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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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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起觉草草掠了眼车厢内的情况,下一秒,那把匕首就反应极快地重新挥刺了过来。

    他稍一侧身,将秦已随揽腰丢在了马车口。

    车厢内,谢起觉本欲拔剑,却被那刺客利落地挥刀制止住,方才熟悉的无力感愈发浓重。

    隐约意识到什么,手背额角的青筋□□,眼中带着杀意的薄怒更甚更急。

    他单脚顶向那刺客的两腿间,对方身形明显滞了一瞬,主动往后退了一小步。

    谢起觉刚欲起身,身体所有的力道却在这息间全部抽离,人刚离座几寸,又重重向下倒去。

    眼中恍了几瞬,看见一个极其模糊的熟悉身影正靠近。

    喉中溢出一声带燥的闷声,他闭了闭眼,半坐起身,感觉有刀尖一点点扎进了他的胸口,麻木的痛意蔓延开来。

    谢起觉凭着剩下的意识,尽力阻止那把刀的深入。

    耳边隐约有人在呼喊,很快,胸口这把匕首便停止了深入。

    谢起觉艰难地撩起眼皮,看见秦已随手里握着那把被他丢弃的一半利箭,精准深入地穿透了那刺客的脖颈。

    鲜红的血流了她一手。

    谢起觉重新闭上眼,那刺客睁大了眼重重倒下。

    “谢起觉!”耳边一道焦急的呼喊,莫名让他燥意缓解了几分。他难得地哑声笑起来,秦已随的声音近了几分,“那把箭上有毒。”

    秦已随意识到这件事,脸色苍白得难看,她弯身到谢起觉跟前,捧起他的脸,轻拍了拍。

    这种十分稀罕的触感让谢起觉笑容一顿。

    秦已随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在这种地方乱了阵脚。

    她凑近,想去查看他胸口的伤势,看方才的情景,应该是扎得不深的,极为麻烦的还是箭上的毒。

    如果他不去替她抓那把箭,手心也不会被扎破。

    秦已随手在他身上摸索来摸索去,很快引起了不满,谢起觉不轻不重捏住她的手臂,往下轻轻一带。

    脑袋撞在他胸口的时候,秦已随呼吸慢了半拍。

    很快他抬起他那只干净的手,捂住她耳朵的位置,轻轻摩挲着,指尖不动声色替她捻去眼角的血迹。

    耳边声音又是闷闷的,干巴巴还带着哑意,“安分些,说了不要再给我惹麻烦。”

    -

    消息也不知何时传去萧府偏院的,只知道萧四小姐入夜后,找来长锦宫时,任谁也拦不住。

    “萧四小姐,不可!殿下还在忙”手下人拦了一路无果,到了最后山寂这,也只象征性拦了几下。

    心无奈道着,情势急迫,每况愈下,他家主子好歹有身份在,这四小姐怎么也如此不知轻重、不顾后果。

    “山寂,放人进来吧。”拦到书房外,里面果不其然传来自家主子的声音。

    萧予毫不犹豫地抬步走了进去,山寂跟在身后将书房的门紧紧合上。

    “萧四小姐突然拜访我这长锦宫,意欲——”见到萧予,顾折楠早有预料,从书案旁起身,一副毫无正形的模样。

    结果萧予大步走上前几步,就拽起他的领子,顾折楠显然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连连后退,配合着举起双手,作出一副任凭处置的姿态,嘴里无奈道着:“哎,萧予,做什么?”

    “顾折楠,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萧予察觉他这副不痛不痒的心态,怒意更甚,“你竟敢?!”

    顾折楠慢悠悠叹了口气,暗自神伤,“你竟为了那姑娘这般对我?”

    “我们之前怎么说的,你竟然真的对秦已随动了杀心!谁让你杀她了!”

    “人活着,受伤的是谢起觉,那小子皮糙肉厚死不了。”

    “顾折楠,休要再侥幸!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盟约?”萧予忍着怒火,松开手。

    “记得记得,这次是我心急了些,我这不也是顺便为你讨回公道?他们俩合起伙来可是伤孤的人。”顾折楠道。

    “我不需要你因为此事为我出气。”萧予侧过身,不去看他,又恢复那副礼貌疏离的模样,“若是殿下再敢动秦已随,那么萧予也只好背弃与殿下的盟约。”

    “你看你,又生气了。”顾折楠头疼扶额,“你可知你那已随阿姐,无论是在江南还是幽州,都查不到一点有关信息,甚至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么个人。你倒现在还认为她可信吗?”

    “无论可不可信,我自会判断,在我了解事情真相之前,你不准动她。”萧予抿了抿唇角道。

    “好好好,不动,看在你主动站在孤这边的份儿上。”顾折楠论起此事,心情又好了起来,“哎萧予,你既然这么信任这秦已随,为何在她利用赐婚和皇后有意挑拨你与孤关系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孤?”

    “起初,我以为这是错觉,后来渐渐发现,已随阿姐似乎真的不希望我太信任你,我也不知为何?”

    “愚蠢。”顾折楠哂笑一声。

    “你骂谁?”

    “我说秦姑娘。”顾折楠理所当然道:“信任孤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萧予无动于衷,冲他伸手,“解药拿来。”

    “什么解药?”

    “你给秦已随下的药。”

    “孤没有。”

    “顾折楠。”萧予冷他。

    “孤现在真的没有。放心好了,那毒短时间内不会发作。”

    “那幽州城一案呢,你为何举荐宋书礼?你明知道”

    “不为何,自然是孤觉得他有此才能,堪当大任。”

    “虚伪。”萧予不屑道。

    顾折楠深吸一口气,“萧予,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那宋书礼可是孤手下的人,你凭什么说孤虚伪?”

    -

    深林处,寻得一处可避风避雨的山谷,临时将就一晚。

    秦已随从马车上找出谢起觉带着的药箱,回去便看见他仍坐在原地,上半身也只褪了外衣,丢在手边。

    脸色发白出汗,极其忍耐着,看见她回来,又假装不动声色,还低下手,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外衣想掩住什么。

    但被两三步走过来的秦已随,随手就强硬地夺了过去。

    谢起觉语塞,皱眉看她。

    “马车坏了,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法继续用了。”

    秦已随放下药箱,走到谷内漏水的地方,将他的外衣沾湿。

    谢起觉没再计较,随口回着:“谭漆会修马车,等他找过来。”

    “虽然谢将军不喜外人触碰,但当下情势还是忍忍好了。”秦已随走回来,在谢起觉跟前半蹲下,她仰头平淡地注视着他,伸出手在他额头上贴了贴,谢起觉没有拒绝,手在膝盖上蜷缩着。

    她很快松开手道:“你高烧了,似乎比上次还严重,应该是毒的问题。”

    说着,低头打开药瓶,谢起觉从小熟识药理,他自己中了什么毒,最心知肚明了。

    然后她又听见他别扭的声音。

    “没有。”甚至脸不红,心不跳地补充道:“本将军这是体热。”

    “”

    秦已随无言一秒,“行,你说体热便是体热。”

    谢起觉皱眉,“你不信我?”

    “信。”

    他不说话了,脸别开。

    秦已随准备好药,抬头若有所思望着他,忽然道:“谢起觉,你其实就是个长不熟的小鬼,偶尔本性暴露,自己又不愿承认。”

    谢起觉回头,切齿道:“胡说八道。”

    秦已随却懒得回他了,想让他把里衣脱了再上药,可他宁愿将里衣扯坏,也死命不脱,不知道是在变扭什么。

    两人都不再说话,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干净伤口而后上药,紧张到连呼吸都慢了太多。

    深秋寒凉,不断有冷风窜进山谷内,面对面的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出了一身热汗。

    秦已随只觉得耳边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浊重,他刻意忍耐着,半侧过去的下颚线紧绷得厉害。

    她往下握住他受伤的那只手,手心里的伤口溃烂,应该是他出了马车后提剑杀敌的缘故。

    两次受伤都是因为她。

    血腥异味浓烈,秦已随喉中哽了哽,“还疼吗?”

    谢起觉仍然别着脸,“这点伤怎么会疼。”

    秦已随吁出口气,好整以暇望他,“要是不疼那才奇怪吧,谢将军怕疼,但更好面子。”

    “你——”谢起觉回过脸,冷凝她。

    “好了。”秦已随打断他的话,鬼神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他头顶的黑发,“不疼。”

    因为此举,两人再次毫无阻碍地对视上。

    秦已随也因为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滞住了,反应过来,她迅速收回手,站起身,却避无可避。

    谢起觉也止住了话头,低下眼睫,指尖摩挲着膝盖,不知是在思虑什么。

    他不自在地开口:“我那日在驿站说的是胡话,你不必在意。”

    说完,没有立即得到回应,抬头一瞧,却发现秦已随已经脱下外衣,就站在他的身旁,谢起觉眼瞳一缩,拳头瞬间捏紧,“你做什么?”

    秦已随重新在他面前蹲下,谷内燃着篝火,眸子恢复了如常似水的平静,瞳孔印着他紧张的面庞,她将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

    “若是我真是太子的人,现在你这种情况,我早就拿述白剑一刀捅死你了。”

    谢起觉抿了抿唇,莫名有些无言。

    “看什么看,小心姐真的捅死你。”

    “你大可试试。”

    秦已随弯了下唇,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衣服在他身上掖好。

    “谢起觉,今日过后,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谢起觉怔愣一瞬,眼中的紧张和小心陡然消散,他磨着牙,冷硬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此去幽州,必身居要务,而我更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有今日的情况,连累于你。”秦已随的眼睛不像是开玩笑。

    谢起觉幽州一行,定是去干扰剧情主线的,而她想帮萧予和顾折楠,那一定是站在谢起觉的对立面的,她没有办法顾全两边。

    或者说,她没有办法选择谢起觉。

    从义庄陈尸那次,她就已经选择站在了萧予身边。

    良久,她听到他缓慢又认真地道:“这世上能连累本将军的人,还没出生。”

    秦已随抿了抿唇,却不以为然,甚至微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谢起觉被她气到了,恨恨道:“秦已随,你知不知道过河拆桥和睚眦必报这两个词该怎么写?”

    “谢起觉你不用这样。”秦已随笑出声,看他的眼神像是拿捏一切,“你总是这样,危言耸听,以为这样就能让对方妥协,实际上你才是那个最害怕的人,但你从来不会承认,哪怕是在自己的内心。”

    “谢起觉,你就是个胆小鬼。”

    话落音,谷内静了一息,气氛冷涩又难明,秦已随看着他的眼神,几秒后主动闪躲开,有东西拼命撞着她的胸口,试图以此让她真的萌生出几分过河拆桥的愧疚感。

    她若无其事地拿起他被沾湿的外衣,在他出汗的额角轻按。

    “不是在危言耸听。”谢起觉呼吸发颤,蓦地扼紧她抬起的手腕,视线将人锁死在牢笼中,他道:“秦已随,你如果真的敢擅自离开,哪怕天涯海角,我也定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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