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珩儿自有打算
意檀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少侧夫醒了吗?”
周漓嗯了一声,面带忧愁。
“少侧夫您这是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无事。”
罢了,晚间再好好弥补妻主吧。
周漓穿戴好便去了主院,却见仟晖站在院外。
像是知晓他来一般,低声道,“见过少侧夫,家主宿在主院。”
周漓颔首回礼,“有劳仟公告知。”
说罢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直至内院的门开了,奴仆三两的进出,周漓才走进内院请安。
“儿侧周氏请婆母安,请公爹安。”
方绵尚未见过周漓,便抬头瞧了一眼,仪态端庄有礼,是个不错的。
“起吧。”
周漓起身接过婢子的漱口水恭敬地上前服侍。
伺候了方绵出了门,又紧跟着伺候起孟氏。
孟氏的心情甚好,只因妻主最后留下一句,“这周氏有心了。”
那云氏也曾侍奉在侧却不如周氏这般体贴细致,确实是不错的。
这般想着从梳台拿起一支钗插进了周漓的发间。
“不必穿的如此素净,公爹只盼你早日诞下孩女。”
周漓轻声应下,记在心里。
回了屋仍有些心事重重,意檀想问又怕说错,只道,“少侧夫先用些饭食吧。”
周漓确实有些饿了,见桌上温热的饭食,心中微暖。
“意檀,这几日我话重了些,切莫往心里去。”
意檀满肚的委屈顷刻间奔涌而出,跪地哭了起来。
“少侧夫,您这是折煞奴了,奴没记得。”
周漓心里酸涩的厉害,“不委屈哪来的这么多的苦水儿。”
意檀哭的更大声了,“奴没有,奴就是,就是迷了眼,这就好了,就好了。”
说着抬起衣袖就往脸上擦。
周漓拿起帕子替他擦泪,“ 意檀,终是我不好。”
意檀忙跪地走了一步,紧紧挨着主子的跟前。
“少侧夫,奴知错了,往后不敢妄言,您可千万不要弃了奴啊。”
“怎么会呢?只是要你跟着我一道在这里,老去了。”
意檀连忙磕头,“奴愿意的,奴愿意的。”
“意檀,我不想过周家的日子了,你明白吗?”
“奴明白的,奴明白的。”
意檀泣不成声,主子待他宽厚些,他竟因主的严词心生委屈,实是是非不分,不知好歹。
“少侧夫,奴得您疼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往后再也不敢了。”
孟氏吹干了笔墨,将函札交给了仟晖,“你亲自去一趟,另外告诉厨房备些风宁爱吃的糕点。”
仟晖去了很久才回,回来见着孟氏轻轻摇头。
孟氏幽幽道,“风宁当真是气狠了。”
仟晖只得宽慰道,“主子宽心,梁主夫只是一时怨怼,您与他相识多年,总有情分在的。”
“但愿如此吧。”
孟氏叹了口气又吩咐道,“铺子里的新料出了送几匹过去,另外再送几匹去吕家。”
“吕家?”
“嗯,许久未见景松,改明儿传个话也聚上一聚。”
“是,老奴这就去办。”
梁家:
邹氏气的来来回回踱步,全然不顾自身仪态。
“孟小生!你个杀千刀的!说结亲就结亲,说不结了就不结了?当我梁家是好欺负的是不是!”
睿裕连忙劝慰,“主子,您可小些声儿,传出去小主子可怎么议亲啊?”
提起梁珩,邹氏的火气恨不能将屋子点着了。
“我定要孟小生给个公道!给我备车!”
“好主子,您此刻心神具乱,实在不妥去方家。”
梁珩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爹爹。”
邹氏一见来人,顿时熄了火。
“珩儿何时来的,爹爹正要出门,不便带你同往。”
梁珩拦在邹氏身前,“睿公说的是,这方家您去不得。”
邹氏脸色一僵,随即哄道,“珩儿听哪儿去了,爹爹只是去方家叙旧,如何去不得。”
“爹爹,方家毁约一事,珩儿已知晓了。”
“别胡说,”邹氏低呵了一声,底气不足地说着。
“没有的事儿,你孟伯一直都喜欢你的。还是他亲自定下你的。”
梁珩摇头,“爹爹,这几日您寝食难安,珩儿都知道。
氏州女子多的是,您不必揪着方家不放。”
“那也不能是方家毁约,传出去你往后可如何嫁人!”
“爹爹再这般大声怕是要人尽皆知了。”
梁珩适时递上一杯茶,“爹爹喝口茶吧。”
邹氏如何喝得下去,接过便搁在桌上。
梁珩重新端起递了过去,“爹爹,此事已成定局,您便是气倒了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话说的邹氏火气更胜却又被梁珩止住,“爹爹,此事珩儿自有打算。”
“珩儿的意思是?”
梁珩淡然一笑,“方家的无需爹爹烦忧,只是要辛苦爹爹再为珩儿相看其她妻主了。”
“这是自然的。”
邹氏恨恨道,“定会为珩儿挑选比方家好千倍万倍的女子。”
“如此,珩儿先行退下了。”
邹氏看着离开的梁珩,不由叹了一口气,这珩儿自幼便主意大的很。
这做爹爹的许多事上还得听他的。
睿裕看在眼里也是满怀欣慰,只有小主子才能劝的动主子。
“主子,方家主夫的函札您可要瞧一瞧?”
邹氏气从心中来,“扔了!”
梁珩进了自己的屋子,慢悠悠地喝了半杯茶才开口道,“知许,去打听打听方家的举动。”
知许应了一声连忙就去了,每每主子不快便是如此,他可万不敢大意的。
方荞跟在方沅的身后已有数日,几欲寸步不离,扰得方沅苦不堪言。
每每有一丝灵感那张满是贪欲的脸便凑了上来,当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实在是受不住了,惹不起总躲得起。
方荞连忙拦住,“长姐这是去哪?”
方沅没好气地回,“回方家。”
“长姐,你这可不对了,是你说的要做什么蕾,蕾丝。
如今已好些日子全然没有进展,你莫不是故意在娘面前托大?”
方沅懒得与她争辩,正想离开却见她的眼睛往一旁偷瞄,脸上还带着些许快慰,顿时心沉了下来。
“我竟不知你背地是这般看待长姐的。
蕾丝确是我亲口说的,我必然也会亲手做出来,这点就不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