣，很快回过神，不是一次两次了。
“好…妈妈，我可以养只猫吗？”
“行，念念，妈妈下个月就回来陪你几天，在学校好好学习，注意身体，不要太晚睡觉。”
“嗯，我知道的”
电话挂断
“祁言，你女儿莫听话喽！”（你女儿这么听话啊）
祁言笑了笑，不大不小的房间，几个女人打着地铺睡在地上。空气并不流通，脚汗味，酸臭味混合起来，祁言睡不着，她很担心，前些天老师发微信给她说她女儿不好好学习，她是不信的，她相信祁念，但是的工地上现在很忙，走不开，只能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