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睡倒
早上的训练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结束。反正都是走齐步。这个东西都练习好几天了，进展也还行。
沈潇中午没睡觉，眼下是一片乌青，还带着点暗黑，像极了某种国宝。
云群忍不住调侃：“哦，潇妹妹，怎么中午不好好休息？”
沈潇：“闭嘴。本大爷的生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行行行，我不插手。不过你看你这个眼睛，红肿得可怕，要不是和你是室友，我还真有理由怀疑你去干坏事了。”
“哼。本大爷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去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还有啊，要叫本大爷沈爷，不许叫我潇妹妹。”
“知道了，潇妹妹。”
“啧。”沈潇抓住云群的衣服，他天生有身高优势，所以云群显得手无缚鸡之力。
“三天不打，你是要上房揭瓦了不是？”
云群举手投降。
“我错了，沈爷，下次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沈潇的虚荣心得到满足，这才将人放开。
“咚。”他的背部被人攻击，他往回看，原来是云群。
云群打完就跑，还不忘挑衅。
“你打我啊？”
那欠揍的风范叫他有些愠怒，他往云群那里跑去。
这时，哨声响起。
他没有选择，只能站在原地，随后就去队伍里站好。
云群朝他扮了个鬼脸。
“找打。”他扬起拳头，对准云群挥动。
对方更加得意了。
他这才明白，云群是算好了集合时间挑事的。
那小子，还真是有些聪明呢。
他在心里夸赞。
纪非言将这一切收入眼中，眸子里有股清亮，就是不知道在感叹什么。
“有意思。”
这时他得出的最终结论。
一晃眼，就是每天例行的站军姿时间。
沈潇睡眼朦胧，即使站在这里那也是歪歪扭扭的，站没个站样。
他的眼皮子一直在打架，怎么也睁不开。
他用手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疼痛袭来的时候，他也算是清醒了点。
不过，也仅是一小点。
那种游离在清醒边缘的困倦让他痛苦不已。
额头上的虚汗，天上的太阳，还有周围人时不时的感慨，这些都在警示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不行，我真的遭不住了。
都怪中午不睡觉，现在是想睡也睡不成了。
我不能闭上眼睛，千万不要，军训还没有结束了。
再忍一会儿，至少要等下午的训练结束了才去寝室睡一下，大不了就是下午饭不吃了。
可怜死了。
舅子儿，这个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嘛，就不能快一点吗，我真的想睡觉。
不要这么折磨我了，这一分一秒，对我都是一种煎熬。
老天妈耶，中午就不该打游戏的。
真想时间倒回到中午，我一定不打游戏。
该死。
撑不住了。
不行，不能够倒下，我可是沈爷，起码不能让云群那小子看笑话。
要是在这里倒地不起了，那小子说不定要怎么公开处刑我呢。
可以输，但绝对不是在这个时间点，不在这里。
忍住啊。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下一个瞬间。
“轰”的一声，他也倒在地上。
“报告，有人晕倒了。”文作舟看着地上的这个人，没有等到教官回复就先蹲下去查看情况了。
唐教官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快扶他去医疗点。”
郭清也连忙蹲下，将人扶住。
两人合手，将人放在怀里。
他的身板还是要坚实些，于是出力也多。
他将沈潇打横抱起来。
“呼呼呼……。”一阵不合时宜的呼噜声响起。
他停下脚步，查找声音的来源。
好巧不巧，发出声音的就是沈潇。
唐教官也听见了声音。
“算了，还是把他带到医疗点去吧。”
这傻小子，不知道中午是干什么去了，居然在这里睡着，害得我白担心。
真是服了。
即便是在怒骂这个人，可他的表情还是舒缓许多。
郭清：“是。”
他将人带走以后，人们开始笑。
一个二个的，脸都憋红了。
这笑声不够放肆，但是足够让人听见。
唐教官：“居然给我站睡着了。都跟你们说了，要睡好觉，这个军训非常苦，不好好休息根本就挺不过去。这个沈潇，待会儿回来了我要他好看。”
“哈哈哈……。”
在如潮的哄笑声中，他还在继续说着。
“我带你们这种大一新生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站军姿的时候睡着。你们啊，都是一堆人才。有顺拐的，也有分不清左右的，还有听不懂指令的，我们这个连队，全都是一群卧龙凤雏。要不是我的接受能力害算是强，怕是早就被你们给气晕过去了。遇到我这种善解人意的教官，你们就偷着乐吧。”
不管他说什么，下面总有人想笑。
他说了很久，嘴皮子都有些干裂了。
沈潇站在队伍外面。
“报告，请求入列。”
“哼哼……。”一见他回归，就有人在笑了。
唐教官：“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是怎么倒的？”
“报告，被太阳晒晕的。”
“你倒是会为自己找借口，我告诉你，你是睡晕倒的，站着都能够睡着。中午干嘛去了？”
“报告，中午在打游戏。”
“下次再是这样，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报告，噗，是。”
“还好意思在这里给我笑，滚回你原来的位置。”
“是。”
唐教官还在游走。
“每天都提醒你们早点休息，怎么就是有人不听呢。是不是觉得训练不够辛苦？”
“不是。”
“我看就是。要是再有人给我站着睡晕，那你们这个连队就给我加训。”
站着的人一阵抖擞。
军姿结束后，又是这个齐步行进与立定。
这都好几天了，大家的积极性受到很强的挫伤。
唐教官清楚，很多人是很疲烦的，于是他就让一排一排的走。
这次，走的是第一排。
走完以后。
唐教官站到第一排面前。
“你们这些僵尸，动作放轻软一点，行不行？”
“行。”
“再走一遍，走过去。听我口号。”
这一遍，他们的动作依旧僵硬，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稍微好点，整体差得不行。
“完都完了，你们走的这个东西，它就不能叫作齐步，而是僵尸步。你们这一排，全部给我加训。”
“哈哈哈……。”叶之助刻意将帽子压低了一点，好掩饰自己眼底的神色。
他一笑，周围的人都跟着笑。
唐教官：“一排的败类，还有脸在这里笑。尤其是你，叶少。”
叶之助赶忙闭嘴。
败类这个词汇成为了唐教官的口头禅，只要是有人犯错，他都会用这个话去打压。
被训了半天，他们这一排可算是得到休息了。
他们珍惜着来之不易的休息时光。
“僵尸步。”纪非言低声呢喃。
“哼哼……。”听到这句话的叶之助强忍住笑意，不愿意失态。
只是笑意根本就挡不住，他还是破了防。
纪非言偏头看了他一眼。
叶之助：“对不起。”
纪非言拍了一下手，又用手指在草皮上乱抠。
这里的草格外柔软，所以他也格外喜欢休息时间在这里坐着，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去想。
“没事。”
叶之助：“对了，你是怎么做到语文那么好的？”
纪非言：“没有啦，其实我的语文也不是很突出，就是我发挥很不稳定，有时候分数非常高，但有时又低得吓人。”
“那也很厉害了。我高中三年，语文就是没上过一次120，就连考个110都是奢侈的。”
“那你数学好能够弥补一下也挺好的。我们的语文水平应该也是属于同一个阶段。”
话说到一半，纪非言掐着手指。
“不，我可能要比你好那么一点。但也只是限于某些时候。语文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一种玄学，尤其是那个作文，我从来看不透该往那些方面入手。有的时候随便写写吧，那个分数又是56，高得离谱。然而正当我打算好好写，甚至还在试卷上拟了个提纲以后，我这个分数就是36刚好及格。反正我是不会弄明白语文作文的提分技巧了。”
叶之助：“会不会是你偏题了？”
“以前我是这么想过的，可是老师告诉我的是如果偏题了是得不到及格分的。”
叶之助若有所思。
“确实也是，是文笔问题吗？”
纪非言：“我想应该也不是。我这个文笔说不上好，但是绝对不会在这些试卷中相差太大。”
“也对。那就是你表达的东西有问题了。”
“没错。”
他忽然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他想起自己当时的风格的确奇怪，表达的中心思想也是有瑕疵的。某些作文在讽刺一些社会现象，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他的作文呈现出很明显的两极分化。
他不是说没有想过在作文中大肆喊口号，东拼西凑，加上那些华美的句子，这样就能够得到一篇佳作了。他是知道该怎么去拿高分的，只是他没有作出那样的选择。
比起迎合出题人的思路，他更想表达自己的内心观点，将自己的思想寄托在那张答题卡上。
但是他也分得清楚主次，所以他在高考的时候中规中矩，没往作文上加上太多自己的思路。
他热衷于表达自己，在分场合的前提下。
叶之助：“对了，你住的寝室是不是没有人和你同班？”
纪非言：“嗯。”
“那你的室友是什么专业的呢？”
“英语。”
“英语啊，这算是我的软肋了。你是不知道，我高考被那个听力害得有多惨。两次机会，我一次18，一次225，还是在要我老命的前提下才得的。”
纪非言：“你和我一样。”
“不是吧，这么巧。”
“嗯。不过我是相反。我第一次考听力得了225，第二次18。”
他们的听力都一般，只有在阅读理解上才能拉一点分。对于英语，他们素来是不喜欢。一听听力就犯困，甚至心里郁闷，唯一庆幸的是他们都没有选到这个专业，不然迟早要被逼疯。
休息时间总是短暂的，这才说了几句话，他们又得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