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次定义
校区周围还挺多出租房的，缇江续在选择东西一方面习惯了货比三家。
结果连逛三家全是一个房东……
最后定下了一个两居室，月租1500除电费外其他费用都包了，走流程式快速签完了合同。
回学校收拾完东西下楼时，刚好碰到了打完球的徐阳成和顾洋。
“徐阳成！”
缇江续一把勾住徐阳成的肩膀，徐阳成被带着弯了身。
这一周要说学习上的收获缇江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和徐阳成算是建立起了独特的革命友谊。
这一靠近，徐阳成身上的烟草味很明显，缇江续看了眼旁边的顾洋，“顾洋，别总在徐阳成旁边抽烟，搞得他身上也一股烟味。”
顾洋突然被点名，还没反应过来。
缇江续就直奔主题道，“徐阳成你俩帮我们拉行李呗！”
没等着回答，缇江续已经把行李箱停在了徐阳成旁边，人走在了前面。
徐阳成看着缇江续那蹦跶着的背影，笑着拉过行李箱跟在她身后。
黄昏下，男生走在后面，踩在女孩被拉长的影子上，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着。
最后，男生跟着女生进入了一栋格外熟悉的单元楼，然后又上了格外熟悉的一层楼。
缇江续开了门，转头接过行李箱，“谢谢你们啦！待会请你们吃饭。”
顾洋指着打开的门，问道“你们住这儿？”
符诗丞也接过了顾洋手中的行李，点头回答着，“嗯，怎么了？”
顾洋从衣兜里拿出钥匙，转身开了对门一户的门，然后食指摇着手中的钥匙，“就挺巧。”
徐阳成微微弯了些腰直勾勾看着缇江续，“真巧啊，0613。”
徐阳成的语气带着点打趣，已经几天没有喊过这个称呼了。
每每这个称呼混杂着徐阳成那有些玩世不恭的语气，都有一种是缇江续蓄谋已久的感觉。
“确实巧，进来坐坐？”
两个男生也就真这么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帮着她们打扫卫生。
虽然扫得有些敷衍，但效率确实提高了。
简单收拾一通后便一起下了楼。
“你们想吃什么？”
虽然已经一起吃过这么多天了，但平时吃的都是些家常菜或者面食。
感谢人总得吃点有诚意的……
异口同声的一句，“随便。”
符诗丞问了句，“去‘老地方’？”
“我们还有老地方啊，那家面馆啊？”徐阳成笑着。
缇江续解释道，“就一家烧烤店，店名叫‘老地方’。你们吃嘛？”
“行。”
缇江续和符诗丞走在前面带路。
到“老地方”需要经过一条旧楼巷子，这条巷子没什么光照得进来，又有一点长，夜深的时候中间一段基本是黑的。
顾洋走到巷口时停下了脚步，“你们先过去，我们待会过来。”
符诗丞转过头，“为什么？”
顾洋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烟瘾犯了。”
“行吧，过了这巷子就可以看到，我们先去占座。”缇江续挽着符诗丞走进了小巷。
缇江续和符诗丞选择了外面大坝上的一张桌子。
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两人走了过来。
天色渐渐昏暗，也不知吃了多久。在这蝉鸣还未结束的夏天，四个人以果汁代酒敬了这份友谊这份缘…
大致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四个人注定要有瓜葛。
吃完后几个人沿着这条路一路走到了江边，城市各色的灯光映在江面上，晚风吹起不大的涟漪。
四个人靠在江边的围栏上，仰望着夜空。
内容无非就是未来和梦想……
那天缇江续听见了徐阳成说了一句话。
——“那就让我成为该成为的人吧。”
……
缇江续回了趟家，收拾了些东西，在家过了这两天的周末。
周一早上，缇江续到教室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到了，陈晖现在的位置就在缇江续的斜后方，赵晨果依旧坐在缇江续后面。
陈晖这人挺自来熟的，当天换完位置就和赵晨果聊在了一起，还八卦到了些徐阳成和缇江续的事。
陈晖转头时刚好看到缇江续进教室，特地从位置跑来迎接，“续续，待会升完旗要开始军训，你吃早饭没？别犯低血糖了。”
“吃了。”
“吃饱了没？我还买了面包和牛奶要不再吃点吧。”
“你俩把路挡完了，让其他人怎么走？”徐阳成声音有些冷淡。
缇江续侧身让出了路，徐阳成过完路的那一刻，缇江续也冷冷地说了一句，“事儿真多。”
陈晖没听懂是在跟自己说还是跟徐阳成说，又问了一句“你吃嘛？”
“不吃。”缇江续脸上没带任何笑意，这番表情在缇江续的脸上，莫名有种女朋友耍小脾气的情节感。
所以陈晖也没觉得害怕，“续续，你生气了？就让个路别生气。”
缇江续对陈晖的追求已经耗了太多耐心，越来越不想装成一个好脾气的样子，淡淡回了一个“嗯。”
两个人站在过道，这一番站定原地的对话，吸引来一些目光。
徐阳成也看了过来，片刻喊了句，“缇江续，你物理练习第三大题会了嘛？”
缇江续视线移到了徐阳成身上，阳光打在了徐阳成身上。
缇江续摇了摇头，“不会。”
“不会就过来，我教你。”
缇江续看了眼陈晖，低声说道，“谢谢你的早餐，我不需要。”
就像陈晖初二第一次表白时一样，他挑在了缇江续生日那天，准备了缇江续很喜欢的一张明星专辑实体。
缇江续看见专辑上那句表白的话后，也是一样的答复——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过去了这么久，缇江续依旧不需要他的存在、他的礼物、他精心准备的任何东西。
缇江续坐在位置上的那一刻，陈晖才从记忆里抽出身来，看向了她的背影——有些纤瘦，绑了一个不太用心的丸子头，碎发被微风吹起又被阳光照成了金色。
她的旁边坐着的是个背影就很吸人的男生，似乎受到了光的偏爱，整个人镶了一圈金边。
陈晖很久之前就想成为那个在她身边的人，很可惜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依旧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缇江续坐在位置上，把物理练习册抽了出来，翻到了布置的练习题处。
其实这些题周末的时候符诗丞都讲过，细致得缇江续当时就全弄明白了。
也不知什么心理，缇江续还是把习题册推到了徐阳成桌边，指向了第三题，“教吧。”
徐阳成笑了下，调戏着问，“不会？”
缇江续垂眸看向题目——是道很简单的实验概念选择题。
想起了上次的鸡兔同笼，缇江续一把关上了练习册，“徐阳成，你真当我傻啊？”
徐阳成笑着不说话，低头玩着魔方。
缇江续这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看着徐阳成手中的魔方快速变换着，凑近了些，“你还会这个？”
“不会。”徐阳成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不会就不可以玩？”
缇江续学着徐阳成调戏嘲讽的语气，“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原来这都不会……”
徐阳成把凌乱的三阶魔方丢给了缇江续，“你行你来。”
好巧不巧，缇江续之前无聊把各种魔方都“研究”了一遍，三阶算得上轻而易举。
缇江续看了看，把其中一个的角转了一下“这都错了，你怎么拼？”
缇江续会还原，但不能像那些高手那样很快地转动，她只能转完一步再转下一步，看起来慢吞吞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
过了约莫一分钟多点，缇江续把一个还原的魔方放在了徐阳成的练习册上，“好了。”
“没看出来还会这个啊。”徐阳成拿起魔方随口夸了句。
缇江续笑着带着些骄傲的语调，“拜我为师，我教你。”
徐阳成看着缇江续那个骄傲的样子，“我学这个有什么必要嘛？”
话音刚落就通知着去操场升旗。
排了几次队，基本上就固定下来了，缇江续的旁边是徐阳成。
陈晖也想站在缇江续旁边，奈何体育委员要负责带队。
升旗仪式讲的东西都大同小异，先是迎接新生，然后再鼓励高三生。
从今天起便要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年级组长在主席台上安排着各班的教官。
关于军训缇江续想起了初中在太阳的直射下时长半个小时的军姿定型。
当时有股拗劲，硬是规规矩矩站了那么久，看着班上几个女生倒了，还觉得自己站得久特骄傲。
知道那几个女生有装晕的后，缇江续也是抱着一种没必要的心态。
到后面有次时间延长到了四五十分钟，缇江续本来就有些低血糖，一直到眼前的东西变得模糊，有些耳鸣……最后怎么倒下的都记不清了。
缇江续倒是不在军训的时候装晕，她学着这招在漫长的升旗仪式上装晕。
思绪收了回来，缇江续歪头看了看自班的教官，有些高，穿戴整齐，那种正义感光一个背影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知为何，他身上总感觉有种和徐阳成很像的感觉，但是又很不像。
缇江续莫名觉得，徐阳成似乎没有那么正义。
兴许是来自这种思绪的心虚，缇江续侧头看向了徐阳成。
徐阳成比缇江续要高了一个脑袋不止。
面部流畅，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眉毛，眼睛眺望着前方。
缇江续眼神停在了徐阳成的耳朵上，他似乎有耳洞。
缇江续踮下了脚，这一靠近，明确了刚才看到的就是耳洞，不过现在只残有一个小凹陷。
“你打过耳洞？”
徐阳成转头，捂了下耳垂，又松开，“初中打的，没多久就取了。”
实属是没想到，徐阳成这样阳光积极的学霸还会叛逆去打个耳洞。
缇江续点了个头，调戏道，“装帅？”
这刻，刚好升旗仪式解散，操场上的人群杂乱散开。
徐阳成微微弯了身，“我需要装？”质问中带着些许轻蔑。
缇江续被这突然的对视搞得有些心跳加速——不需要，他当然不需要。
少年的背后是稀疏杂乱的人流，被耀眼的阳光照着，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眉眼之间充斥着一种独特的少年感。
他的帅——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