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魔术表演
又是分列式，他们听了一早上的音乐，并且一直练习踩重音。
他们天赋不高，但是有学好的那份心在，所以唐教官总算是面露喜色。
这个进步是他没有想到的，甚至这个跨越都不能说是进步，只能说是进化。
这一天早上，他们上了跑道，在那上面练习这项艰巨的任务。
总教官是赞赏有加。
下了跑道，唐教官喜出望外。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可以。都是我的宝，怎么有不行的地方嘛。”
他竖着两个大拇指。
这时，他们一致地想起唐教官那天的怒吼，那声“败类”是带着浓烈的个人感情和不满情绪的。
他们选择忘怀。
不论是哪个唐教官，他们都能够接受，只当他那天是气糊涂了，一时口无遮拦。
唐教官：“明天晚上就要选分列式方队了，大家好好干，还是要齐心协力，先选上去。我跟你们说，能够上去走分列式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你们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这两天辛苦点，选上了我就带你们偷懒。”
有人窃喜，有人皱眉。
思想是不可能统一的。
他只是说着自己该说的话，别的一概不论。
夜晚来临，校园里的灯都自动打开了，黑夜投下片片剪影。
这天晚上也是纪非言要登台演出的日子，说不紧张是假的，他心里直打怵，嘴里还不断地吹着气。
罗霜事不关己，甚至都是他主动去找到她的。
纪非言随便跟她说了几句待会儿上台以后要做什么，她心不在焉，眼神定格在手机屏幕上，还在上面点动。
他的眉间沾染上愠怒之色，为了接下来的演出，也为了要达到内心世界的平和，他选择忍耐，将所有的不快压了下来，舒展眉头，耐心地和她交代着。
她也不知道是有没有听进去，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他庆幸，她的这份不爽没有针对他；他默哀，这个人将自己的话当耳边风。
尊重这种东西，果然是谁都需要，又是谁都不一定有啊。
他说完就回自己的位子坐下了。
叶之助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道具，随口问了一句。
“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他含糊其词。
“加油。”
借着这些道具，他也能够猜测到纪非言待会儿上场要干什么。
“嗯。”
他还在整理自己的道具，来来回回又清点了几遍。
在大事面前，他总是疑神疑鬼的，要事先确定很多次才敢放心。
叶之助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他收拾东西。
下一个就要上场了，有人让他们去候场。
纪非言站了起来，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寻找着罗霜的身影。
只是这对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看不到。
他走到后面去询问那些女生，她们的答复是罗霜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有些心急。
这都要上场了，怎么人还不见了呢。
他笑着还是跟这几个女生道谢，毕竟不关她们的事，他也没有理由迁怒于她们。
走回去的时候，他心神不宁。
不是说好了不要到处跑吗？
千叮咛万嘱咐，待会儿一定要在这里待着，起码要等这个表演结束后才去别的地方。
怎么就不听别人说话呢？
真是服了。
说好了要一起上场，到了紧急关头，甚至人都不见了。
他赶紧给罗霜发了条消息过去。
对方没有回复。
这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能事先和我说一声吗。要我一个人扛着。
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真以为自己是谁啊，谁都要让着不是。
算了，真是无语。
一个人就一个人吧。
他破罐子破摔。
好在他事先对罗霜没有抱多大期望，所以也就当时自己已经想好真出现了这种事怎么办。可怜他一直在为别人考虑，甚至是给罗霜规划了道路，让她有露脸的机会，最后得到的却是背叛的结果。
上面的表演还在继续，他一个人往候场的地方走去。
叶之助见他一个人，甚至背影有些萧索凄凉，于是就追了上去。
“你搭档呢？”
纪非言：“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应该是有急事吧。”
他还是不想去毁坏谁的名声，说了句中规中矩的话。
叶之助：“那你需要我吗？我可以来帮你。”
纪非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个少年真诚而又热心，以至于被他盯上的时候他会不想要去拒绝。
“嗯，那就麻烦你了。”
他随便和叶之助说了几句要干什么，两人就已经上场了。
叶之助的脑子有点懵，但还是无所畏惧地站了上去。
“啪”，纪非言打了个响指，那两道灯就熄灭了，只有一道聚光灯打在他身上。
台上的一切都是黑的，不见五指，唯独他那个位置有亮光。
“诶。”下面的惊呼声不断，放下手机，对他的表演感兴趣了。
这个灯光是纪非言自己改装的。
他走到那里，这个灯光就会跟到那里。
灯追人的现象还真是少见。
叶之助站在黑暗中，拿着纪非言需要的道具。
他注视着纪非言，对方并没有看他，甚至连个余光都没有给。
“哇哇”，感叹声迭起，有些人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他的魔术风格比较华丽，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高级感。
这就是他的风格。只属于他的风格。
那些拍视频的人都忍不住放下手，专注于他的倾力演出。
纪非言不敢大意，这是他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展示自己的魔术技巧。那么多年了，在高级魔术师面前，他这点东西是九牛一毛，但是在门外汉面前，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这个魔术是带着玄幻性质的，有些人就在下面说什么还不都是假的，这也没什么。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这句话，他的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在不满，但又好像并没有在意。
魔术本来就是假的，你要是较真，那你就真的败了。
他在心里默默挤兑。
手上的动作还是那么快，所谓的无影手，大概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台上陷入了彻底的暗黑当中，没有一丝光亮。
两人就趁着黑下台，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他们下台的身影。
等到台上回复明亮的时候，上面竟已是空空荡荡。
纪非言的下台，也意味着那两道灯光回来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这道标准的掌声响起，他们的实力得到了认可。
带了下面，叶之助钦羡地看着纪非言。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真厉害。”
纪非言：“以前学过几年。”
“因为兴趣吗？”
“差不多吧。”
他从小就对什么大变活人，纸牌之术感兴趣，魔术这种本质是假的，但又能够达到以假乱真效果的东西促使着他想要去探寻，去寻求那一片瑰丽。
不管多么难熬，他都坚持了下去。
这几天他连吃饭走路思考的都是该如何去面对这场演出，幸好表演没有辜负他。
能够达到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纪非言：“怎么，你要学吗？”
叶之助：“不学不学。魔术讲求手速，但是我手慢，打个游戏都打不赢，就不打算学了，反正也学不好。”
“不至于吧。你打的是什么游戏？”
这个奇特的关注点让叶之助凝神。
他瞳孔放大，一拍脑袋。
“就是那个三人游戏，我已经卸载很久了，名字我想一下。”
他摸着嘴皮，苦恼地思考了起来。
主要是那个游戏算不是热门，下载量不多，身边也没有人在他，这让他很难在短时间内想起来它的名字。
纪非言也不急，就凝视着他。
看着他着急，纪非言像是自己的恶趣味得到满足一样，咧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是叫作三人成群吗？”
叶之助：“对对对，就是它。”
他的反应太过激动，周围的人都转过头看他。
他赶紧低头，纪非言只是笑着，也没有埋怨的意思。
纪非言：“那个游戏我也玩过。”
“看不出来啊，你还打游戏呢。”
“消遣而已。”
“那你手速快，应该打这个游戏也很厉害吧。不想我，那个反应慢得要死，不仅要被对手开麦嘲笑，连对友也嫌弃我笨，好几次都是队友把我打死的。”
“哈哈哈，为什么你队友要打你？”
“他们说我太蠢了，留着也没什么用，甚至还会妨碍他们杀人，所以就先把我这个大麻烦给除掉了。哈哈……”说着他自己都笑了出来。
这段经历其实是很惨痛的，但是他选择以开玩笑的方式说给别人听。
纪非言咬住下唇，缓和好久才回复。
“那你是真的惨啊。不过你队友的做法我实在不能赞同。既然是游戏，你都点进去了，那你就有资格活着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不是被队友给干掉。”
“对啊。确实也是这样。要是当时那些队友也能怎么想就好了，我也不至于忍痛割爱，把我的游戏给卸载了。”不怪他承受能力弱，只是他那些对友的做法的确可恶。不仅是把他的游戏人物打死，还要去问候他以及他的家人。
对他来说，游戏本来就是一种娱乐的方式，在那里，他可以不在乎输赢，也不纠结于自己要达到什么样的成果。一切都可以按照他的意志来做。
只是他这么想，他的队友思想却与他大相径庭。
一提起胜负，他们就跟魔障了一样，说什么也不管，各种脏话。
他也想耳朵清净一下，所以才毅然决然地将那种游戏从自己的手机里删除掉，尽量只玩那种单机小游戏。
“那你也太惨了。我打游戏也会遇到一些奇葩，自己的操作菜得要死，但是却一直在那里指挥，只要不听他的他就破口大骂，恨不得将我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一遍。但是你去看他那个战绩啊，那又惨得吓人。一般队伍中有这种人，那一队这一句就会输。”
“是啊。不过每次被骂的都是我，我已经习惯了。”他捂着脸，带着哭腔，又染上忧郁地说着。
纪非言乐呵呵的。
“你挺能演啊。”
叶之助：“其实也没有了。怎么说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帝。”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