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晋安候在行动
却说那晋安侯,得知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被送进了牢狱之中,一时之间也是大发雷霆。
第一时间赶去了京兆之中提人,却是遭到了京兆伊许文哲的严词拒绝。
“反了!反了!”
奢华的马车之内,晋安侯谢锦陵的咆哮震耳欲聋。
车后一队披甲侍卫疾步跟随,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几分肃杀之色。
“新上任的京兆伊,当真是没有把侯爷当一回事,连您亲自前来,都不肯卖这个面子”,侯府管家面色不悦道。
“许文哲小儿,来日定要他好看!”,谢锦陵怒不可遏。
想他威风多年,哪怕是在这盛安城中,也是身份极其尊贵之人。
一应文武大臣,谁不卖他几分薄面,今日屈尊,亲至京兆,那许文哲却是油盐不进。
一个三品官员,如此接待他这个侯爷,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侯爷,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立即领军打将进去,将小侯爷完完整整的救出来!”,车外骑在烈马之上的将领沉声道。
“胡说八道!”,谢锦陵怒喝道。
打杀进去?那是一个侯爷能做的事?
痛快是痛快了,后果呢?恐怕第二日就是群臣的弹劾,连天子都要发怒。
谢锦陵虽然暴虐,但也没有鲁莽到这种地步,怎么说也是个当侯爷的人,几分克制还是有的。
但一想到自己疼爱的小孙儿受了毒打,还在牢狱之中受苦,谢锦陵就心急如焚。
谢天云是长房嫡孙,来日是要承袭晋安侯的爵位的,怎么能受到如此对待?
“还有那姜府的小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竟敢如此对待本侯的嫡孙!”
即便是听了许文哲的一番大道理,拿出大景律法来说事,但谢锦陵可不认为他的乖孙有什么错。
作为他的继承人,就该桀骜不驯,心狠手辣,莫说是没伤着人,就算是伤着了又如何?
那也是那贱妇不长眼睛,还敢怪罪到他的乖孙头上来,当真是不可理喻!
“侯爷,已通知了那姜府来日押着那姜家小儿登门赔罪,到时候惩戒一番就是了”
“哼,等我的乖孙儿来,让他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谢锦陵早就想好了怎么处置,那姜家,虽也是世家大族,但在他看来,也只是徒有其表。
往年看在老国公的面子上,他还能尊重一二,如今剩些上不得台面的后辈,还不是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那侯爷,接下来”
“去皇宫,面见圣上,本侯倒是要看看那京兆尹许小儿有几个脑袋!”,谢锦陵冷冷道。
几将在前领路,披甲士卒跟随,奢华的侯府马车一路疾驰,尘土飞扬之中,赶往了宫内。
而在京兆之内
“大人,今日折了那晋安候的面子,来日恐怕多有麻烦”,一幕僚打扮的中年向着穿着常服的许文哲说道。
“呵呵,晋安侯跋扈惯了,本官今日算是把他得罪死了”,许文哲喝了口茶,说着忧虑,却是一脸的淡然之色。
若是以前,他说不定还有几分顾忌,如今却是没那么多讲究。
“看来大人胸有成竹,此事全在掌控之中”,幕僚拍了一记马屁。
许文哲笑道:“呵呵,晋安侯跋扈多年,连带着家风不正,教育出来的后辈,也是一样的货色,圣上刚刚继位时,还需念及几分旧情,笼络一番勋贵
而如今大权在握,这些勋贵们却是看不清实事,不知悔改,来日圣卷挥霍一空,就是自取灭亡之路”
他是天子的亲信,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如何能被二帝先后看重?
可叹那晋安候,狠辣有余,却是少智。
“大人高见”,幕僚叹服道。
“什么高见,莫要拍老夫的马屁,吩咐下去,对那晋安候府的小侯爷,切不可特殊对待,一应与普通犯人看齐”,许文哲吩咐道。
他还真得关注关注那位小侯爷,以免来日生了事端。
“是”,幕僚也不耽搁,转身就去传达许文哲的指令。
“多事之秋啊”,在幕僚走后,许文哲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有一种预感,此事将会成为景帝整治勋贵的一个标志,不会一场简单的当街纵马伤人案件。
而一旦开始,恐怕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因为没有人会坐以待毙。
那些享尽了殊荣的世家勋贵,可不会轻易的把自身权益交出来,而景帝出手,自然不会是雷声大雨点小。
皇权与世家勋贵的争斗,是要死人的。
……
皇宫外,晋安候谢锦陵失神的走了出来。
“侯爷,如何了?陛下可答应了放小侯爷出来,惩治那无礼的京兆伊?”,管家立即迎了上去。
晋安候恍若未闻,眼中浮现出在偏殿内面圣的一幕。
依法处置,是那位圣上毫无表情做出的决定。
“侯爷,侯爷?”,管家惊呼道。
这是怎的了?他家侯爷就进宫面了一次圣,怎么像丢了魂一样。
谢锦陵沉默良久后,缓缓道:“回府”
管家与领头将领闻言面面相觑,一个不妙的念头浮了上来。
难道圣上连这点私情都不徇了么?牢狱内的可是他们候府的小侯爷啊!
上了车的谢锦陵也是一脸的复杂之色,这么些年,天子何时如同今日这般过?
哪次他进宫面圣,那位陛下不是把他当叔伯辈对待的,亲近有加的。
而今日,听说了他的来意,景帝却仿佛是见着了个陌生人一般。
跟那京兆伊许文哲一般,拿出大景律法来说事,这是何故?
想他早些年,劳苦功高,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才得以在不惑之年,受封为晋安候。
如今年岁渐高,长房嫡孙入狱,景帝却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非议么?
他可不管什么是非对错,他这一生,凭着一股狠辣劲,杀敌无数,从不和人讲道理,哪怕是先帝,都对他多有称赞。
“侯爷,到了”,一声呼唤从车外传了进来。
而车内的晋安候却久久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