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问罪
闲聊中的姜寒却是不知,那晋安候府,已经派了人进姜府问罪。
恰好碰上了姜武迎着,几人一番交谈之后。
姜武前脚赔笑着送走晋安候府管家,后脚就怒骂了起来,“混账!他怎敢如此大胆?那晋安侯的小孙子,是他能打的吗?真是气煞我也!”,
“这可如何是好?寒哥儿做事,怎的如此轻浮啊”,李艳一时也是慌了神,美目之中满是惶恐。
他们姜家,虽说是世家大族,可如今只有大房的大老爷姜政在朝堂上说的上话。
那晋安侯,可不是好惹的啊,就算是老国公在世,也要给几分薄面。
姜寒居然当街把人打了,还扭送去了衙门,这是什么祸事?
“去见老夫人!”,姜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当先走了出去。
体态丰腴的李艳也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多久,姜母的院子里,就拥挤起来了。
听了姜武的讲述,众人反应各异,只是姜母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小畜生当真大胆!那晋安候是他能惹得?”,姜水第一个跳了出来。
以他的身份,见着了晋安侯,都要赔笑,姜寒一个姜府庶子,竟敢把人小侯爷打了?
“当真是荒谬,莫不是当了个七品武官,就失了心智,以为在这城内就能为所欲为了”,四房主母柳韵皱着眉头开口道。
呵,她该以为姜寒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呢,这才多久的光景,就做出如此不智之事,看来是她多虑了。
“是啊,寒哥儿当真是尾巴翘了,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了”,李艳忧色道。
枉她前些日子以为混小子改过自新了。
“哼,那混账以往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做过的荒唐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以往也就罢了,如今竟是惹到了晋安侯头上来了”,姜武怒道。
“姜小子确实是不稳重了些”,作为姜家的族长姜政也对姜寒有了意见。
一众老爷夫人们都这么觉得,站在一旁的少爷小姐们就更不用说了。
“寒哥儿怎能如此行事啊,那可是小侯爷啊”,姜芜听的直打颤。
“许是有什么缘由呢,上次瞧着,姜哥哥气度出众,又那般的宁折不弯”,大房的庶女姜晴小声的嘀咕着。
她是觉着,姜寒那么俊秀的人,应该不是传闻中的无脑莽夫。
“寒哥哥可曾受伤了”,姜舒却是没把众人的话当一回事,只是为姜寒担心了起来。
她的寒哥哥肯定没错,定然是那什么小侯爷不对。
替众人端茶递水的顾柔也是心不在焉,“寒少爷把小侯爷打了?那回头可要遭罪了呀”
想起了和姜寒的几次接触,对方那丰神俊朗的外貌,风趣随和的谈吐,顾柔的心不禁提了起来。
作为大房的大丫鬟,她向来心细,不会因一番话就轻易的下结论。
谁对谁错尚未可知,只是那责罚恐怕是跑不了的。
顾柔那一张有些婴儿肥,却又透着甜美的鹅蛋脸上,顿时挂上了几分忧愁之色。
而这时,姜寒也在管事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姜寒见过老太太”,姜寒一袭青衫,束发飘荡于身后,说不出的写意洒脱。
顾柔儿等一众丫鬟,眼睛不由得看直了,“寒少爷去了些日子的军营,这姿容怎的如此的不同了?”
府上一应公子哥,虽不缺相貌端正的,但与姜寒比起来,却是多有不如。
而如今姜寒的身上又多了几分那冷俊与刚毅,气质更是一下子就凸显了出来。
对小姑娘们杀伤力极大,连李艳和柳韵这样的成熟美妇,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呵呵”,姜母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而一旁的姜水却是忍不住了,“你这混账,在外惹了天大的祸事,如今还装个没事人,莫不是以为天下没了王法,没人能治的了你了?”
姜水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脸上那因用力而显得更深了几分的皱纹,让其更是面目可憎。
一旁端茶的丫鬟见状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呼吸都停滞了一些。
顾柔那双水润的眼眸,在看向姜寒之时,也多了些忧愁之色。
在她的印象里,姜寒确实是大胆了些,不论是盯着她打量还是调笑,都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而这次却是打了小侯爷,那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一时使得这个丰润貌美的大丫鬟,心中百味杂陈。
“呵”,姜寒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仿佛没有听到姜水的质问。
“寒小子,你怎可如此放肆,那谢家的小侯爷,是你能打的么?那晋安候,亲遣管家上门问罪,你这是要害的姜家跟你一起受罪?”,姜武也开口道。
“这次,寒小子行事确实是有失妥当了”,姜政眼神中带着审视的神色。
他向来对他房的后辈是宽容的,轻易不责备,但这次,祸事却是烧到了整个姜府,他也坐不住了。
随着这位大老爷的话音落下,各房的公子小姐们,目光均注视着孑然而立的姜寒。
在众人的关注下,姜寒正色道:“那晋安候倒是好大的架子,上我姜府问责,只派个管家了事,这是把我姜府当成了那手下附庸么?”。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一阵寂静。
坐于中间太师椅上的姜母目光一凝,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当年意气风发的老国公年少时的影子。
而一众少爷小姐们更是心神巨震,是啊,他们姜府可是世家大族,老国公在世时是何等的显赫?
王侯将相,佳节之际,谁不亲自登门拜访?
如今那晋安候,居然就派个管家上门问罪,这是置他姜府于何地?
“咳”,姜武被姜寒的一番话,说的脸上一阵火辣。
接待晋安候管家的人是他,第一报信的也是他,之前还不觉得,被姜寒这么一说,顿感丢脸。
而姜政却是若有所悟,仿佛有人拨开了云雾,让他得以看清事情的核心。
他多年在朝为官,却无甚建树,一部分原因是能力有限。
让他读读圣贤书,效仿效仿君子处事可以,但与同僚周旋,干一番实事,他却是没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