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次定义
寝室的床实在不舒服，缇江续本身睡得就浅，一直到十二点过才真正睡着。
四点多钟又被呼噜吵醒，酝酿了许久也没睡着，缇江续翻了个身打开手机，刺眼的强光迫使缇江续闭了下眼睛。
无聊之下缇江续翻了翻七中19届的年级群。
那天也不知道是谁拉入的群，群里属实热闹，手机提示声响个不听，缇江续就开了个免打扰。
点进群聊已经有几百条的新消息。
缇江续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就只是闲的无聊随便往上翻了一下，看到了一张照片。
——徐阳成背对着镜头，手背在背后和陶一鸣在说什么
照片上面是出自同一人的消息[刚才在办公室遇到一个超帅的男生]
[这人好像是十一班的吧，我当时在走廊看见了，听人好像叫xuyangcheng]
[我也记不清，好像是叫这名]
缇江续觉得这些人真厉害，光一个背影把人班级名字都扒了出来。
缇江续又点开那张照片，办公室外面天已经很暗淡了，但是晚修几节的课间徐阳成好像都在教室和她对峙着课代表这事。
也懒得继续想下去，反正按自己的思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了好一会儿，缇江续才有了些睡意。
隔天一打起床铃就起了，另外几个也是，看来都没睡好……
缇江续回到教室便趴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阳成才到的教室，“还没醒啊，0613”
缇江续抬起了头，其实也一直没睡沉，班上太吵了，“我觉得压根没睡着。”
缇江续的疲态格外明显，徐阳成看见都愣了一下，“待会在汇报厅举行开学典礼，你可以睡会儿。”
缇江续点了点头，眼睛都懒得睁开了。
“你不会早饭都没吃吧？”
“没。”缇江续趴在桌上，回答着但眼睛还是闭着。
徐阳成没了动静，缇江续也懒得睁眼看，迷迷糊糊好像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喊着排队去汇报厅了。
缇江续抬起头，教室里的人基本都已经出去排队了，揉了下眼睛，才走出了教室。
按照身高排的队，缇江续在女生里算高，站在女生偏尾末的位置，靠着墙闭着眼。
实在是太乏了…
“走啦！”缇江续被徐阳成推了下肩膀，这一推清醒了不少。
缇江续仰了下头，到洗手间洗了个脸，清醒多了。
徐阳成看着缇江续还在滴水的脸，“现在才想起来洗脸啊？”
缇江续无视了这种态度，“我怕走路摔了，特别是有你在旁边。”
徐阳成笑了笑，“行。”
按照排的队依次坐的位置，一男一女隔开了坐，徐阳成坐在缇江续的旁边。
徐阳成看着一旁落座的缇江续，“还挺有缘，在这儿都可以当同桌。”
缇江续没回答，靠在椅背上开始酝酿着睡意，在快要睡着之际。
“嘿！”台上传来的试麦声一下就把缇江续从睡意里拉了出来。
缇江续甚至有些想骂人。
缇江续被拉出睡意的那一刻抖了一下，徐阳成看着她愤愤不平的表情笑出了声。
缇江续恶狠狠盯了一眼，可是她长得稚嫩，笑不笑都看着像个好脾气，这一盯也没什么杀伤力。
但徐阳成还是收起了笑意。
台上激情的演讲丝毫没有带动缇江续的情绪……
徐阳成的肩上突然增加了一份重量，缇江续的头倒在了他的肩上。
缇江续不是那种纯白净的皮肤，她的白透着些许的粉，是独属于她清纯稚嫩长相的肤色。
徐阳成正了正身体，就这么成为了缇江续的人形靠枕，甚至全程肩膀都没怎么动。
直到会议快结束时，缇江续才睁开了眼，汇报厅的灯光只剩下了台上的光，此时厅内格外昏暗，“还没结束啊？”
徐阳成低头回答道，“嗯。”
声音靠得太近，缇江续被吓得身体往后仰了一下，下意识低骂了一声，“艹”
徐阳成另一手按着这边肩膀活动了一下。
缇江续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啊，意外……太困了没忍住。”
徐阳成笑了笑，“没事。”
缇江续觉得这句没事有些突兀，他居然不抓着这机会怼一把自己。
“嗯，谢谢。”
徐阳成依旧回到了一句，“没事。”
虽然这两句“没事”不太符合他的风格，但没事就没事吧，缇江续也懒得揣测这些心思。
会议没过多久就结束了，缇江续站起身那刻，头昏沉了一瞬，立马又蹲下了身扶着额头。
“怎么了？”徐阳成低下头。
“没事，低血糖而已。”缇江续揉着眼睛又站了起来。
“你没吃早饭？”
缇江续抬眼看了下徐阳成，“你不是问过嘛？”
徐阳成没回答。
直到缇江续回到教室坐下时，才看见桌上的面包和牛奶，“你买的？”
徐阳成有些想笑，“果然，你压根没看见。”
缇江续笑着拆开了包装，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精致的日记本，边吃边写着。
徐阳成转头看着缇江续低头认真的样子，好奇凑过身问道，“写什么呢？”
“日记，我觉得你还挺好的，下次你不舒服我也给你买。”缇江续嘴里嚼了一大口面包说话有些含糊，“有借有…嗯，有来有往嘛。”
咕隆了一堆，徐阳成只听懂了一个“日记”和“有来有往”。
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陶一鸣把安排好的座位表放在了展示台上，“大家先看好位置，下午第三节课下课之后就自行换位啊…”
缇江续手隔空对着座位表，一排一排找着自己的名字。
指尖停留在了最右列第三个还是现在这个位置，旁边还是徐阳成。
缇江续拉着徐阳成的衣袖摇了摇，“我们还坐这儿诶！”
“0613，别这么激动……”徐阳成倒是淡定自若。
“你能不能别叫我0613了，我又不是没名儿。”
缇江续看着徐阳成平静的样子，突然想起看到的那张照片——徐阳成晚上去找过陶一鸣。
缇江续一把抢过了徐阳成手中的笔，“徐阳成，问你个事儿。”
徐阳成转头和缇江续对视着，轻“嗯”了一声
“你昨天晚修之后是不是去找老陶了？”
徐阳成哼笑了一声，“嗯。”
“说座位的事？”
徐阳成夺回了笔转了两下，“嗯。”
缇江续想起昨天发书的时候，陶一鸣故意针对徐阳成让他一个人一本一本地发，然后徐阳成去说座位呢，陶一鸣就这么又同意了，总觉得不对劲，“他是你爸？”
徐阳成愣住了转笔的动作，刚准备说话。
缇江续就自行推翻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哦，你们都不是一个姓，而且陶一鸣才三十出头。”
“那他是你哥？一个跟妈妈姓一个跟爸爸姓？”缇江续念叨着，“这样的话，你们兄弟俩年龄差也太大了吧。”
徐阳成用笔推了下缇江续额头，“傻吧你，我就答应参加了个奥数比赛，照你这脑回路，你咋考上七中的啊？”
缇江续扶了下额头，无视了后半句，“你拿第几做的担保啊？”
“二等奖…”
“理想要远大！徐同学，虽然你应该不抵诗诗，但我还是相信你可以拿个一等奖的！”
徐阳成转头看了眼缇江续，点了下头，嘴角上扬，“很想我拿一等奖？”
“这样我很光荣诶，同桌和闺蜜都是一等奖！”缇江续光想想都已经笑容满面。
徐阳成笑着，不自觉挑了下眉，“我拿一等奖是拿给你耀武扬威的啊？”
缇江续憨笑着点头。
昨天该介绍也介绍完了，啰嗦秃老便开始了第一章的讲课，“今天内容比较简单啊，预没预习都一样，听一遍就懂了。”
紧接着，啰嗦秃老仅用了十五分钟就讲完了“集合的概念”这一整节。
“剩下的时间大家消化一下今天的内容，把后面的练习题完成了，不懂的可以互相讨论或者来问我。”
直到这句话结束，缇江续的书还没翻页，书上零散的笔记，几个字，有些还只把偏旁挂在了结尾。
缇江续撑着脑袋，嘀咕道，“这个消化量真大……”
缇江续看了一旁徐阳成的书——都已经翻到了这章末的综合练习题了……
缇江续转过身，“晨果，我真的要疯了！你听懂没？”
刚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赵晨果还在书上画着小人，听这话抬起了头摇了下，“我一听数学课就想睡觉。”
缇江续无奈摇了摇头，转回身趴在桌上看着练习的第一道题“下列元素的全体是否组成集合……”
看着还挺简单的，认真读完，缇江续随手在两道题目后都写了“是”。
字迹洒脱到仿佛这就是正确答案，但缇江续很清楚一共两个题肯定有个不能组成。
缇江续戳了戳徐阳成，“把你数学书借我，我对下答案。”
没等回答，就自顾着把书翻到了这一页，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一片空白……
缇江续指着这一片练习题，问道“你为什么不做啊？”
徐阳成低头靠近，“这不是很简单嘛？懒得写。”
“你不会？”
还没等缇江续回答，徐阳成就看到了第一题两个小问后的答案，“一共两问，百分之五十正确率，真行！”
“还是第一题……”
缇江续一把捂住自己的答案，但已经被看到了捂着也没用，还不如直接问，“哪个错了？”
“第二个，不能组成集合…”
“为什么？”
“自己看概念。”
缇江续把书翻到第一页，读了两遍还是没看出来错哪了……
“我觉得可以组成集合啊。”
“真傻假傻？”徐阳成往缇江续的方向拉了下凳子，“你看啊，这里写了元素必须是确定的但是这……”
徐阳成身上的烟草味淡了些许，混杂着一股很熟悉的清香，应该是洗衣液又或者是沐浴露，闻着倒是舒心。
徐阳成一道一道给缇江续讲着，直接把这一节重新给缇江续讲了一遍，顺手把那些残缺的笔记也补齐了。
“你先把下一节的内容预习了，要不然下节课又跟不上……”徐阳成说着，“也没事，不懂的话我给你讲。”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四节课，七中的讲课速度是真的快，缇江续觉得身心俱惫，大部分时候都在听天文……
一下课就趴在了桌上。
徐阳成起身准备离开，看了眼缇江续，“不去吃饭？”
“吃饭了嘛？”
“傻了吧你？走啦！”
缇江续站起身跟在了徐阳成身后，感叹着，“啊！为什么才第一天就活成了这样，这三年咋过啊！”
但时间流逝远比缇江续想得快，这么浑浑噩噩中，开学的第一周就结束了…
缇江续和符诗丞约好了放学就去看房子，早点定下来然后收拾好，下周就可以直接住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