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八卦女王恋爱事
三个小时了，不仅没有医护人员出来，反而进去了一位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子。不多时，主治医生走出来，三人赶紧围了上去，医生道：“回路的位置太靠近左心房，怕电击引起病人休克。我们请了关大医学院的教授，他做这类手术比较有经验，但也有风险。你看你们同意不同意做？要是做的话，在这儿再签个字。”
齐锦楠不自觉的看向云时，云时却没有看他，焦急地对医生说，“当然做，我签吧！”
杜蘅拉了云时衣角，对她摇摇头。
齐锦楠一看云时的表情，下定决心说：“我来签字，我是他哥，继续做吧。”
过了一小时，齐锦枫被推了出来，朝他们笑了笑。医生对三个人说，“小伙子打坏了我们一副电极！手术很成功，你们要感谢郑教授。要是别人根本都不敢做这个手术。”
病房里的齐锦枫创口外压着沙袋，虽然沉重，心里却是轻松的。
“感觉怎么样？”云时关切的问。
“感觉——饿。”小齐认真的回答，随即又问，“你知道当医生告诉我手术做不成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他看着云时的眼睛，还没等她回答，就直接说，“我在想做不成了就是天意让我离开你，我不能耽误你。”
“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关城治不好，我们就去北京、去上海，治好为止。”
“嘭”元宵节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花朵，给病房镀上了一层光，“齐锦枫，你欠我一个可以看烟花的元宵节，明年正月十五，给我补上。”桔红的烟花腾空而起，映着云时的含泪的笑脸，暖了齐锦枫的心。
回到售楼部，一扫年前的犹豫不决，云时更有干劲儿了，选择了就认真的经营和维护，工作和感情都是如此。
刚送走客户，坐到前台喝水的工夫，罗珊就凑过来，盯着她笑眯眯地，让人发毛，“我脸上开花了？看得这么陶醉。”
“只是觉得有点崇拜你，能这么不离不弃的。”
“这又不是绝症，没那么夸张。”云时喝了一口水，扭头看着珊珊，“你是迫不及待要给我分享你的爱情故事吧，几次冷落了你，现在我洗耳恭听，要不要我坐稳当点？别吓着我。”
“我的事儿不急，先老实交待，你怎么做出选择的。”珊珊的笑变得有点贼贼的，云时上去就捏了一下她脸蛋，“一脸坏笑的样子好欠揍。你说什么选择？小田？”
“嗯，嗯，果然秒懂。”
看着罗珊一脸期待的表情，云时却很淡然的说，“相交直线，有且只有一个交点，然后渐行渐远。”
“很帅？像你以前说的。”
“非常帅，很有男人味，留了小胡子。要是单看脸，还能继续做梦，但一开口说话，就破功了。不是一个平面。”云时苦笑了一下，“以前有一次他惹我生气了，我说除非我心血来潮才会原谅你，他居然很认真地问我什么时候会心血来潮。现在想想，他一直都没变，是我把他想象得太完美了，我是不是挺可笑的？”云时盯着水杯口，看蒙蒙的水汽上上升变淡。
“那你们打啵了？”
“呃，八卦女王，一会我给你做个绶带去。这怎么可能呢？我这么高冷，他还敢上嘴？找抽啊？”
“初恋就这样终结，只牵个小手？太不浪漫了！起码抱头痛哭或者流泪拥吻啥的。”罗珊一本正经，又有点期待。
“韩剧看多了你。”云时白了她一眼。
“噗”珊珊一笑，“多美好的结束回忆，被你生生浪费了。”
“行啦，别憋着了，讲讲你的恋情吧，看你那含情眼。”
罗珊居然不好意思的一笑，“一个亲戚介绍的，现在在外地做网络工程，高管。”
“你不是最讨厌异地吗？”
“因人而异。他们总部在关城，他外派，异地只是暂时的。”
“我就说这人得有多优秀，好奇他用什么通天手段，在十几天里让你一下改变不异地恋的念头，原来如此。他多大了？”
“比咱们大九岁，过三张了。”
“成熟的男人，正合你意。”云时知道罗珊喜欢大叔型，不怀好意地笑笑。
“岂止，还是理工男！和从前接触的文科男生完全不一样。”
“哦？理工男有什么不同，说说看？”
“这怎么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有什么不一样，罗珊确实描述不出来，只是觉得这个三十二岁的男人谈吐幽默、思维敏捷，虽然话语中没有风花雪月，却会让两人几个小时的通话中充斥着充实的感觉。闻捷，确实和她接触过男生不一样。刚聊几次的时候，珊珊给他发信息：“最近怎么样，还好吗？”他回复：“我还活着。”珊珊和他讨论事物的两面性的时候，他会任由珊珊长篇大论完，然后很官方的打出一行字：“请自行查阅莫比乌斯环。”让珊珊一头雾水。会经常在被问道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时，打出格式类的回答模式“我做某某决定取决于以下几个因素。”闻捷给她讲之前自己上大学的事，他说寝室有个男生，每次开饭的时候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食堂，留下驰聘后的风一般的身影，原因不是珊珊想的节约时间，而是怕饭卖完。他说另一个男生恋爱时，女朋友动情地说，‘下雪了’满心期待的雪地浪漫之旅，男生却说‘可不是吗，天这么冷，谁出门谁是傻子’。闻捷不知道，那些他习以为常的事，在珊珊看来是多么的奇葩，她甚至隔着屏幕会笑出眼泪。当珊珊问及他的感情过往，问他认为和前女友最浪漫的事，他隔了半天才打出一行字“用电钻改装的打蛋器做蛋糕，味道真的很好。”他甚至直接告诉珊珊，自己已经过了会浪漫的年龄，能给她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不拐弯抹角，也不甜言蜜语。这个始终没有对珊珊说“我想你”“我爱你”的男人，从来没有向珊珊索要过照片，两个人只是默契的打着电话、聊着qq，乐此不疲。
病床上的齐锦枫感觉好了许多，看着来来回回的母亲说：“妈，你坐会呗。”齐妈妈唉了一声，坐在床边，看着儿子，“妈，小云漂亮吧？”齐锦枫朝母亲一笑，问道。
“嗯，挺好看的，也挺高的，就是太瘦了。”
齐锦枫大笑起来，“妈，咱们那审美过时了，不是高大白胖就好看。”
齐妈妈掖了掖被角，缓缓说道：“小枫啊，这次你手术花了三万多，爸妈也拿不出钱来。你妹马上就高考了，我想着我和你爸啊再多种点地，你妹的学费不让你再管了，你就安心的管你自己的事儿。”
齐锦枫摇了摇头说：“地里刨钱，太累了，你们年纪都大了。知道你说的是买房的事。我今年买不上就明年买，总有买上那天。你们别操心。小棉也算迷途知返，当初放弃学业，谁劝都不听，南下打工几年才明白知识、学历的重要性，现在她这么努力，我帮帮她算啥。”
“你妹儿啊，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天天四点多起来看书，能重新把学习捡起来就不错了，也别太苛求她。”齐妈妈想到女儿，心里也心疼难过起来，“你看你妹儿这能考上什么学校？”
“本科难吧！”锦枫叹了口气，“学个好专业，以后到社会上了慢慢磨炼吧，年龄放在那，没时间再一遍遍复读了。”
“我和你爸也是这个意思，都二十多了，和小云一般大吧？不能再等了，今年不管考什么样，都得去读。”迟疑了一下，她又说，“小云那边也是第一次见，我要不要给她红包，见面礼？”
“不用了，等合适的时间我把她带回去，现在别让她压力太大，我想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受我，还有家庭。现在还不是时候。”齐锦枫看着窗外，思绪又乱了起来，已经看到买房的希望了，妹妹上学，自己手术，钱得花出去一半，买房，又要往后延了，但愿房价不要再涨。可云时一直说会涨会涨，听得他头疼胆疼心疼。这个姑娘，会不会被他一穷二白的家吓坏，会不会被他无医保的父母养老难题压怕，即使云时不计较，那她的父母呢，会同意吗？
“我很怕，可是云时，我真得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