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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这种快乐事为什么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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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大夫找那位当初送信的侠义大夫帮忙,侠义大夫又找一帮同行见证。

    “麻黄虽是猛药,给杜老爷开方却无不妥,其中利害关系都与杜家大少爷说得清楚。”侠义大夫公正地向众人解释。

    其余同行也大声呼吁:“总不能杜大少爷同意,二少爷不同意,便来闹一场。那以后开方子得找患者全家老小都问一遍吗?开方子一刻钟,问亲友三五天,患者能等我们亦无不可!”

    又有嘴损的同行奚落道:“若是家中小儿才牙牙学语,那就等他长大再征得他同意,给你死去三年的爹爹用这个方子行不行呀!”

    街面上都是人精,这么一嚷嚷,杜二少爷打得什么主意大家便一清二楚。讹诈葛大夫是假,想借此编排杜大少爷谋害亲爹才是真,至少也要安一个不孝的罪名。

    百姓很快调转矛头开始攻击杜二少爷,吵吵嚷嚷把人轰走。

    百姓断案就是这样草率,肆意地相信一个结论就完事儿。

    哪怕杜二少爷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单纯质疑药方,反正亲爹刚死便谋夺家产的污名已经泼上身。

    安行舸不同情他,更不会帮他。

    既然没本事控制局面,就不要热闹这一出想着发动百姓替他讨公道,被反噬也是活该。

    百姓如猛虎,没本事别去逗弄。

    “以后不订杜家的布料了。”安行舸说道。

    萧旗主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忍不住夸赞:“葛大夫说他自己想办法,我原来还不信他能有什么法子呢!能把大小姐救回来的人,果然非同小可。”

    安行舸当然知道他厉害,多么心志坚定的人才能在一无所有之时肩挑起千万乡亲的性命。

    可是,她怎么不喜欢他呢?

    杜家事罢,安行舸兴兴头地挽着葛大夫的胳膊。

    他怪异地看着她,问:“做甚?”

    安行舸直接,坦言问道:“葛大夫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不是在议亲吗?”

    “在西域的时候,没有议亲啊!”

    葛通挺了解她,把她安置在患者位,问道:“遇到什么事?”

    安行舸突然羞赧,靠近一些说道:“我现在一看到盟主就会觉得身体热烘烘。”

    葛通吓得差点儿坐不稳,他虽然是大夫,又不是妇科大夫。这么私密的话题,他也吃不消。

    安行舸继续说:“你看,食材暖热时散发香气,肉也香,菜也香。人变得热烘烘,是不是也会散发香气?”

    原来不是那种生猛的话题啊,葛通终于放心一些,问道:“你怎会想这些?”

    安行舸避重就轻地说:“我想偷偷靠近盟主呀,不知为何总被他发现。”

    “你应该去问盟主。”

    “他也不知道。”

    葛通也不清楚,只说:“那我研究研究,或许就是熟悉感吧!你们……”

    虽然他及时打住,但安行舸能理解,好奇地接着问:“睡过觉就会有熟悉感吗?”

    “你们到这程度?”

    “还没有,是你想说呀!”

    葛通觉得好尴尬,只是作为朋友和大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方面引导安行舸。

    “你知道行房这回事儿吗?”葛通探问。

    “学堂里夫子教过。”安行舸正儿八经地说道,“父之乾元,母之坤精,合为混沌。”

    葛通抱着脑袋开始头疼,夫子教得真好!

    “我真的懂!”安行舸恼道,“乾元在父体气化之后,入母至阴之地,乾坤结合,胎儿乃生。”

    “那你知道它们指的是什么吗?”葛通又问。

    安行舸翻个白眼往他身下看,不爽地说:“我会是那种读书不求甚解的人吗?”

    她怎么会不懂,她见得多了。

    葛通看着她说这些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似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夫子教的学问只有关键所在,完全没提男女如何互相取悦和动情的过程。

    所以,安行舸像在背武功口诀,而一点儿不觉得羞赧。

    “你,明日再来。”葛通说道。

    安行舸虽然不情愿,但她听大夫的话。

    第二天葛通交给她一些女子出嫁时的教学小人书,安行舸当着他的面儿开始翻阅。

    “你给我这些做什么?”她都看香艳现场,哪需这些遮遮掩掩的小人书。

    “你不是想问这些吗?”葛通也糊涂了。

    安行舸第一次觉得与这个善解人意的大夫沟通如此困难。

    “我是问你,我身上可有气味?或者,人发热的时候可会使气味浓郁?”

    俩人聊天终于迈向正轨,他们都是富有研究精神的人,一拍即合把山庄弟子拉来蒸,其他人隔着窗子闻一闻。

    果然,越熟悉的人越容易闻出里边是谁,不同的人肉味儿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安行舸便给葛通一笔银子,让他把这个问题解决。她的理由特别冠冕堂皇,那就是以免山庄弟子埋伏时被发现。

    不过,那些小人书也没有浪费,安行舸翻着看着逐渐懂得一些门道。一旦代入她和康存礽二人,更加觉得浑身燥热。

    这种事情难道是快乐的吗?

    以前康存礽做这种事的时候,她只觉得粗鄙。他嘴上都是骚话,一点儿也不像平时的为人,着魔似的。

    师父叮嘱她适可而止不要乱看,因此她特别紧张,万一床上的女子动手怎么办?任务不就会失败?

    因此,康存礽行房的时候是她在任务中最讨厌的时刻之一,就好像看到一块糖停留在烙铁上随时有融化的危险,她得护着这块糖,又不能把它捡起来。

    下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安行舸仍然隐在暗处。虽然师父允许她现身,安行舸还是想看看自己的本事。

    前两天交接的时候还好,第三天一大早康存礽刚醒,就对屋外喊:“舸儿,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安行舸气馁地蹲坐在门口,熟练地开始打腹稿,这次用什么借口。

    门一开,她就说:“林少爷回来了,全须全尾,我跟你说一声。你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给他接风。”

    林少爷回来都五天了!不过,康存礽确实在这中间没有回过家。

    康存礽从身后搂着把她端进屋,打量着她的穿着,道:“你这是任务结束就回来找我?我们舸儿越来越粘人。”

    安行舸还没有生气,康存礽便已经哄着:“我喜欢舸儿这么粘人。”

    安行舸叹一口气,把脑袋靠在他胸口。他真的是一个做情人的好范本,他应该出书的,新郎官人手一本。

    她在他身上爬呀爬,想亲吻他,他竟然再次躲开。

    “还没有漱口。”康存礽说。

    他开始梳洗,她就在一边盯着看,像是开饭时看着传菜过来的方向,一心一意等吃的。

    安行舸突然想起来,说:“我也没漱口,你要亲我吗?”

    说着她便去取用康存礽的洁具。

    江湖人摸爬滚打不拘小节,康存礽自然不会嫌弃,还拧帕子给她擦脸。

    安行舸闭着眼睛任他擦洗,清晨的阳光温温洒进屋子,洒在他们身上感觉特别安宁。

    “你也帮别人洗脸吗?”安行舸问道。

    她好像想不起来。

    “给猫擦脸。”康存礽说,“毛球住那么大院子,有吃有玩,但没人给牠洗脸。”

    “牠自己会洗脸。”安行舸道。

    “有眼屎。”见她后退一下,康存礽便把她拉回来,“我说毛球。”

    擦拭罢,安行舸便埋在他身前不肯离开,康存礽双手绕到她背后继续洗净帕子再晾在架子上。

    “舸儿,这样不行。”康存礽闲适地说,“我们成亲吧!”

    不行吗?他的语气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康存礽便搂着她更往怀里贴,让俩人的身体紧紧相互镶嵌在一起。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

    “嗯,男人早上都这样。”安行舸大方地说。

    “噗!”康存礽真是要笑疯了。

    安行舸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舸儿不想经常和我在一起,亲亲抱抱吗?”康存礽开始骗小孩。

    “啵!”安行舸踮脚亲好大一声,“现在不是想亲就亲吗?”

    “我还想做更多。”康存礽深情款款看着她。

    “好哇!”她开始解他的腰带。

    这把康存礽吓得差点儿夺门而出。

    “舸儿,这可不是开玩笑。”他无奈地说。

    安行舸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可是他以前都没这些顾虑呀!

    “你不想吗?我也想亲近你呀!”她大方地说。

    “于礼不合。”他回答。

    他怎么好像突然去进修过什么礼教课?

    安行舸胡思乱想着,突然蹦出一个猜想。自从罗湘离开之后,他身边就没有女伴,联想这两天看的书籍,莫非他是真阳衰惫而致阳事不举。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部位,安慰道:“没事儿,葛大夫应该能治。”

    他很快理解其中意思,恼道:“什么乱七八糟?我没病!”

    安行舸眼睛亮晶晶,却是充满求知欲,而不是动情。

    康存礽终于平复心情,发现其中蹊跷:“你为什么突然喜欢做这种事?”

    按理说她没经验,不该如此饥渴。

    安行舸大方说道:“我找了山庄里的婆婆教我,婆婆说这种事情是快乐的,寡居的夫人小姐甚至会养男宠。”

    教是教得,但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

    “快乐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安行舸发出疑问。

    他脸上一阵尴尬,觉得自己虽然身经百战,但跟安行舸比倒是怂了。

    安行舸接着苦恼地说:“其实我没觉得快乐,很紧张耳目失聪似的。”

    很快她又笑起来,道:“不过,我还是喜欢的,你的味道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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