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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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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被白晚扶着坐回板凳上,她的脸上挂着些不知所措的讪笑。

    “阿娘,你的手这么样了?”白晚一边用棉袄给白氏擦拭手上的饭粒和灰尘,一边询问白氏的手情况如何。

    白氏没答话,只是看着低头正在给她擦手的女儿,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无力感。

    白晚等了片刻,没等到白氏的回答,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白氏。

    两人目光相接。

    白氏的顾虑重重,白晚的满眼担忧。

    “阿娘,你怎么了?”白晚看出白氏的神情与方才相比多出了些异样。

    白氏不答,侧目望向一边。

    纸窗户破烂不堪,窗户框已经开始腐烂发霉。

    窗户外是一望无垠的褐黄色沙砾,四处一片荒芜。

    “晚晚。”白氏唤了一声白晚,突然有些伤感地说道:“我和你阿爹现在成了你的累赘了。”

    白氏回头看向那扇半敞开的房门,顾争正在一勺一勺地给白付喂饭。

    那日顾争抱着落水的白晚回来,白氏见他一身华贵的穿着,便知他身份不凡。

    前些日,白晚被衙役抓走那次,她才得知顾争的真实身份。

    如今若不是自己和白付连累二人,顾争那样的大少爷怎么会要跟着自己整日在家中学着做饭,学着照顾人?

    顾争本就是大少爷,养尊处优的命,现如今却要学着照顾人,烧火的时候还不小心烫了手。

    白晚顺着白氏的目光望去,心下了然,道:“阿娘,哪里有做孩子的嫌弃父母?我小时候不能自理,你们可曾对我有半分嫌弃?”

    一句话,让这些日横梗在白氏心中的疙瘩一瞬间烟消云散。

    白氏的眼中顷刻间蕴满泪水。

    白晚将打翻在地上的碗筷和饭菜收拾好后,去厨房盛了一碗米饭,一口一口地喂给白氏。

    白氏的手还疼得厉害,仍旧止不住地颤抖,但她的心中却暖得很。

    晌午后,白晚一个人扛着锄头,挑着两桶水去了她前些日松土的地方。

    此处人烟稀少,没什么人路过,她前些日松过的土仍旧蓬松,但是表层的沙砾已经被风干得有些泛白。

    两桶水有些重,累得白晚后背渗出一层薄汗。她缓缓将两桶水放在地上,然后挥动着手给自己扇风。

    待白晚歇息好后,她开始拿起水瓢给她先前松土的那一小块地方浇水。

    一瓢水泼在沙砾上,顷刻间被沙砾吞噬得一点不剩,不管白晚向上面浇多少水,那沙砾就仿佛一个无底洞,贪婪得将白晚洒下的水全数吸收。

    没一会儿,白晚两桶水就已经全部浇完,但是沙地却只浇了一半都不到。

    这可让白晚犯了难,这要如何是好?

    白晚不可能整日留在这里浇水,但是如果土壤没有水分,种子是不可能发芽的,就算发芽,迟早会被活活干死。

    白晚抬头四处张望,想要从什么地方获取一点灵感。

    突然,隔得老远的地方,出现一片翠色。

    那是白村唯一的一处水源,出水口常年出水,从不间断。

    正是因为这处水源,才使得白村的村民不至于全部都背井离乡,离开此处。

    白晚走过去,挑了一桶水准备往回走,却倏地发现来此处的路是一段上坡!

    一个点子在白晚的脑海之中倏地闪过。

    白晚赶紧将桶放下,跑回家拿了砍刀。

    白晚将水源附近的竹子看下来削成两个半圆的弧形,紧接着,她开始拿起锄头挖水道。

    浅浅的水道无法将水源引流到白晚松土的地方,水没流一段距离便被沙砾彻底舔舐殆尽。

    但白晚却不急,她依旧固执地挖完整个浅浅地水道。

    等水道的最后一点白晚先前松土的地方想接,白晚才停止动作。

    白晚再次回到水源边,她拿起砍刀把之前砍好的半边竹子的所有竹节打通。

    然后,她将第一根竹子的一段对着水源的出水口,另一边按照她方才挖好的水道路线上。

    刚放上,水便顺着白晚的竹节水道再次往前移动了一点。

    白晚如此重复,终于把水源引流至需要浇灌的沙砾上。

    白晚见大功告成,便坐在沙地旁等水彻底浇灌沙砾。

    闲着的时候,白晚唤出系统给她得那块光屏。

    光屏的主页还停留在她上次接受任务的界面,任务的后面写着“待完成”三这个字。光屏右下角有一个写着“肥料仓库”字样的小房子。

    小房子的右上角有一个红点。

    白晚伸出食指点了点那个红点进入肥料仓库。

    仓库内各种各样的肥料琳琅满目,氮肥、磷肥、钾肥、有机肥料、无机肥料、复合肥等等。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肥料虽然排了满满三大页,可是几乎都是被锁住的。只有氮磷钾这三种基础给料可以使用。

    这是怎么回事呢?

    白晚赶紧唤出系统询问原由。

    那个小光球悠悠地晃到白晚面前,然后跳到光屏地一角上坐定,道:

    【锁着的肥料是高级肥料,需要宿主完成任务获取。】

    白晚心下了然,点点头。

    紧接着,光屏右上角闪过一道白光,那个小光球倏地消失了。

    白晚开始研究那块光屏,她抬手点了点氮肥。氮肥立马弹出一个对话框,“请宿主输入化肥数量。”

    白晚在空格里面输入一袋。

    光屏的背面突然出现一个空间,里面掉出一麻袋东西,麻袋上面还写了一个“氮”字。

    紧接着,白晚按照刚才的方法,分别弄了两袋磷肥和钾肥。

    但是白晚低估了这沙砾的缺水程度。

    渐渐的,落日西沉,直到天空披上黑色幕布,这片沙砾也并没有被浇透。

    无奈,白晚只能把砍刀别在腰上,一肩扛着锄头,一肩挑上装满水的木桶,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白晚被水桶压弯了腰,她低着头摸黑往前走着。

    突然,白晚的锄头不知道抵住什么东西挡住她的去路。

    摸着黑看不清楚,肩上的水桶又实在沉重,白晚只能慢慢放下水桶去查看前方究竟是什么。

    但还没等白晚把水桶彻底放下,她的肩头便突然一轻。

    扁担和水桶不知被谁夺了去。

    肩上失去重量的白晚这才彻底抬起头来,入目的是比她高一个脑袋的顾争。

    顾争熟稔地接过白晚肩上的水桶挑在肩头,动作麻利,完全不像一个阔家少爷。

    顾争挑着水桶便往回走,姿势像极了老农。

    这一套动作下来,让白晚有些迷糊,她才穿越至此没多久,挑水的动作都没有他娴熟。

    但顾争的动作就仿佛他做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顾争走出一段距离后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他回头对着白晚问道:

    “不回去?”

    白晚脚下有了动作,一边走,一边回答顾争的问题,“回。”

    白晚快跟上顾争了,但顾争却突然快走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白晚再跟,顾争再走。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白晚有些愠怒。

    她就这么不招顾争待见?走近一点就要拉开距离?

    白晚试探地快走几步,顾争果然将步子迈大,始终走在她前面远一点的地方。

    白晚彻底慢了下来,和顾争拉开老远的一段距离。

    顾争注意到白晚的异样,开了口:“你别离我太近,水桶里的水会洒到你身上。”

    白晚没听清,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顾争见距离太远白晚听不清,便挑着水桶停下等白晚走过来。

    白晚见顾争停下,心想:

    这人不会这么小肚鸡肠,现在就要拿我出气吧?

    顾争见白晚停下了,索性放下水桶朝白晚走去。

    黑夜中,白晚见顾争向她走来,手上还拿着扁担。

    那日李完对于清儿拳打脚踢,活活将人打死的画面再次涌入她的脑海。

    白晚感觉脑袋一阵刺痛,恐怖感顷刻漫上心头,她的全身似乎被定住,无法动弹。

    “别过来!”白晚闭上眼,拳头紧握,大吼一声,她咬牙摆脱身体的不适感,抬腿向后退了几步。

    昔日,白晚之所以沦为孤儿,正是因为父亲常年酗酒家暴。

    那晚,三岁的白晚眼睁睁看着母亲被醉酒的父亲活活打死,却只能捂着剧痛的腹部蜷缩在墙角脸站都站不起来。

    那晚之后,父亲进了监狱,亲戚无人愿意收养她。

    就这样,白晚被社区送进了孤儿院。

    顾争被白晚的吼声震住,握住扁担的手一僵,直直地钉在原地。

    晚风吹过,恍惚间,顾争的眼中升起几分湿润,他借着黑夜的掩护毫无顾虑地大胆凝视白晚的轮廓。

    白晚一声吼完,抬眼看顾争,他果然停在那里不动了。

    半晌,周围安静地出奇,没有一点声音,连声虫鸣都没有。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白晚被这样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

    顾争在黑夜中不动声色地轻轻吸了吸鼻尖,一阵酸涩。

    两人僵持一阵后,还是顾争先开了口。

    “我不动,你走前面吧。”

    顾争的声音一如白日的冷漠疏离,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在黑夜映衬中显得有几分清冷。

    这次白晚听清了,她渐渐平息全身的不适,身体慢慢有了动作,抬脚缓缓向顾争那边走去。

    但白晚并没有选择和顾争擦肩而过,而是直接在距离顾争不远处绕开一段距离,然后快步走过顾争身边。

    在一路小跑,和顾争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顾争见白晚走开一段距离后,他才在黑夜中轻轻地长叹一口气,然后他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

    调整好自己后,顾争这才走到水桶边慢慢蹲下挑起两桶对他来说不重的水。

    但此刻,顾争却觉得它们有千斤之重。

    顾争不紧不慢地跟在白晚身后。

    走在前面的白晚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顾争,确认两人之间的距离安全。

    顾争始终给白晚留出一段距离,白晚慢,他更慢。

    暮色中,顾争贪婪地看着白晚的背影,心中多了一丝苦涩。

    白晚对他的厌恶程度何时如此严重了……连近一点都会惹得她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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