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诸葛亮
“慢。”
季笙拦住了行礼的人，将信叠好又塞回她的袖口。
“你母女俩将我这处当作善堂了？哪里来回哪里去。”
说罢将人一推，门就这么关了起来。
方沅一个踉跄退了两步，再拍门已是不应。
这，这是怎么个意思？
苒芝也是呆住了，这不是说好来拜师的吗？师没拜成就吃了闭门羹？
“小，小姐，要不婢子再敲试试？”
“不。我自己敲。”
刘备还三顾茅庐呢，她多敲几次门算什么。
“滚！！”门内传来雄厚的一声咆哮。
方沅再敲的手顿时收住了，这，这诸葛亮不是这样的脾气啊。
“小姐，咱接下来怎么办？”
“吃饭，安歇，明日再来。”
次日备好礼品再一次登门，得到的依然是咆哮的滚字。
方沅苦思冥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难不成找错了人？
可是看昨日情形不像是找错人，倒像是仇人，可这明明是爹爹安排。
难道以半载之期只是个幌子，其实暗地里还是想逼她就范？
可还是说不通，若是她就此荒废半载呢？
子真端着饭食走了进来，“主子，您还是先用些饭食吧。”
她双手背在脑后，心不在焉道，“没胃口，放下吧。”
一连五日，都吃了闭门羹。
苒芝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主子，要不修书一封问问君夫？”
方沅咬咬牙，“不行！日日我前去，就不信拿不下诸葛亮！”
苒芝挠挠脑袋，诸葛亮？谁？
待到第十日，门可算开了。
方沅心中一喜，刚欲行礼，迎接她的却是一盆从头到脚的水，将她浇的湿透。
苒芝虽未湿透却也湿了大半个身子，连忙上前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方沅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没事。”
这一桶水浇起了她的胜负心，也浇醒了她，日日前去不是个事儿，得从别处想法子。
“苒芝，走，回去养足精神好办件事儿。”
子真瞧着主子一连两日都未曾出门，以为主子放弃了，心下急恼，这可万万不行的。
正欲打算劝上一劝，不曾想，屋内却没人。
此刻的方沅气喘吁吁追着季笙。
“季掌事，就算是死也该死的明白才是。”
季笙喘着粗气，“休，休得纠缠。”
趁着喘气的功夫，方沅提了口气已经窜到跟前，拦住去路。
“季掌事，我是诚心拜师而来。”
“老妇不收徒。”
“怎么会？我爹爹可是与您说好的，拜帖您也是见过了。”
“不收徒。”
扑通一声，方沅跪了下来。
“天地帝亲师，方沅是诚心拜您为师的，请受徒女一拜。”
季笙扭过头轻哼，“想要做老妇徒女也要看你有没有资格。你既如此，明日点卯时来。”
方沅心中一喜，“多谢师母。”
“慢，我尚未收你为徒。暂且称我为，为‘季掌事’。”
“是，季掌事。明日定准时来。”
季笙如卸千斤担，“呼~累死我了。”
方沅与苒芝相视一笑。
有了季掌事的首肯，她用饭也用的香了。
子真瞧着主子这般高兴想问却不敢开口，只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瞅她。
她如何不知那双渴望的大眼睛已经盛满了问号。
“季掌事已同意我明日前去，你明日且安心待在客栈，不可随意外出。”
子真高兴的直点头。
真是个小呆瓜。
方沅在心里默默给了个评价。
翌日，准时去了门口等候，从日头初现直到日头高悬。
季笙才打着哈欠出来见到来人半句解释也没有，反而指责起来。
“你怎的还带婢子，回去回去。”
方沅只好让苒芝回去。
“不行，君夫让婢子护您周全，若您有个闪失，婢子可”
“行了行了，”季笙打断二人，“你俩一道回吧。”
方沅顿时下了令，“速速回去。”
苒芝一步三回头。
季笙抬头看了看艳阳打了退堂鼓，“天太热了，算了算了，今日便罢了。明日点卯时来。”
方沅一顿，“季掌事，那我现下”
季笙恍然大悟，像是才发现这人。
“咦~你怎么还在？你也回吧。明日，明日点卯，记住了。”
“季掌事，我确是诚心而来。您您尽管吩咐。”
季笙眉头一挑，“你既如此心急，那便跟老妇来吧。”
方沅很快就后悔了，一日功夫，半分未学到，倒是做了苦力人。
劈柴收拾柴垛忙活了整整一日，晌午时分就着井水才艰难咽下块饼子。
子真见到灰扑扑的主子吓了一跳，忙问道。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怎弄成这样？”
她扯出一丝笑，“无事，先备水，我要沐浴。”
衣衫湿了又湿，整个人都馊了。
子真左等也不见动静，右等也不见声响，大着胆子叫了几声主子也是无人应答。
慌忙走进内间一瞧，主子泡在桶里睡着了。
心疼的边掉泪边给主子清洗。
方沅迷迷糊糊见有人影在她眼前晃动，一把拉过人搂进怀里，“漓儿。”
子真吓得动也不敢动，“主，主子。”
她没有闻到熟悉的香气，再听见陌生的声音连忙松开手，一个激灵清醒了。
“子，子真，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还不忘拽过外衫盖住暴露的部分。
子真垂下眸，“奴见主子久不出来便进来瞧瞧。”
方沅一拍额头，她太累了，竟然睡着了。
“你下去吧，让苒芝摆饭，我饿了。”
“是。”
“等下，”
她叫住了离去的人，“你，你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子真应下了。
方沅瞧着他似乎有些不对，还是忍着没叫住了他。
对他，她只能忽视。
又是一日苦行，累的她一句话也无力说，早早用完饭便歇下了。
一连多日都是如此。
子真借着昏暗的油灯涂画着最后的部分。
但愿君夫能看明白。将其折好来找苒芝。
“苒芝，明日请你将这份尺书寄回氏州。”
苒芝接过尺书上下打量着他，“你这是？”
他的眼睛四处乱飘，“奴，奴想娘了。”
苒芝了然，这人是第一次出方家，也难怪。
“行，这事包我身上了。”
“多谢你。”
子真怕露馅，说完连忙就跑了。
苒芝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