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狂战士的目标
洛克法半岛,这里是弗雷尔卓德最险恶的地区,其天候严寒,无法以衣物暖身,想存活下来,就只有依靠心中最根本的求生意志。野兽遍布,尤其以居住在沿海地区的生物为最凶猛。其中之首,是一只体积庞大、头至尾端约莫有十艘大型商船之长度的寒冰巨蛇。
它常常攻击在这里往来的船只,先以蛇身将船给缠住,其力道可让木船在几秒钟内就破碎殆尽,船上的人们只能无助嚎叫,一位位前往巨蛇的肚子里。寒冰巨蛇的传闻令人们纷纷远离沿海地区,但却有一个人,不但没有因为巨蛇的存在而害怕,反而血气方刚地想要讨战它。
这个人就是居住在当地的战士──欧拉夫,对于一位战士而言,安稳死去是一种污辱,唯有在战场死去,才没辱战士的名号。他想借由与寒冰巨蛇的搏斗,战死在海中。他仅穿着棕色的布衣背心,头戴铁制牛角头盔,手持双斧,就勇猛地挑战这头巨蛇。
首先,他来到海口,这里除了一些迫于无奈、为了生活而行驶的商船外,见不到其他人影。他在海上行驶一艘简易的木筏,独自到海中,并且不断用脚踩踏木筏,好引来寒冰巨蛇。不出他所料,没过几分钟,水面就开始出现剧烈波动,将他脚踩的木筏给隆起,巨蛇蹦出水面,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巨蛇嘶吼一声,其造成的声波就将木筏给往后推动,他往上一看,巨蛇与他的体型天差地远,但他仍无畏地朝巨蛇大吼。
这下子,巨蛇也被他给惹怒了,它迅速地往他撞去,将木筏给撞成两截。欧拉夫跳开了这次的头槌,他回旋自身,利用离心力在空中将自己给带到巨蛇旁边,斧头一出,卡在了巨蛇坚硬的腹部上。
因为疼痛而朝海里钻去,欧拉夫没有松手,反而更紧握斧头,跟随巨蛇进到海里。过程中,欧拉夫用另一手的斧头不断对巨蛇做出伤害,血染大海,巨蛇死命地扭着身体,想将他给甩开。但经过好几分钟,他仍屹立不摇地黏在巨蛇旁,一边憋气、一手握斧攀爬在巨蛇身上、一手则不断猛砍巨蛇的身体。
终于,巨蛇受不了欧拉夫猛烈的攻势,它游到了一座冰山旁。一见冰山,它就朝冰山撞了过去,这一下,让附着在它身上的欧拉夫也遭受到撞击。他终于拔开斧头,离开了巨蛇的身体。但事情还没完,抱持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态,他游出水面,换了口气,准备再战。
他用斧头攀爬到高大的冰山上,与寒冰巨蛇保持平视的高度,然后接下来……就是蛮力与蛮力对撞。他与巨蛇大战了数十分钟,海面如同涌起海啸般激烈,冰山慢慢遭受撞击而瓦解,最终落得成为一块块碎冰的下场。到了最后,欧拉夫被巨蛇给吞下了肚。
正当巨蛇以为一切都结束、准备带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巢穴养伤时,它的腹部赫然从内部被开了一个大洞,欧拉夫……浑身鲜血地从它的肚子内跳了出来。接下来,他全身散发诡异地红光,发狂似地朝巨蛇猛砍,不到几秒钟,巨蛇已变成一具浮在海上的死尸。
欧拉夫没有因为挑战赢寒冰巨蛇而沾沾自喜,反而懊恼地站在其死尸上,他只求遇到一位强大的对手,然后光荣地战死。但现在看来,就连洛克法半岛上最凶恶的巨兽都没能赢他,是否永远都无法完成他的目标了?
其实不然,很快的,欧拉夫就找寻到了他的下一个目标──弗雷尔卓德最强健的部落,冬之爪。这狂妄的战士亲自来到冬之爪的营地,挑战史瓦妮的手下,然而,她的手下全都不是欧拉夫的对手,最终,由她亲自上场挑战欧拉夫。
起初,欧拉夫无尽蛮力的攻势占了上风,但史瓦妮利用了她的寒霜之力以及冰星锤的防守,和欧拉夫战了十来分。最终以和局收场。她明白欧拉夫此次挑战的用意,也乐意将这个人才收到自己麾下,于是她和欧拉夫提出建议,如果成为她的左右手,必定能让他勇猛地死于战场。
方才的战斗让史瓦妮的话充满说服力,欧拉夫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正式加入冬之爪……为史瓦妮守卫弗雷尔卓德效命。
***
寒雪匹肩,一嘴黄胡子咀嚼手中刚削好的苹果,欧拉夫只身坐在挂着残破红旗的木椅,周围遍满猛兽的尸体。他的双斧沾了腥血,插在被血染的雪地上。这些生物其实并未死于他的斧下,而是受到攻击后,无力地倒在地上,被冷冽的寒风给慢慢冻死。
面对如此冷天,欧拉夫仍无动于衷,他既不会冷得发抖,也不会感到一丝丝的凉意。满缸子的焰气让他得以在洛克法半岛生存,然而,虽然已经成为史瓦妮阵营的人,但如今还是没得到一场令他满意的战斗。
他丢去手中的苹果挭,唉声叹气,今天所遇到的野兽,全在两秒钟之内就被解决,连一场战斗都称不上。这让他很痛苦,也快等不及,究竟史瓦妮的承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实现?
烦恼没有太久,他就感受到身后有股杀气。连斧头也不拿,只见他惬意地转身,想以空手来作战。一把骑士之剑迎面而来,依靠战斗本能,他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就判断了剑的攻击位置,并且闪过。
砍击者,是身穿白恺轻战甲,一头漆黑长发、眼神充满杀意之女子。见对方是冬之爪的凌冬,他立刻怒道:“臭女人!你疯了不成?”
“你不是很想死吗?我来成全你。”
她展开怒颜,将骑士之剑举于前,示意不害怕欧拉夫反击。转了转胳膊,欧拉夫扭了扭头,发出咯咯的关节声,从雪地上拔起了双斧。
“希望你能撑过两秒钟,女人。”他感到有趣地笑了一下。
顿时,一把冰星锤飞落到两人中央,散冰如同切割了战场,让两人停止了动作,欧拉夫与凌冬同时往冰星锤飞出的方向望去,只见史瓦妮从钢鬃身上跳了下来,并缓缓从他们前进。
“别误会,欧拉夫,我只不过是要测试你的身手是否退步了而已。”她拾起了冰星锤。
“退步?何人在传这种对我不利的谣言?”欧拉夫诧异,将斧头扛在肩上。
“并没有,只不过我得确认你是否准备好应战了。”
“早在几百年前就准备好了,”望了一下长空,欧拉夫敌不过内心的亢奋,露出咧笑,“……终于要开战了吗?跟谁?”
“艾伐洛森。”
“什么?那群被打还不吭声的傻子?没趣啊!”
“这次不同了,那女人和蛮族之王还有寒冰护卫合作,这次够你发挥的了。”
“哈哈哈!还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听到这,欧拉夫突然发疯似地大笑,他举双斧的手因兴奋而无法自拔地颤抖,体内的热血如岩浆般沸腾,他大笑道:“蛮族之王?老子老早想和这家伙一战了!”
看到欧拉夫如此亢奋不已,史瓦妮就越觉得胜券在握,她就是看上欧拉夫这种遇到越强的对手,就越有战意的个性,才邀请他加入冬之爪。她要向艾希证明……在残酷的世道面前,和平是显得多么无用、多么脆弱,等到开战之时,就是冰霜射手殒落之世。
骑上了钢鬃,史瓦妮带领着部队返往冬之爪部落,欧拉夫摆着一副雀跃不已的神情,方才没有对手的无聊感瞬间消逝。而凌冬……从头到尾,都死盯着欧拉夫不放,她紧促眉目,怒视着他,就像猛虎咬着猎物一样,久久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