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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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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将军,您可是回来了?大人传唤您过去。”外头传来许久不曾来他院子的刘管家的声音。

    过了莫约一盏茶的功夫,里头还不曾亮起灯,管家也并未曾听见半点声音,正欲有所动作,面前的门忽而从里打开,这把凑门极近的管家吓得连连后退。

    这是对谢起觉的下意识反应。

    “六公主给您送的东西,老奴已经替您从大人那带过来了。”

    “”无人应他。

    面前少年身形隐在暗处,看不清半分面容情绪,周身气压却极低。门开的那一瞬,自少年身上传来一股温热的暖香,应当是在屋内刚刚点下安眠香。

    紧跟着,管家又一皱眉,壮着胆子上前一步,确认了什么之后声调上扬着问道:“将军这是去了何处?您,您喝酒了?!”

    谢起觉依旧不应,将门关上,从官家身边大步踏过,行进浓浓的黑夜。

    子夜岑寂,有人却怎么也望不见天光,更等不来冬雪。

    秦已随这一觉无梦,睡得格外香甜,许是昨夜酒精入眠的效用。

    她穿好衣服,打了个哈欠起身往房中走,走着走着看见书桌上摆着的一叠子礼物,她这才恍然惊醒,猛地看向四周,这是谢起觉的房间。

    一口气还没喘得上来,屋门又突然被人打开。许是什么虚心作祟,秦已随第一反应就是猫起身子找个地方躲起来,这若是让太尉府的人看见了,哪怕是程拘或是谭漆这影响终归是不好的。

    但秦已随自己都忘了,谢起觉的房间,除了他本人,谁又敢这般不请自来呢?

    所以当秦已随猫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人叫住了,辨听出那声音的主人后,不自觉又理直气壮地直起身,慢着步伐走了回去。

    她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决不能提昨晚的事。因为在她唱完生日歌的后续,就完全没了记忆,不知她究竟是如何霸占了他的床的,也不知他昨夜究竟睡在了哪里?

    况且,如果他真想夺回自己的床,有的是法子把她送回去。

    秦已随兀自思怵了半晌,直到看到谢起觉比她还风轻云淡地率先坐在了椅上,她小步小趋地挪过去,探头盯了他那么几个数,然后无比真挚地问道:“我昨夜为何会睡在你房中?”

    “昨夜你睡着了,义父那边临时叫我过去。”谢起觉眼皮都不带撩一下的,拿一块布帛擦拭着自己的随身佩剑。

    这话解释得也不全面啊。

    秦已随却没太好意思问下去,总之就是放任她在他房中这么睡了下去的意思。

    不过,谢起觉的房间倒是没像程拘说的那样,冻得像掉进了冰窖,反倒格外温暖。

    “你若是觉得有何不妥,那也无妨。”她正想着,谢起觉忽然不凉不淡来了这么一句,“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我没有觉得哪里不妥”秦已随不太确定地皱起眉,为何她听着谢起觉这话,格外地不顺耳,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抵是昨夜去了谢遥舟那里,又不顺心了?

    既然如此,那就做些开心的事。秦已随走到桌旁,对着那叠子礼物道:“阿予叫人把礼物送来了,这是大家的心意,你要不要拆开看看?”

    “你拆吧,我在一旁看着就行。”

    秦已随不甚在意地点点头,真就上手开始拆了。

    大家的礼物总体来说是合情合理的,女子这边心思细腻,总能考虑得周全。但似乎到了男子那边,方向就跑偏了,有两个稀奇古怪甚常万分,

    程拘是头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他送了谢起觉一副自认为极其英俊潇洒的雕刻人像,在装饰敷衍的盒子里,还放了两颗红豆,位置不偏不倚,放在了最不能放的部位。

    在废稿里秦已随读过,似乎是因为她的到来,意外加深了程拘和谢起觉的某种感情纠纷。故而在程拘境北未归,谢起觉与他通信之时,他会在回信时塞些红豆,美名其曰故友愁绪难明,红豆寥寥难解相思。

    然后谢起觉每次都会在鼓鼓囊囊的信里摸出大把数不清的红豆,他看都不看一眼,和读完的信件一起焚烧殆尽。

    秦已随那时就在想,在谢起觉这小混蛋眼里,大概觉得程拘是在恶心他。

    所以她默默将程拘的礼盒悄然关上。

    这其二跑偏的,也就是我们的太子殿下了。最后的重头戏,秦已随原先还不曾察觉,因为只在礼盒里看到些名贵药材,想着大概是宫中所取来的稀世珍药,毕竟谢起觉将名在外练兵打仗,轻重伤大概都是常事。

    秦已随紧跟着又注意到,在这些药材下,压着一张笔迹如龙凤般不拘的药方。

    她不自觉喃喃念出声:“淫羊藿,羯羊尾这些是做什么的药材?头锅滴花烧酒十斤,先将羊油四两,细灸羊藿,共入坛内,用箬封紧”

    谢起觉擦剑的动作顿住。

    “他到底想说什么?”秦已随发现似乎这是张可用的药方,但此刻耐心有限,她目光大略一扫,定格在页尾一行小字上,“秘传奇方壮、壮,固”

    话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一把将秘方塞回盒子里,重重拍上了盖子。

    谢起觉满不在意地继续擦起了剑,像是没听见她方才的念词。

    “下一个。”秦已随微笑面对,最后一个好男儿是谭漆,可莫要在出什么奇葩的岔子了。

    她屏了口气,将谭漆的盒子打开,盒子方方正正,不大不小,里头只装了一条带金纹珠、挂黑色流苏的剑穗。

    秦已随愣了片晌,凭她这一时半会的记忆,竟想不起来,谭漆这剑穗是从何而来的。因为这剑穗看着不像新物,金纹合珠的部位有些许破损,且谭漆最是清楚,这些年谢起觉从来不给自己的佩剑装这些花里胡哨的配饰。

    陈年旧物,第一眼她却毫无印象,难不成与剧情干系不大?

    这剑穗究竟有何来历,怕是只有他二人知晓,秦已随把这剑穗往他跟前凑了凑,试探着问道:“这剑穗你可认识?”

    谢起觉抬眸略扫了眼,思索了大概有小片刻,道:“不知。”

    “不知便不知吧。”秦已随也不求他能仔细看了,“这是谭漆送你的,不如我帮你挂上?”

    谢起觉不假思索地道:“不必了,谭漆知道我不喜在剑上挂这些,多有不便。”

    “那怎么办?这好歹是谭漆第一次送你的生辰礼物,想必他也绞尽脑汁,费了不少心思。”

    谢起觉因为她的话迟疑了几分,将手中的佩剑归鞘,布帛随意地丢在桌案上,才淡道:“既是他费心所赠,那便挂在房中吧。”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秦已随想着便替他挂在了处显眼的位置,以免日久年深,谢起觉又该把它忘了。好歹是谭漆那个木头的一番心意,想想二人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属下。

    “唔大家的礼物不是都全了,怎么还多出一份?是谁多送了一份吗?”

    说到这里,谢起觉抬眸,只字不言,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秦已随被这个眼神看得头皮发麻,继而不禁让她想起了什么。

    这该不会是

    顾晚衣那个傻子!谁叫她明目张胆地送礼物了。

    秦已随想起了谢起觉说自己被谢遥舟叫过去的事情,她不忍回想地扶住额头,想抛清干系,动身便往外走,“我饿了,先去吃饭了。”

    走时倒也无人拦她,秦已随一溜烟跑出来,将屋门关紧,正想往自个儿屋子方向去,结果不巧和谭漆在一个岔路口撞上。

    他手里拎着个暖炉,方向正是朝她屋子去的。

    “秦姑娘。”谭漆和她打招呼道。

    “谭漆,这暖炉是要送去我房间?”秦已随恍然道,“谭漆你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出了名的高,难怪你家谢将军昨夜屋里暖和得跟着了火似的。”

    “属下只在将军身边,不曾在外出名过。”谭漆严谨地纠正了她,道:“既然秦姑娘是回自己屋子,那正暖炉便也一并带走吧,属下还要去将军屋子里送暖炉。”

    手里被硬塞进一个还未点着的暖炉,他的话回味在耳畔,秦已随懵了一懵:“嗯?”

    -

    入夜的太尉府暗牢。

    通道的石壁上燃着棍火,猩猩红光下可见层层石阶,以及暗牢内各处严防死守的诸多黑衣侍卫。

    偶有一道星火炸裂的声音,侍卫远远地看见刘管家搀着谢遥舟跨着一层层台阶走来,他便将自觉将刑房打开。

    “大人,您慢些。”刘管家在一旁温声叮嘱道。

    男人身姿微偻,身量却高大,黑袍立身,头戴银冠,下颚冒出的胡须只几缕泛着银白,眉眼隐约可见年轻时的英姿俊貌。他沉了沉声,道:“人如何了?”

    “大人,人暂且昏过去了。”守门的黑衣侍卫道。

    谢遥舟扯了下衣袍,踏进刑房,语调不带温度,“弄醒。”

    偌大的刑房内,中央十字刑架上绑着个浑身血痕的男子,冷冽寒冬,他被一桶渗入骨髓的凉水泼醒。

    原本奄奄一息的男子,看见黑袍而立、面目悠然的谢遥舟时,瞳孔狠狠震颤着,他脱离死水般,胸口不定起伏着道:“你”

    “为何如此意外?先生早该料到,你我终有再碰面的那一日。”谢遥舟语调轻缓地道。

    “姓谢的,你以为事到如今将我捉来还有用吗?你所犯的罪孽不日便可昭然而揭!”男子愤恨地道,“你已经无路可退了,报应在路上等着你了。如何?计划被阻,这般滋味可如凌迟?比起你当年死了亲儿子哪个更痛些?”

    话未落音,一饼滚烫的烙铁生生拓印在他的胸口,肉身焦灼的钻心声霎时间被男子的痛嚎声淹没。

    他龇牙咧嘴忍痛着,话却不停,似乎是不愿意放过任何可以刺痛谢遥舟的机会:“被身边亲信之人背叛,不知谢大人心中可有感?”

    “背叛?”谢遥舟格外敏感地眯了眯眸,忽而森然低笑出声:“本官怎么不知有何人背叛?更不知我等计划如何被阻,这胜负如何就定了?”

    男子面上的情绪敛了几分。

    在谢遥舟身后,突然走出一人,身姿颀长挺拔,气度斐然,何其眼熟,黑衣深沉,如同被黑血侵染却不曾消融的雪,叫人悚然不已。他跨过刑房大门而来。

    男子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少年就这般面无波澜地停在他面前,陡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申先生,别来无恙。”

    “谢将军!”申光咬牙切齿地道。那日他分明见到谢起觉杀了谢遥舟的暗卫,和太子他们混在了一起。

    为何现在又出现在暗牢,是谢遥舟将他唤来,究竟是不得已,还是另有图谋?

    “将我捉来的人,是你。”申光猝然清醒。

    不知为何,只见少年面上这般友善的笑容,比起潇湘院那晚他见所执银剑的煞神,还要森冷百倍。

    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或许这父子俩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谢将军,你可是个好人!你是百姓口中保卫元齐的英雄,你与谢遥舟不一样!”申光沉着嗓音,迫切地大喊道。

    谢起觉不为所动,在他话落音后,过了片晌才缓慢地动了下眼睫,像是才回过神来。

    “好人?”他扯了扯嘴角,古怪道:“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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