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次定义
徐阳成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被陶一鸣喊着发书。
徐阳成本来想直接一排发一垛书，紧接着就听到陶一鸣告诫，“每个人挨着发，以免待会缺书麻烦。”
徐阳成听话地抱起一摞书，抱着一垛书一本一本分发在桌面上。
缇江续看着讲台上那么多书，起身走向讲台，“陶老师，我来帮忙吧…这么多他一个人要发多久啊？”
缇江续长得就是那种很乖顺的好孩子样儿，陶一鸣在签到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肯定很乖。
听这话便同意了，还另外喊了几个人帮着一起发。
缇江续有些不理解。
明明一开始就可以让人一起发，而且一排一垛书只要数对了怎么会缺书……
“这样确实慢，要不还是直接发一排的吧”陶一鸣说道。
缇江续皱了皱眉，又遵着陶一鸣说的按一排发了书。
很快每个人手中都有了教材。
陶一鸣叫住了缇江续，“诶！缇江续对吧？我刚才看你黑板字写得不错，你把书名都写在黑板上让同学对一下。”
缇江续走到黑板一测，打开了展示台和一体机，把教材单放在了上面，“老师，这个比较方便…”
缇江续回到位置坐下，懒得在书上写名字，又把本子拿出来画画。
徐阳成此时正低着头预习着数学书的第一章。
徐阳成的侧脸很优越，眉骨突出，鼻梁高挺，下颚线明显而流畅。
和正脸那种阳光少年不一样，侧脸给人一种清冷感。
缇江续靠着窗，捧着本子潦草描绘着。
徐阳成察觉到了身上的目光，转头看向缇江续，“干嘛呢？”
缇江续已经勾出了大致的轮廓，把本子翻过给徐阳成看了一眼，“拿你当模特。”
徐阳成看了眼挑了下眉，笑着说，“你怎么偷看人，偷画人都这么理直气壮啊？”
徐阳成笑起来确实少年感十足。
“别动！”缇江续拿出手机给徐阳成拍了一张照片，“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改天再给你画一张。”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徐阳成看向缇江续的动作愣住了。
“你可以动了，我拍好了！”缇江续晃动着手机里的相片。
徐阳成而后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待会一起去吃饭吧。”
徐阳成的笔顿在了习题上，墨水晕开成了一个黑点，转头看向缇江续“你说什么？”
缇江续抬起头，带着疑惑的一声“嗯？”
缇江续手中握着手机，界面停留在聊天界面，“你打字不读出来要死啊？”
缇江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着问道:“你不会以为我在喊你和我一起吃饭吧？”
徐阳成没回答。
缇江续又继续，“行啊，待会一起吧！我看到你中午有个人一起，那就四个人一起吧，一起吃热闹些。”缇江续说着就开始给符诗丞打字。
“我没说一起，而且我朋友还不一定愿意呢。”
缇江续停住了打字的动作，“那你先问一下你朋友吧…”
就这么顺着缇江续的话，徐阳成真给朋友发了消息。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缇江续凑近看了眼。
[顾洋:可以]
“你朋友叫顾洋啊，名字还挺好听。”缇江续看见了备注，又继续说着，“那待会就一起吃吧。”
就这么阴差阳错，四个人一同进了个小饭馆，四个人的长相放在一个画面着实养眼，老板都多看了几眼……
随便点了几个菜，各自都拿着手机自玩自的，等着上菜。
陈晖也走进了这家店，一眼就看见了缇江续，“续续，你也在这儿吃饭呢？”
“我整个下午都被教练拉走了，要进行……”陈晖一过来就滔滔不绝地说着，直接坐在了徐阳成旁边。
一张长凳，两个男生坐着还空出点位置，陈晖这一坐下瞬间变得挤。
“哥们你能不能自己搬个凳子？”徐阳成这一被挤心情有些不爽，说话语气也有些愤愤不平。
陈晖一体育生之前还是个小混混，一听这话，手拍在了桌上引来了一圈的注视。
“不是，坐个位置而已，至于吗你？挤一下怎么了？”
“这又不是你的店，你能坐我不能？”
“关键是人家先坐的，又没不让你坐…让你自己搬个凳子坐而已。”缇江续就像公平正义的法官一样淡淡地插了句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续续…我就聊两句，没打算在这儿坐。”陈晖起身挥了挥手，坐回了他朋友那一桌。
“你追求者？”徐阳成看着那阿谀奉承的样子，淡淡问了句。
缇江续点了下头，对于陈晖的事也懒得多讲，“也是我们班的，好像下午去训练了没来。”信息是从刚才唠叨的话中提取出来的。
上菜后，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不是很熟也没什么话题，就从初中在哪儿读聊到了现在是几班以后选文还是选理。
徐阳成和顾洋也是初中同校的好兄弟，只不过顾洋说以后会选理，徐阳成会选文。
听到徐阳成说选文时，缇江续还挺惊讶，“你数学那么好，不应该是学理的料嘛？”
顾洋的筷子停在了空中，看了眼徐阳成，帮着回答道，“他不喜欢按常理活着，越反着来越喜欢。”
缇江续只觉得这话意思是他喜欢有点挑战性的事物，“可这个会影响高考诶，不能因为喜欢挑战就做不理智的选择吧。”
很长一段时间后缇江续才知道，原来反着来不是挑战……做自己才是。
吃完饭后便一同返回了学校。
缇江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徐阳成，你俩也是住校嘛？”
“我们办了住校，但不住学校，我们在外面租了房子。”
符诗丞靠在了缇江续耳边，“我也想在外面租，听说寝室十点半就断电，我不太喜欢这个规定。”
“那我们也在外面租吧。”缇江续是个回寝要啰嗦很久的人，三十分钟根本不够用。
晚修第一堂，语文老师介绍了个名字就开始了介绍自己的教学习惯。
缇江续听了一会儿，无聊地低下头，开始一本书一本书翻开写名字……
徐阳成探过头，说道，“缇江续，老师叫你。”
缇江续停住了笔站起身。
“好，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缇江续还没意识到为什么站起来，乖乖回答了名字，“缇江续。”
“名字还挺好听的，那么缇江续就是我的语文课代表啦。”老师声音温柔，但无法改变缇江续已经愤怒的内心。
缇江续忍着这股怒火到了下课。
徐阳成意识到了这股“杀气”……一下课就起身准备离开。
缇江续一把拉住徐阳成的手，看着老师走出教室，“徐阳成！”
徐阳成被拉着坐了下来，低下声音说道，“消消气！别气了，当个班干部挺好的。”
陈晖走了过来，“续续！你怎么想当课代表了啊？”刚巧不巧碰到了这个火头上。
陈晖一眼便看见了缇江续握着徐阳成的手，问道，“你和他谈恋爱了？”
什么鬼马逻辑，一下打乱了缇江续的思维，“你从哪儿看出来的？莫名其妙。”
陈晖指向他们握着的手。
缇江续松开了手，片刻又抓住，“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晖听了这句，垂着头走了……
缇江续刚准备继续骂徐阳成。
徐阳成便抓住了这个机会，抢先说道，“好啊，拿我当挡箭牌了！”
缇江续一下觉得自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这是另一回事，先说清楚课代表这事儿。”
“扯平，我就勉强当你的挡箭牌，你呢就当好课代表，行吧？”
赵晨果目睹完了这场“旗鼓相当”的战役，“我觉得这法子还挺好的。”
徐阳成接着这话立马说道，“看没？赵同学都这么说了，那就和解，和解。”
过了这么一会儿，也气不起来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缇江续也不是没当过课代表，也是如此不情不愿地当了三年，最后毕业的时候老师还买了很多零食给她。
而且后面文理分科，也许语文老师会换，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着第二堂晚修是数学，老师同样也讲到了课代表的事儿。
缇江续等的就是这么一刻，戳了下正在认真预习的徐阳成，“秃老说要你当课代表诶！”
徐阳成抬起头，便看见了黑板上的名字
其实是刚才上课的时候缇江续写的，料定老师不会讲课更不会擦黑板。
“你下次让别人帮你写吧，你的字挺让人记忆深刻的。”徐阳成笑着说道。
缇江续刚准备说些什么，讲台上的“啰嗦秃老”就说道，“我记得这个班是有个奥数第二是吧？”
“对！”缇江续高声附和，指向了徐阳成。
啰嗦秃老点了个头，“行，那课代表就你了。”
缇江续在一旁低声笑着，“活该了吧…”
……
最后一堂晚修是陶一鸣的，“大家是想月考之后按成绩选位置，还是明天直接我来排，投票决定啊…”
没想到“换位置”这件事这么快就被提起了。
缇江续转头看向徐阳成，虽然只相处这么不到一天的时间，但这人接得住话、不高冷还挺有趣。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徐阳成还很符合缇江续所谓的“理想型”。
徐阳成转过头，“怎么？0613舍不得我这个同桌？”
缇江续抬眼看着徐阳成，什么也没说。
“那我投个月考后吧…”
而然最后的投票结果却不尽人意，更多人选择了安排位置。
“好，那我回去看一下然后给你们安排位置。”陶一鸣说着。
缇江续什么也没说，默默低下头继续完成那幅“徐阳成的侧脸”。
笔尖轻轻划过，但一会儿缇江续又有些烦躁地埋下了头，呼了口气。
再坐直继续画。
倒不是难过的烦躁，只是缇江续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开朗。
如果不是徐阳成主动说出那句“好巧”，可能缇江续哪怕认出了徐阳成也不会说话。
徐阳成察觉到了缇江续的情绪不太对，低声问:“很想继续当同桌？”
缇江续对视上徐阳成，“有点吧，不得不承认，你这种人还挺难遇到的……”
徐阳成没有说话，点了下头。
晚修就这么结束了，缇江续走到了符诗丞的教室门口。
“怎么不开心？”符诗丞总能很快发现缇江续的情绪波动，即使什么话也没说。
“诗诗，我真怀疑你有先天性读心术了。”缇江续笑着说，“我们要换位置了。”
符诗丞搂住缇江续的肩，“不舍得徐阳成？”
“不算吧，我只是觉得和他还挺聊得来。”缇江续淡然地回答着。
“没事儿，你这么好看，肯定有很多人等着跟你搭讪呢！我不就是你硬拉着聊出来的嘛？”符诗丞摸了摸缇江续的头，“而且都在一个班，无聊还是可以找他的。”
符诗丞的安慰话术总是很踩在缇江续心上，缇江续很快便从糟糕的心情中脱了出来。
回到寝室，女生都不熟也没人愿意主动开口搭讪，半个小时都在各忙各的。
收拾好上床已经十点四十几了，缇江续看见了手机屏幕的一条消息提示。
十点半的时候准时发的，[1:早点睡，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