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气柳氏
再加上没有远见，缺了政治眼光，所以就造成了姜府今日这个局面。
只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荣光，却止不住那下颓之势。
“混账，你还狂妄上了？我姜府何时轮得到一庶子来说三道四了？你惹出了这般祸事，莫非以为凭着牙尖嘴利，就能绕了过去？”，短视的姜水却是忍不住讥讽了起来。
好不容易拿到姜寒的错处，他可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而姜寒眼神都未变一下，全当是只野狗在叫。
而想通了些的姜政倒是制止道：“三弟休要多言！”
然后又向着姜寒问道：“理虽是如此，可那晋安候向来蛮横，你当街殴打那小侯爷，他怎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若是闹将起来，让我姜府如何自处？”
姜政的话，隐隐透露出姜府的几分悲凉。
他们姜府，比不得当年了。
姜母则是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倒是饶有兴趣的听着姜寒的对答。
姜寒拢了拢衣袖，缓缓道：“想来那晋安候府的管家，也是颠倒黑白之徒，伯父可知我为何会当街殴打那谢府世子？”
一旁的顾柔儿听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之色，她就知道，这位寒少爷不是那不讲理之人。
而柳韵却插嘴道：“你有何缘由也不能当街打人啊，那成何体统，白白让旁人看了笑话，失了体面”。
柳韵是越发不满姜寒的巧舌如簧，明明是找他来问罪的，问着问着，倒好像是变成了姜寒给众人讲道理？
这算怎么回事？谁才是姜府的长辈？
“柳姨的意思是让姜寒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么？”，姜寒好笑道。
从名分上来说，姜寒称她为后娘都不为过，但姜寒就是要柳氏为姨。
原本他的母亲不是正妻，而正妻的孩子称父亲的平妻或妾为姨，姜寒却是反了过来。
“你”，柳氏一听顿时柳眉倒竖，胸膛起伏，颤颤巍巍，让一旁的丫鬟不禁担心起那布料的质量。
“嗬呵，弟妹莫要动气”，李艳打趣道。
在姜家，谁都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柳氏膝下无子，而四房又只有姜寒这一个庶出子。
两人却是不亲近，闹得有些不相往来的意思。
“这小混蛋就喜欢气我！”，柳韵红润的嘴唇嗔怒道。
“行了，你倒是说说何缘由，为何要殴打那小侯爷”，姜政摆了摆手，制止了两人的争执。
于是在众人的关注下，姜寒重现了一番当时的场景。
“那小侯爷真不是个东西！”
“他怎么能做那等恶事呢？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多亏了寒少爷，不然那户人家可惨了”
丫鬟小厮顿时议论纷纷。
而姜舒与姜晴等人的眼里，已经是带上了小星星，“我就知道，寒哥哥是个大英雄！”。
“谢府的小侯爷，当真是个坏蛋！”
在少女们眼中，姜寒的形象不由的又拔高了几分。
面对一众的赞美，姜寒只是微微笑了笑，丝毫没有得意忘形的意思，显得宠辱不惊，颇有些君子风范。
柳氏听的心绪起伏，虽心中认可姜寒的做法，嘴上却说道：“还不是仗着有几分本事就强出头，来日指不定惹什么祸呢”。
“柳姨放心，来日若是您遇险了，寒一定三思而后行，断然不会鲁莽行事”，姜寒顶撞道。
“老夫人，你看他！”，柳韵转头就告状。
“好了，好了，这件事寒哥儿做的没错，咱们景朝啊，就需要这样的将军”，姜母乐呵呵说道。
柳韵正要反驳，姜水却是插嘴道：“可是这小子把那侯府的小侯爷打了还不算，竟还送入了那京兆的牢狱之中，算是把那晋安候得罪死了啊！”。
姜水此时看姜寒就像是看那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无妨，无妨”，姜母平静道。
她与那老国公一路从微末之中走来，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她的后辈有理有据，行事强硬，与当年老国公如出一辙，她高兴还来不及。
就算是当今圣上，对她也是尊敬有加。
一个侯爷，得罪就得罪了，难道还敢到她面前来问罪？
“可”，姜武等人正要出声。
姜政脸上也满是顾忌之色，他是没有老太太那样的底气，行事作风瞻前顾后。
在他看来，此事即便是姜府占理，也难讨的着好去。
“寒哥儿快要大婚了吧，回头好好操办操办”，姜母止住了其余人的话头，将话题转到了姜寒的婚事上。
众人呐呐无言，人群中的姜舒却是一愣，“寒哥哥要成婚了？”。
不知为何，本是该高兴的消息，她的心中一阵绞痛。
好像，她似乎在潜意识里，并不希望姜寒成婚。
“是的老夫人”，姜寒笑道。
对于穆落烟，他很满意，无论是从样貌身段，还是性情上。
对这桩即将到来的婚事，姜寒是有些期待的，破天荒的，他想起了那日的温软喧香。
“哎呀，寒哥儿也该成亲了，别人家的公子少爷们，像寒哥儿这般年龄的，孩子都生了几个了～”，李艳见老夫人不再问那小侯爷一事，也顺着说了下来。
孩子都生了几个了？这话说的，怎么像是他一个大男人生的孩子似的？
姜寒压下心中的几分古怪，顺着众人望去，却瞧见了一双哀婉的眼睛。
“这妮子”，姜寒一怔。
这是舍不得他啊，姜舒这个出了五服的妹妹，姜寒也是很喜欢的。
“回头得好好哄一哄”
姜寒是知道自己在姜舒心里的分量的，他哄姜舒那是手到擒来，若是换了旁人，姜舒记仇能记很久。
与众人的表现不同的是，在众人之中的姜水，眼睛里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
打了那世子就这么轻易揭过去了？穆家的那个绝世尤物就要落到这个小畜生手里了？
新仇旧恨一下子在姜水的心中炸裂开来，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胸口发堵。
他一个三房大老爷，居然拿这个四房的庶子没有办法！
还次次吃亏，现在就连老夫人都要护着这个小畜生。
姜水当真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