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走绿茶的路
二人的小动作上首的人如何不知，孟氏心里暗暗着急。
更恼这个贱人刚刚回来就要作妖，定是那徐氏教的。
怨恨地盯着徐氏，恨不能将他盯出两个窟窿。
徐氏低头伏小地坐在那里，怎么看都与他无关。
方沅觉察到了一双双目光的注视，笑着握上了她的手，“是我的不好，今晚长姐自罚三杯向妹妹赔罪。”
方荞在她紧紧握上自己手的时候，她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本能地想抽出来但是看着娘投来的目光，只能忍了。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都没听清她说什么。
方绵不可察地点点头，沅女懂事了。
“好了，都散了吧。”
“是。”
方绵走了，方荞立刻甩开了方沅的手，心里一阵恶心，拂袖而去。
哪有刚刚的姐友妹恭。
徐氏歉意地告退，急急跟上。
其他人也跟着散了。
方沅看向孟氏，满脸都是求表扬。
孟氏老怀欣慰地看着她，“好好好，早该如此。”
方沅笑嘻嘻地凑近，低声说道，“爹爹，这就叫‘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孟氏一头雾水，什么茶？又看她这般古灵精怪，约莫是那个什么世界学到的吧。
如此看来，走这一遭，倒也不全是坏事。
另一边，方荞怒气冲冲地抽出鞭子，将花匠精心修剪的花草抽了个稀巴烂，
嘴里还恨恨地咒道，“果然和之前不一样了，还以为脑子摔坏了，得了失心疯！为什么不得失心疯！”
徐氏连忙拦住，一改之前柔弱的样子，低声呵道，“这是在方家，多少双眼睛盯着，不许胡闹。”
方荞气恨地甩了鞭子，徐氏叹了口气，柔声安抚，“都是做娘的人了，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说起做娘，方荞的火气顿时消散了，“云雾呢？怎么不见他。”
徐氏摇摇头笑道，“这会子记得人了？”
方荞的耳朵红了红，“我去看他。”
正说着，就往外走去，云雾捧着肚子，牵着孩子站在廊亭上左顾右盼。
一见来人，不由笑靥如花。
刚要行礼就被方荞扶住了看着他的肚子不由道，“都这么大了，辛苦你了。”
云雾低下头轻轻摸了摸肚子摇摇头，“不辛苦的，为妻主开枝散叶是云雾该做的，只盼望着着这胎能心想事成。”
方荞闻言看了一旁怯怯的方淳，“会的，一定会的。”
说着又摸了摸他的肚子。
长孙女一定要从她这里出生。
“呀，淳儿，还不快叫娘。”云雾连忙拉了拉快躲进身后的儿子，“快。”
“娘～”
方荞点点头并无太大反应。
云雾只得握紧淳儿的手，男子，始终是不受重视的。
晚间的时候，饭食摆在了正厅，较之昨日，更丰富了一些，人也比昨日多了些。
方绵的左侧是孟氏，依次是侧夫：徐氏，安氏，王氏，于氏，刘氏，以及今日的欢儿。
右侧的是方沅，方荞，云雾。
有一家之主，这顿饭吃的格外融洽。
方绵看着大着肚子的云雾，“肚子都这般大，云氏辛苦了。”
云雾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婆母言重了，云侧氏该做的。”
孟氏的脸色有些不自在。
徐氏借着喝汤掩饰了扬起的嘴角。
方绵看了一眼羡慕的孟氏，又瞥见认真吃饭的人，不由摇头。
“沅女，荞女的第三个孩子都快出生了，你何时娶夫？”
方沅从见了大着肚子的云雾开始，就预料了有这一幕，一直装隐形，还是没躲过。
“娘，我今岁十六，尚幼，不着急的。”
方绵可不是孟氏，这话可说不动她，“荞女比你还小上一岁，切莫再拿年岁说事。”
她求救地看向爹爹，孟氏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
方绵如何不知她的意图，“别看你爹爹，你爹爹说起来比我还急。”
“娶夫一事需得慎重，慢慢来，真的不着急的。”
“娶夫是得慎重，但是纳几个夫侍，选个好日子就可以抬进门。”
方绵皱起眉头叹道，“你如今身边连个体己的人都没有，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朗珀，这事交给你了，你是她爹，不能万事由着她性子来。”
孟氏自是应的，但是看着沅女皱起的眉头，这事怕是不太容易…
说完了家事，公事上，方绵还是很好奇的。
“沅女，这次卢觅怎么舍得一次定了我们五百匹布？”
方沅也没有丝毫地隐瞒，“我仔细看过了我们染坊的布料。
制作上是上乘，但是花色上略显普通守旧了些。我画了三张不同以往的花色，这些花样只供卢家。”
末了又加了一句，“娘，这叫‘独家经营’，独独卢家有，卢姨自是肯的。”
方绵点头，“不错，沅女这主意不错。那花样你可带了，娘也看看究竟是什么花色，她愿花大价钱定下。”
“苒芝，去将图纸拿过来。”
苒芝很快将一个盒子奉上，方绵打开锦盒，拿出一张仔细地看了看。
有些迟疑，“这花色如此艳丽，能制作出来？”
方沅解释道，“娘，这个叫‘撞色’，这种配色比较强烈，代表着自信与活力，活出自己的个性，张扬自己的气魄。
制作方法我已经想好了，不过还需要试验一下。”
方绵眉头轻挑，又看向下一张。
将几张仔细细细都看完了，又重新交给了苒芝，“好好收着。”
“明日去染坊，再细说。”
“是，娘。”
方沅从院中逛了一圈才回屋。
“小姐，沐浴吗？”
“好。”
她坐在桶里，有一丝怀念那个世界的淋浴花洒，热水从头顶浇湿全身，太舒坦了。
“苒芝，再加点水。”
外面没有应答，只听见细细嗦嗦的动静，有人进来了，默默地舀了几瓢水进来。
她舒服地眯着眼睛，“再加些。”
水又加一点就停了。
“多加些，今日多喝了几杯，有些晕，多加点解解乏。”
水又源源不断地加了进来，她舒服地小声哼了一声。
一双手按在了她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