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qinian

    祁念到教室后，刚好是6:10，早读还有20分钟开始，同学们闹哄哄的，穿过堆着很多书的书桌，她来到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刚坐下，抬眼就看到了斜前方，朝着她微笑的女生，她留着长长的头发，没有刘海，一脸单纯友好的样子，祁念知道她，刚开学就知道了，她叫李婷婷，老师的宝贝，父母的掌上明珠，同学们的圆心，同时，她还是宋枝枝的好闺蜜。

    祁念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但就是感觉后背发凉，阴森的感觉传遍四骇。

    “ok，let""shaveclass，书拿出来，bequick！”带着黑色镜框的女老师把英语书扔在桌子上，眼神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同学。

    手伸进桌兜里，她突然不动了，祁念瞪大了眼，浑身直发抖，直到那东西又碰了她一下。

    祁念尖叫起来，“轰”的一声，她被后桌的男生伸前的脚绊了一下，直接坐到了地上，胳膊肘碰到了桌腿上，剧烈的疼痛，祁念眯起了眼缓了好一会。

    “祁念！”老师在讲台上怒吼她的名字，接着一只只蟑螂从她桌兜里跳了出来，朝着祁念那个方向跑，她吓得手脚并用的往后挪，碰到了桌子，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她已经忘记站起来，蟑螂四处逃窜，惹得几个女生尖叫，她呆在原地，无声的滴眼泪。

    “祁念，你没事吧？”李婷婷伸出手扶祁念站起，一脸无辜。

    “别碰我！”祁念大叫一声，甩开了她的手。

    “嘶”婷婷眉头轻皱了下，很快抚平，再抬起眼时，表情楚楚可怜。

    她的姐妹们站起来说，“婷婷，你干嘛呢？这么好心干什么？祁念都把你吓坏了。”

    “没事，祁念肯定不是故意的。”李婷婷站在位置上，看着祁念，渐渐露出一种可怜的模样，饱含着泪水的眼睛仿佛在说话。

    蟑螂一路朝门外跑去，却在门口处叫一双崭新的白色运动鞋踩死，那人的脚似乎还用力碾压，祁念愣了愣，抬头看去。

    只见男生收回脚，嗓音低沉地轻啧了声，随后便迈进教室将手中的试卷递给科任老师，祁念似乎看到他朝自己这看过来了，眼神淡淡的，有种她看不懂的孤寂，好似周遭的这一切随时塌陷，他也没有丝毫的动容，仿若游离沉浮在世间。

    “好了，上课了，李婷婷你坐下。”老师扫了眼地上落魄的祁念，收回目光，觉得祁念妨碍上课，她什么话也没再说，继续上课，复读学校这样的事很常见，老师只当做没看见，她踉跄地跑出教室，冲进厕所，抱着臂在隔间哭了好久好久。

    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有多容易？

    祁念没有做出什么，她想不通，也不敢再想。

    祁念开门转了转把手，怎么也打不开，外面传来宋枝枝的声音

    “祁念，你这婊子挺能哭啊！”

    “祁念，你欺负婷婷干嘛？真够不要脸的。”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祁念嘶哑着大喊，不停的拍着门。

    宋枝枝和一群女生嬉笑间想起了一个好主意。

    接着，一桶水浇湿了祁念，他们听着祁念的哭声，笑声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远，她的校服好像没有干过。

    祁念颤抖着唇，双手环抱住自己，她知道出不去了，发丝湿答答的滴下一滴又一滴冰凉的水珠，校服短袖紧紧贴在她身上，只是今天下雨，只是有点冷，祁念发愣的想着，不自觉的泪水顺着脸颊混合在冰凉中。

    直到下课铃打后，一个女生来找祁念，发现她被关在厕所里，看见她浑身湿透的苍白的脸上，嘴唇在不停哆嗦。

    女生是一个内向的人，她几次开口想要询问什么，但祁念什么也没说，可以说祁念甚至没有表情，她最后才胆小的开口

    “祁念，你没事吧？”

    祁念表情空洞，眼睛盯着她，却好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接着她缓慢地摇摇头。

    “那个，班主任…叫…叫你去办公室。”

    祁念表情终于有一丝变化，僵硬了几秒钟后，她缓缓说话，声音如干裂的河水般枯竭

    “我知道了，谢谢。”

    没等她回答，祁念出了洗手间，学校眼保健操的音乐声响着，她经过的每个教室都会传出声音，她往前一步步走着，步履艰难，黑色裤管垂下了水滴，面色苍白，她浑身湿透的模样很快有很多人看，祁念加快了步伐，恨不得从身旁的栏杆上翻越而下，马上逃离这里。

    走廊上的人拉拉扯扯，说笑着，却在祁念过来时，让开位置，祁念觉得，他们好像在看她，嘲笑她。

    她一步步走着，发丝滴着水，感受着四面八方朝她刺来的剑，神情恍惚。

    “祁念！”李婷婷从教室后门跑出来，眼神焦急地看她。

    祁念走着，没回头，也没停下。

    身后目光不断，言语不停，笑声不小，雨势不减。

    你说，什么是好人？

    祁念心中忽然有个问题，大家觉得她好，那她就是好人，李婷婷是，宋枝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