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难言
元旦假期结束后，日子就过得特快。一周的时间在被积习成常的试卷中快速消耗。
期末考比以往的小考要正规很多，光是考前的准备工作都被各科老师反复嘱咐，“考个好成绩才能过个好年！”
缇江续收拾着抽屉里杂乱的书，还有些平时胡乱塞在其中的草稿纸。有些上面零碎画了些画，缇江续边收拾边一幅一幅看着，看见了那张徐阳成之前丢来写着注释的那张答案。
缇江续认真看了一下，似乎还是挺有用的，直到视线落在了纸的左下方，褶皱得有些破损，规规整整地写着“对不起，虽然不知道怎么惹得你不开心了，但我一定是有错的，缇江续有话直说，我猜不到小女生的心思。”
当时太专注于这些答案，这小团字不算抢眼但也绝不是会被忽略的那种……缇江续的手紧了紧，纸又被揉搓出一个褶皱。
“需要我帮你搬桌子吗？”郑峰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桌子也被搬到了教室外，看着缇江续慢吞吞的样子，发声问道。
缇江续似是有些心虚的把纸压在了书下，快速堆齐了几本书，回答:“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缇江续满脑子都是他的道歉，他其实什么错都没有，却可能因为缇江续的状态耿耿于怀了很久，在可以先走的课上，一笔一划写着解析又写下这句话。
缇江续移了移书，准备搬桌子时，桌子便被抬起，“女生别干体力活。”徐阳成淡淡地说。
徐阳成的背影不太厚实，甚至有些单薄，可是课桌连带着上面的一垛书都被他平稳搬到了教室外。
搬完后便直接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都不给缇江续道谢的机会。
一直到所有注意事项说完，教室一下变得聒噪，声音盖过了讲台上陶一鸣声嘶力竭的“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缇江续先找了一下考场的位置，才停在了符诗丞教室门口。自从上了高中，大多都是符诗丞等她，难得符诗丞教室的门禁闭着。
也不知道他们老师啰嗦着什么，顾洋和徐阳成走来，“她们班还没放啊？”
缇江续摇着头，站到了后门从小窗口看向讲台上那密密麻麻的字，还没认几个字，就感觉头昏，“应该是在讲考试重难点。”
“那你听个墙角，说不定对你考试还有用呢！”徐阳成靠着栏杆看向缇江续，笑着说，“我和顾洋去打篮球，你们待会来篮球场找我们呗。”
缇江续打了个“ok”的手势，靠在后门的墙边玩起了手机。
少年们没有烦恼，即使有也会因为篮球场上挥洒的汗水而遗忘。
徐阳成这短暂的一个学期已经和经常打篮球的认识了，远远看见便邀请着一同打。
寒风中，一群穿着单薄衣服的男生热情拍打着篮球，徐阳成偶然看见了球场边余惜菡的身影，乖乖巧巧站着，手里捧着几本书认真注视着徐阳成的方向，两人隔着小半个球场对视。
“你们先打。”徐阳成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走向场外，“你不回去复习？”
余惜菡摇了摇头，长相明艳，身材又好，任何动作都带着些妖媚，笑得勾人心，“特地来看你打篮球的。”
徐阳成脸上并没有什么笑意，有些冷淡地回答:“好好复习，好好考试吧。其他的事情高考结束再说。”
余惜菡笑着点头离开了球场，徐阳成看着她的背影，也看到了缇江续挽着符诗丞笑容灿烂地朝这边走来。
缇江续看见了徐阳成站在场外，伸手挥了挥，“徐阳成，走吧！回家了。”
手上戴着那个黑色手套，露出一小截表带，都是他送的，看起来格外美好。徐阳成笑着朝球场喊了声，“顾洋，走了。”
为了绝对放松身心，几个人逛了趟超市，买了些菜到家里做。厨房永远是符诗丞忙碌的天下，顾洋之前在一旁也没帮上忙，这次索性也瘫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好好学习，从杜绝游戏开始。”徐阳成手指滑动在屏幕上。
缇江续靠着自己实力成功降落到了理想的落地点，“好好学习，从成为特种兵开始。”然后捡起了98k旁边的能量饮料。
徐阳成都习惯了缇江续一进来就跟随的状态，直到跳伞时才发现不对劲，“缇江续，你跳哪呢？”
徐阳成一手点开了地图，看到缇江续的坐标在钢枪圣地，“缇江续，我给你变个魔法。”
“什么？”缇江续随意捡了把枪，便跑出了房间，周围是激烈的枪声。
徐阳成笑着捡起了一颗雷低抛在了自己面前，“三，二，一……嘭。”
缇江续也跟着这声“嘭”倒在了地上“艹，我还没看到人在哪呢！”
顾洋看着缇江续的操作，挪动屏幕视角的时候还要松开攻击的按钮，出门前还从地上捡了件衣服，忍不住笑出了声，“缇江续，你怎么做到的？”
“昂？”缇江续看着顾洋前俯后仰的样子，有些疑惑什么戳中了他的笑点。
徐阳成起身接了杯水。
“你怎么玩枪战还要换衣服啊？”顾洋边笑边说。
徐阳成把水递给了顾洋，坐在了两人中间，挤了下顾洋，“死得漂亮，你懂不懂？”
缇江续都还没想到好的理由，这一说还挺符合，“嗯，死得漂亮。”
“缇江续喜欢我这身衣服吗？”徐阳成没有点开始，界面停留在游戏大厅，徐阳成穿着的是要用币兑换的一套服装，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整个游戏里算是最好看的了。
缇江续打量了一下，“挺好看的。”
徐阳成点头开了游戏，“进游戏之后跟着我，我脱给你。”
缇江续还是没点跟随，“你跳，我跟你后面。”
看着徐阳成跳伞后缇江续马上点了跳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徐阳成飞得远，刚下降一会儿徐阳成和她的距离就在空中拉开。
徐阳成旋转了方向，往缇江续方向靠近，最后两个人落到了个荒郊野岭没几个房子。缇江续搜罗着房子把枪和各种子弹捡起丢在徐阳成面前，“不白要你衣服，我和你换。”
“缇江续，你好幼稚啊！”徐阳成嘴上这样说，却乖乖把衣服脱下，又把那些根本用不上的子弹一一捡起，“行，多出来的，下把再还。”
顾洋看着徐阳成屏幕上队友血条突然减半，又做到了缇江续旁边，顾洋发现看缇江续玩游戏比自己玩有趣多了，男生永远无法想象一个女生会在游戏里做些什么。
那突然减半的血条，是缇江续千方百计爬上了屋顶然后又一跃而下;那被击杀的人头，是缇江续打两枪往上滑滑屏幕对准又打两枪的人机。
顾洋笑看着缇江续那些傻傻迷惑的操作，拿起手机个徐阳成发了条消息。
徐阳成跑圈，屏幕弹出了一条消息[顾洋:眼光不错，一看就没什么心眼]
紧接着又弹出一条[有心眼的人做不出这事，笑哭jpg]
徐阳成笑着，看向缇江续，甚至不知道冲刺的时候可以松开方向，手还稳当当放在方向键上，兴许手有些累了才问:“要不然找辆车吧，好难跑。”
“开饭，开饭。”符诗丞一手一盘菜端出了厨房。
菜都端完了，三个人也没动静，符诗丞也凑了过来，刚好看见了缇江续惊人的摩托车技术，从山坡快速飞起，偏偏倒到飞出很长一段距离后落在地上，车没完全翻，被缇江续挽救了回来又直线运动着。
“看不出来，你游戏天分在这啊！”顾洋看得有些愣。
符诗丞被这车技秀到了，片刻才站直了身，咳了两声，“吃饭！”声音不大，但是威慑力拉满。
缇江续很快速退出了游戏，走向了餐桌。
桌上的菜基本都是一人选了一样，算上凉菜也有□□道了，实在是丰盛。
缇江续看着每样菜都有这引人的卖相，有些不知从哪入手，“这么丰富，洗碗的人应该很惨。”
“你们三个剪刀石头布呗。”符诗丞夹起菜边吃边说。
“行。”缇江续一向运气不错，这种靠运气的机会自然不怯场。
很可惜，这次是个例外，一轮就分出了胜负，缇江续可能用这次的好运换了刚才被几个人围观的车技。
说说笑笑，桌上的食物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缇江续收拾着碗筷，走向厨房。温水哗啦哗啦流着，缇江续其实不怎么会洗碗，挤了四五泵洗涤剂在水中。
水里的泡泡完全遮挡住了碗筷，缇江续伸手捞一个用帕子擦一个，速度很慢。水都冷了还没洗完第一轮。
“去看电影，我来洗。”徐阳成走进了厨房，递给了缇江续两张纸。
缇江续看了一眼，又低头捞着碗，“没事，我第一轮要洗完了。”
“就你这速度，手红完了都洗不完。”徐阳成递纸的手摇了下，“不是恐怖片，一个科幻片。”
“我没怕，是真的要洗完了。”缇江续把擦完的盘子放到了一边。
徐阳成懒得再啰嗦，把水龙头掰向了另一边的水槽，冲洗着第二遍，“你这是加了多少洗涤剂？这么多泡泡。”
“四泵还是五泵来着，不是多些洗得干净嘛？”缇江续捞到了最后一个盘子。
“傻子，这东西伤害皮肤，下次别剪刀石头布了直接叫我结账就行。”徐阳成脸上没了笑意，语气有些认真。
缇江续笑着擦完了最后一个盘子，“我又不娇贵，洗个碗又不会烂手。”
缇江续站在一旁等着徐阳成冲洗完才走出了厨房，“徐阳成，要拿回属于你的第一哦。”
徐阳成低声说:“答应你。”
经过一部电影放松后，几个人围坐在茶几前翻书复习着。
夜漫漫，这看似漫长的一学期也到了结束的这天。
考场外是喧闹的，老师拿着金属探测仪，扫一个进一个，比以往严格了很多，前门后门都站着监考。
缇江续从来不因为这些事情紧张，成绩从来不决定她的年过得怎样，所以内心一点压力也没有，周围很沉寂也让她得以清净完成了她的作文。
考试过得很快，徐阳成也没有考完后跟缇江续对答案，两天的考试很快便结束了。操场上很多人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