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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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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起觉神色冷淡如常,握着剑柄的力道不动声色收紧,他扫过秦已随胸前被黑衣人踩得有些凌乱的衣衫,声音薄凉:“累赘罢了,想杀便杀。”

    闻言,那黑衣人皱了皱眉,然手下刀尖却并非松弛半分。

    不光是他,就连一向心态极好的秦已随,听见谢起觉的话,也有一瞬间的如鲠在喉。

    谢起觉难道就真的不怕,这黑衣人会顺了他的话,届时她成了刀下亡魂,他不会有半分后悔吗?

    这话问出来,秦已随发现自己才是傻的那个。这几秒的时间她明明可以想很多别的,偏偏会好奇谢起觉会不会因为她的死而后悔。

    她本来就没有对他抱太大期待,这段互相利用的关系不用多久就该结束。

    境北相处时日虽短,但她从来不曾忘记,谢起觉是她笔下的反派,实实在在的坏种,未来下场极其惨烈的反派角色。

    因为撞击带来的疼痛,让秦已随大脑轰鸣了一阵,她似乎思考了许多许多,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在静静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几米外站着一动不动的谢起觉,甚至已将述白剑收鞘。

    黑衣人正狐疑,猝然间不可抑制的疼痛感袭遍全身,手脚无力,剑从手中滑落,先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跟着整个人满手青筋暴起,躺倒在地,痛苦地掐着喉咙,痉挛抽搐。

    秦已随看得脸色发白,身子往后缩了缩,心却跟着慢慢平静下来,反应过来事情原委。

    她差点忘了,谢起觉的恶劣根性,他擅制毒磨人,最常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高超手法,让敌人在短时间内毒发。

    所以他适才才那般从容淡定,一边言语试探那黑衣人,玩起心理博弈。

    根本来不及对她动手。

    谢起觉踩着满地的枯黄落叶,踏着大步,重新在秦已随面前半蹲下来。

    见他冷不丁抬手,秦已随猛地闭上眼。

    谢起觉手肘微顿了下,只是轻轻替她摘去了脑袋顶上的一片枯叶。

    秦已随却有着劫后余生的错觉,她看见谢起觉嘴角勾出一抹带着恶趣的弧度,轻笑浅淡,像是在讥嘲她的无能和懦弱。

    他看得清清楚楚,她是怕他的。

    身边躺着的黑衣人抽搐幅度越来越小。

    “转过去。”

    谢起觉不知何时,已经收回手,在腰间蹀躞处,摸出一把精巧弯刀,扭头准确无误地猛力扎进了那人的右脚脚踝。

    霎时间,鲜血横流,渗透黄土,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却在死前感受到最为剧烈的痛意,崩溃地哭嚎着,眼前模糊,只觉那面相温和的年轻人犹如恶罗,要将他浑身的血抽干。

    他很快便哑了嗓子,狰狞着,意识清醒地缓慢死去……

    秦已随并未听他的话,眼睁睁看着那刀残忍地刺穿脚踝,将一个濒死之人的意识重新唤醒,极为恶毒地逼迫他带着双倍痛苦死去。

    明明有些距离,她却觉得鲜血溅了她满眼,凉意渗透开来。

    秦已随嘴唇有些打颤,用力抿了抿,道:“你为何要下死手,明明可以从他口中问出许多信息。”

    谢起觉将弯刀拔出,斯条慢理地擦干血迹。

    “看来你也没有那么了解顾文屿,这是他手下的死士,若是杀我任务失败,就算我不动手,他也会自行了断。”

    “可惜了,身手不错……用刀的手劲儿很足。”谢起觉蹲到那人面前,勾着唇,无声笑起来:“刚刚拿刀的是哪只手……右手?”

    秦已随用力闭了闭眼。哪怕是对已经失了生息的敌人,谢起觉那些恶心人的癖好照使不误。

    “谢起觉!你不要再去碰他了!”

    谢起觉动作不停,却只是用冰凉的刀刃拍了拍那死士僵死的面庞。

    “怕了?”

    秦已随深吸了口气,将眼移开,语气带着一丝不甘,但仍难掩惧色地道:

    “是。”

    已经扎入人脸皮肤的刀尖,因为秦已随的话兀然停住了,谢起觉缓缓撩起眼皮。

    ……

    “将军,您没事吧?”谭漆闻声迟来,看见这一地狼藉,对情况瞬间了然。

    二人都已经站起身,双双一副若无其事的从容模样。

    谢起觉低着眼,漫不经心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受伤。

    谭漆意料之内,点点头后又转头问:“秦姑娘呢?可还好?”

    秦已随也跟着不吭声摇摇头,谢起觉却抬头深深看了谭漆一眼。

    一向只关心他安危的谭漆,今日多嘴也问了秦已随一句。

    “情况如何?”

    “那寒朝从隐池寺离开之后,便径直向南了,应该是不打算回来了。”

    谢起觉皱眉,“在里面呆了这般久?”

    谭漆点点头确认,他一直在外守着,应该不会看错。

    “会不会,是他从寺里取走了什么东西?”秦已随情绪已经平复好,跟着分析起来。

    “要真是这样,顾文屿应该已经离开驿馆了。”谢起觉道,“我们回去。”

    原路折返,这次秦已随学聪明了些,一声不吭,乖得像个木偶人。

    回驿馆的途中,三人择了鲜有人迹的小径,谭漆忽然想起一事,与谢起觉汇报。

    “将军,属下追着寒朝出门时,在驿馆后院,看见了白日里和他们起冲突那人。”

    “人奄奄一息,若能救回,不死也半残。”

    是顾文屿干的。

    秦已随听得眉头一蹙,以他这通天的本事,若是嫌弃那人冲撞了他,大可叫手下将人杀了,但他偏偏没有,留了半条命,当真是狠毒。

    白日里见那人的态度,想必在这幽州城也是个有名有姓,哪哪都可以横着走的。

    他家里知晓此事,好好的儿子成了永生残废,定不会轻易放过,只是等到他们暗中查到了顾文屿的身份,那才是最崩溃倒霉的。

    顾文屿也定是知晓那人的身份,这恶毒程度不知道比起谢起觉如何。

    “人查过了吗?”谢起觉问道。

    “属下查过,这是幽州城有名富商周易川的独子周霖。”

    周易川?幽州城周家?!

    秦已随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顾文屿到底打得什么算盘……还是说,因为谢起觉才做了这么一出。

    “人现在何处?”谢起觉不紧不慢地接着道。

    “被丢在后院,想必明日一早便能有人发现。”

    谢起觉撩起眼,挑唇吩咐道:“做个顺水人情,谭漆,把人直接丢去周家院子。”

    谭漆点了点头,收到命令很快先行一步。

    待人走后,剩余两人便陷入了沉默,秦已随偶尔偷瞄谢起觉两眼,他总是面无表情,让人想猜也无人下手。

    谢起觉为何要多此一举?他是不想顺了顾文屿的意,将此事闹大,还是说想在周家身上谋些什么?

    周家在幽州城的生意几乎是垄断的地步,就连当地刺史凡事都得给他几分薄面,不仅仅是因为富极,更是因为周家在皇城朝廷中有人撑腰。

    “谢将军,这个周家是什么来头?您此举作何打算?”秦已随故作不知,试图从谢起觉口中套出些什么。

    “秦姑娘这么聪明,不妨猜猜?”很遗憾,谢起觉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秦已随吃瘪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小混蛋,嘴上说着要跟她做盟友,结果表面事事不避她,但其中内情她毫不知晓,他压根是处处提防着她。

    在他眼里,秦已随就是颗摇摆不定的棋子,而且是棋盘上多出来的一颗,可以随时派上用场,也可以随时弃了杀了。

    经过夜里那一遭,秦已随回去这一觉也是哪哪不安稳,生怕自己睡熟了,床头就多出来一张脸。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勉强沉睡过去。

    补了个觉,状态这才好了不少,秦已随坐起身,只奋力伸了个懒腰,便听见外面的人声了。

    “秦姑娘,可是醒了?”

    是谭漆。

    他这无缝衔接的动静,莫不是一直守在她房外的?

    秦已随穿好鞋,上前打开门。

    “谭漆,早啊。”

    “不早了秦姑娘……午时了。”谭漆面色不太好,似乎完全没想到秦已随这么能睡,但又碍于她的身份,老实人不好意思打扰,他抿了抿唇又道:“将军说,等你用完膳,就让我带你离开幽州城了。”

    该说不说,秦已随是真的饿了,她打了个哈欠顺口一问:“嗯,谢起觉人呢?”

    “谢将军一早便去了幽州城外。”

    一早?他怕是一晚上没睡吧。

    秦已随皱皱眉,“谭漆你跟着将军的时间最长,多劝劝他,他这人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最近又深秋露重的,让他别折腾了。”

    谭漆以为是秦姑娘善良会关心人,很乐意地回笑了下:“将军的事我哪有资格过问,秦姑娘莫要担心了,将军的身体一向很好,无须人操心。”

    好好好,好个屁好。谁关心这个了,明明是她昨天又是演戏又是各种苦口婆心,感情他还是一句没听进去,干脆不睡觉都要往外跑,他怎么不干脆把奸细两个字用纸写了贴她脑门上。

    要是真生病了才好,不吃点苦是真不知道长辈话。

    秦已随在房间洗漱打扮完,下楼简单用过餐后,和谭漆收拾东西离开。

    出了驿馆,外面太阳已不过头顶。

    秦已随用手挡了挡斜过来的阳光,眯着眼,看见谭漆从后院牵了两匹马出了,后面还拉了一辆马车。

    “谭漆,你哪弄来的马车啊?”秦已随眼睛都亮了下。

    谭漆停下马车,将马车帘子掀开,“是将军吩咐的,说是你我出城方便,不易惹人怀疑。”

    秦已随满脸稀奇地进了马车。

    剧组见过几次,但没坐过,没想到里面这么宽敞,也倒是省了这颠沛之苦。

    马车行过昨夜那片林子,隐隐约约看见一片森严的熟悉建筑。

    秦已随从窗口探出半张脸,看见越来越近的寺庙,她情不自禁念出那几个漆黑的大字:“隐池寺……”

    马车停在了寺前。

    那股熟悉感再次扑面。

    秦已随心里莫名的焦慌,却又带了些迫切,“谭漆,我们为何来这儿?”

    谭漆并未回答,只是停下车,让秦已随下了马,示意她先进去。

    秦已随的手掌不自觉捏紧,踏上台阶,恍惚中听见寺内的钟声,她的心脏跟着重重搏动了两下。

    直到一步步踏上台阶,站在寺庙正门前,俯瞰内景,一阵带着檀木清香的凉风拂面而过。

    秦已随怔怔地望着,喉中失语,瞳孔失神涣散几分。

    她记起了,并不只是熟悉,她曾经来过一次。

    一模一样的隐池寺她去过,在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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