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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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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晚倏地将门打开,一个血肉迷糊的身影瞬间倒在她的怀里。

    “清儿!”

    白晚摇晃着怀里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原主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但是无论白晚如何哭喊摇晃,怀里的人始终不再回应她半句。

    “清儿!你醒一醒!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医生!”

    白晚快速将气若游丝的清儿翻过来背在背上。

    可蹲在地上的白晚还没有来得及起身,随着一股酒气的袭来,白晚背上的重量突然消失。

    白晚一抬头,就见清儿已经被他的相公李完夺了去种种地扔到小院内。

    李完一边对着已经毫无反抗力的清儿拳打脚踢,嘴里还一边不停地辱骂,“贱人!叫你跑!我让你跑!”

    “住手!”白晚赶忙起身,把李完拉着,“李完!你住手!”

    可白晚一届弱女子,又怎会是酗酒的李完的对手。

    白晚被李完一挥手,“嘭”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李完!你住手!再打人就要被你打死啦!”

    “救命啊!来人啊!要死人啦!”

    白晚大声哭喊着,声音终于惊动了屋内的照顾白付的顾争。

    顾争一出门,就见白晚倒在地上,抱住一个醉汉的脚大声哭喊呼救。

    顾争一个箭步上前,抬脚便踹在李完的胸口。

    李完本就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对着地上的人一阵乱踢。

    顾争这一脚让他彻底失去重心栽倒在地上。

    顾争赶紧从地上扶起白晚,焦急地问道:“白晚!你没事吧?”

    他面色慌乱,毫无昨日和刚才与白晚据理力争的从容淡定。

    白晚摇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指着地上已经一动不动、衣着脏乱的女子说道:

    “快……快!快看看清儿……怎么样了。”

    白晚属实被李完吓得不轻,此刻心脏狂跳。

    顾争把白晚从地上扶起,俯身探了探地上女子脖颈处的大动脉。

    死一般的沉寂。

    顾争回头对着白晚摇摇头。

    “不!”白晚感觉心脏被撕裂,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人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在她的面前。

    白晚趴在地上,抱着清儿痛哭。

    或许是来自这具身体的主人和清儿的情意,白晚觉得心里堵得慌,又堵又疼。

    顾争伸手拍了拍白晚的肩膀,蹲在一旁默不作声。

    先前被顾争踹倒的李完挣扎着爬起来,他醉醺醺地指着顾争,怒火中烧,“你是那个贱人的相好?敢打我!我让你好看!”

    说着,李完就要往顾争这边冲来。

    顾争赶忙一个侧身闪过,他故意往一旁躲闪,免得李完伤到地上哭泣的白晚。

    当顾争觉得这个距离和白晚之间安全时,他开始反击。

    顾争一个矮身上前,躲过李完的攻击。

    然后他快速侧身,搂住李完肥壮的腰身,紧接着腰间发力,把将近两百斤的李完扛起,一个重重的过肩摔让李完疼的在地上嗷嗷直叫。

    一时间小院嘈杂起来。

    李完猪叫般的哀嚎混杂着白晚悲伤的哭泣。

    李完哀嚎一会儿后,瞅准时机正要反扑,却被邻居张氏找来的官兵压住。

    ……

    公堂之上,哭红双眼的白晚站在人群之中等着李完的宣判。

    顾争站在白晚的身侧,若即若离的距离在二人之间时隐时现。

    “威~武~”

    衙役们手持杀威棍,快速在地面上叩击出一个个节奏轻快的音节。

    “嘭、嘭、嘭嘭、嘭嘭嘭……”由缓到急的堂鼓敲响。

    “啪!”县令刘大人将惊堂木重重地在案桌上敲响。

    “堂下所跪何人?所谓何事?”

    衣衫褴褛的张二叔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草民张柳,状告李家少爷李完!他酗酒家暴,多次殴打小人的女儿,如今将小女活活打死啊!”

    张柳言辞恳切,句句揪心。

    刘县令垂眸睨了一眼跪在地上张柳,对跪在一旁的李完问道:“李完,你可有解释?”

    人群中的一名小厮冲上公堂,跪哭在地上,哭喊道:“大人!小人家少爷冤枉啊!原是那张清自己红杏出墙,我家少爷这才气不过打她两下。”

    “再则,我家少爷并未将人打死,是那张清自己撞死的!”

    “大人!我家少爷冤啊!”

    小厮跪着地上就不停地给刘县令磕头,一边磕,一边念念有词,“请刘县令明察秋毫!”

    张柳本机年岁已高,被这小厮一气,瞬间气血上涌,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刘县令:“你可有证据?”

    小厮:“回大人的话,小人有证人!”

    刘县令:“传!”

    两名身着李府丫鬟服饰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跪在公堂之上。

    丫鬟甲:“回大人的话,我家夫人确确实实总给不检点,我家少爷念她清贫,总是为她开拓,但她却变本加厉。”

    丫鬟乙:“大人,我们所言句句属实,李府上下所有人均可作证。”

    张柳已经被气得咳出一口鲜血,顷刻便晕倒在地。

    白晚扒开看守人群的衙役,冲上公堂,重重地给刘县令磕了一个头。

    “刘县令,小人白晚作证,李完他们所说乃一派胡言!小人亲眼看见李完打死张清。”

    白晚目光如炬,望向刘县令。

    刘县令却道:“哦?可有人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白晚转头,一脸绝望地望向顾争。

    人群中的顾争叹了口气,走上公堂。

    他早已看明白,李完收买了刘县令,只是白晚不懂。

    顾争跪在白晚身边,道:“小人能证明,小人当时也在场。”

    小厮尖着声音,指着顾争骂道:“好你个顾争,怎么能和你家娘子一起作假证呢?!”

    说罢,小厮又跪在地上对刘县令磕了两个头,乞求道:“请刘县令为我们做主!”

    两个丫鬟一齐磕头,“请刘县令为我们做主!”

    刘县令惊堂木一敲,“顾争证词无效,可还有人能证明白晚所说?”

    堂下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嘈杂的窃窃私语声,但始终无人上前。

    惊堂木再次敲响。

    刘县令捻了捻自己的胡须,道:“白晚证词无效,张清败坏妇德,死有余辜,李完无罪,当堂释放!”

    “退堂!”

    随着惊堂木一击,“威~武~”声伴随着杀威棍点地的声音,刘县令起身离去,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白晚浑身如同卸了力道一般,瘫软无力地坐在地上,紧接着,眼前一黑,白晚晕倒在地。

    ……

    白晚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屋子里安静极了,破败漏风的窗棂里透进清冷的月光,把这间小屋照亮。

    白晚望着漆黑的屋顶,脑子里一片混乱。

    白日里清儿向她求救的模样历历在目。

    但在权贵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还她一个清白。

    白晚的眼角划过一行清泪,她小声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突然,白日顾争打李完的场景再次浮现在包好。

    若以后……顾争也那样对自己……

    紧接着一句话过电般得闪过白晚的脑袋。

    “白晚及笄之年因负债卖给顾争后死于毒害。”

    若是她不努力摆脱宿命,她及笄之年后不久就会死去,她若死去,白付怎么办?

    白晚想起今日公堂之上被李完气得呕血的张柳。

    张柳和白付同样的年龄,丧女之痛,一人面对孤苦的人世。

    白晚怎么放得下?

    翌日清晨。

    白晚起了个大早,她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穿着那件辨不出的棉袄,她直勾勾地看着远处天边橘红相间的地平线。

    “嘎吱”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是顾争。

    顾争走到白晚面前,轻声道:“岳父他没事了,大夫看过说静养些时日自然会好。”

    白晚点点头,仍旧看着远方。

    顾争顺着白晚的视线看去,即将破晓的黎明,不太好看。

    半晌后,一直未说话的白晚突然开口道:

    “顾争。”

    顾争收回视线,看向白晚,却对上白晚清冷的眸光。

    “顾争,我们和离吧。”

    白晚语气平淡,似乎在诉说吃饭喝水一般的小事。

    顾争皱眉,没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晚。

    “顾争,我们和离吧。”白晚重复道。

    “和离?”顾争反问。

    随着短短两字的问出,空气突然凝固,周围冷得让人不自在。

    “嗯。”

    “好!”

    顾争把手伸进衣兜,开始翻找,片刻后,他翻出一张纸,拍在白晚面前的石桌上。

    白晚以为是婚书,她正要拿起撕掉,却发现这婚书的字数不对,过意简洁。

    白晚透着晨光,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张纸并非是婚书。

    而是一张欠条!

    上面赫然写着“欠条,今日顾争替白晚还债二十万两,故白晚欠顾争二十万两。”

    白自黑字,签字画押。

    白晚望向顾争,目光中透着不解,问道:“这是作甚?”

    顾争挑眉,悠悠地道:“白晚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当年我可是替你还了二十万的负债将你买来。”

    “你想和离,可以!但我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你先将前往的银两还清,我再写和离书也不迟!”

    白晚本想趁早结束自己和顾争的孽缘,没想到现在却反而背上二十万债务。

    “我没钱。”白晚把欠条放回石桌上说道。

    “没钱?”顾争将石桌上的欠条小心翼翼地折叠好,再次踹进宽袖里。

    然后,顾争不紧不慢地道:“那简单,你什么时候还上你欠我的银钱,我就什么时候给你写和离书。”

    “你……”白晚气急败坏,却找不到说辞。

    “你什么你?你若是没事我便去看岳父了。”

    说罢,不等白晚回话,顾争拂袖开门进了屋。

    白晚单手撑脸坐在石凳上,目光无神地看向天边微微露出一个弧形的朝阳。

    半晌,一个念头在白晚脑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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