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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子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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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漓焦急的左顾右盼,油灯将来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她的神色已说明一切。

    “妻主”

    方沅抬头看向他,“漓儿,我,是不是很无用。”

    周漓什么话也没有说,反手将她抱在怀里。

    “妻主,漓儿一直在。”

    她的泪几度冒出生生被忍了,彻底忍住了才从他的怀里出来。

    “漓儿,明日我就去寒城了,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我去主院再瞧一瞧。”

    周漓哪有不应,流着泪点头。

    方沅轻轻亲了他的额头,转身就吩咐苒芝,“去收行囊。”

    再来主院,主院的门已被砖瓦砌起,彻底见不到了,没有人知道她站了有多久。

    夜露深沉的时候,主仆二人上了马车。

    子真拦在马车前,“主子,带上奴吧。”

    “不要胡闹!快快回去。”

    子真却是不肯走,“奴不会给主子添麻烦的,也是少侧夫的意思。”

    方沅不愿与之分说,直接让苒芝调转方向。

    子真眼睁睁地看着马车从他身边跑了,想也没想也跟着追了上去。

    苒芝看向后面,“主子,子真在后面追呢。”

    “赶快些,甩了他。”

    苒芝扬起鞭,很快就将人甩了。

    子真一边哭一边追,一直追到精疲力竭仍不肯停下,一步一步地往前迈。

    “麻烦。”

    方沅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丢下这一句,将人抱了塞进马车里。

    “苒芝,快些赶路。”

    苒芝哎了一声,主子不知何时也变得这般别扭了。

    但看刚刚,她差点以为主子真的要这般狠心呢。

    还好主子还是原来的主子。

    子真呆呆的看着她,一时竟忘了言语。

    方沅见不得这副呆样。

    “累坏了?怎的不说话?”

    子真这重新涌出泪水一边哭一边擦,“奴不累。”

    她重新躺下了下来,“既如此,喝点水便歇一会吧。

    这次不比上次,我要以最短的时日去寒城。”

    子真自然懂主子的意思,缩向一旁,不再出声。

    半月的路程缩短了三日,方沅颠的脚步发软,进了寒城第一件事便是寻个住处。

    客栈,她已是负担不起。

    苒芝从账房那里只领了一两银子。

    隔日,方沅敲开了师母的门。

    “师母,徒女回来了。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您是寒城人,可有相熟的房牙,徒女想租间屋子暂住。”

    季笙上下打量了一番,但看她面露疲色,神色萎靡。

    “既如此,不若搬进师母的家中吧,我本就孤身一人,刚好西边的屋子也空着。”

    “多谢师母。”方沅行了一大礼。

    等搬进了西屋,她忍不住自嘲,她原是为自己收拾的。

    承师母盛情,饭食上她自是包了。

    此刻她也不得不庆幸带上了子真,不然这一日三餐可没有这般便利。

    子真将碗筷一并摆放好才请了主子用饭。。

    季笙浅尝一口立即眼睛一亮。

    “你这小奴手艺不错。”

    子真腼腆一笑。

    方沅看了眼子真,道了句,“子真辛苦了。”

    然后就低头吃饭了。

    子真默默退了下去。

    主子变了,变得不爱说话更不笑了。

    季笙轻咳了一声,也埋头吃饭。

    她自也发现了徒女的变化,从前跟着她学虽也认真。

    可如今却是玩了命似的,恨不能日夜不休的讨教。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这人依旧是日夜求知,整天围着染缸转,轻易不离开染缸一步。

    季笙也仍由她去,既是想学她也必不会阻拦,如此下去倒是真可继承她的衣钵。

    可是这样一来,她又少了些乐趣了。

    原以为让徒女搬进来热闹些,如今整日整日的不出,跟没人似的。

    苒芝跟着后面一道儿也就罢了,连小子真也没个影子了。

    正想着,这人来了。

    “小子真,你近些日子怎的天天出去这般久?”

    子真冷不丁的被人问了一句,吓得他差点将手中的篮子摔了。

    “季,季掌事。您怎么在这儿呢?”

    季笙见他紧紧护着篮子好奇的问,“今日吃什么?”

    “季掌事,今日吃鱼。”

    季笙了然的点了点头,子真见她要走连忙问道。

    “季掌事,您想吃些什么呢?”

    “就这个吧,你做的都好吃。”

    子真呆站在原地,站了片刻又连忙去了厨房忙活,忙活好了连忙将饭菜端着送去了西屋。

    苒芝接过一瞧,又是鱼。

    “子真,怎的这数日都吃鱼了?那鱼贩还没卖完?”

    子真捏着衣角,磕磕巴巴地说。

    “明日,明日就不吃鱼了。”

    “那就好,这鱼主子都吃腻了。”

    这话一出,子真紧张地问,“真的吗?”

    怪不得主子最近消瘦了许多,他真该死。

    苒芝肯定的点头,随即安慰道,“换些花样吧,主子心里憋着口气呢。

    你这饭食十日如一日,我瞧了都没甚胃口。”

    屋里传来一声,苒芝连忙应了一声,端着饭就进去了。

    徒留子真站在原地,等他回了神连忙小跑着出了门。

    轻轻敲开一座别院的后门,领事的差着腰,凶巴巴地吼着。

    “怎么回事?一日来的比一日晚?”

    子真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快点去干活,这些衣衫洗不完就不要走。”

    “是是是。”

    子真连忙小跑着进去,搬过比他大上一圈的盆,快速地洗了起来。

    今日的井水格外的刺骨,没一会,他的手就没知觉了。

    雪花一朵朵地落下,很快他的肩上已泛白。

    方沅看着院中白茫一片已入神,寒城的冬日比氏州要冷些,已入冰月,她快回去了。

    可她如今所学不过泛泛,如何能争得一席之位。

    季笙过来就见她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师母。”

    方沅跪了下来,“师母在上,徒女在寒城的时日不多了,想请师母指点一二。”

    季笙轻叹了口气,“为师一直等你开此口。”

    她不解地看着师母。

    季笙又道,“为师虽不知你家中出了何事。

    然你判若两人的样子为师也看在眼里。

    终日守着染缸终究无济于事。”

    “还请师母不吝指教。”

    “为师要说的是: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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