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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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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世的隐池寺,少了些时代侵蚀的遗痕,霞光盛景,落在满院红墙上,似金光流萤。寺庙的建筑风格仍是古色古香,充满禅意,精巧又静谧。

    上清殿内,袅袅烟火从香炉中升起,鲜少香客僧人并拜檐下,信徒之名虔诚诵经。

    大殿之外,谢起觉一身万年不变的玄衣,直挺挺站着,看着殿里的那姑娘,一遍又一遍入了魔似的求神拜佛。

    他眼前晃了晃,略微失了神。

    很快,谭漆回到他身边。

    “将军。”

    谢起觉眨了下眼,这才若无其事收回视线。

    “如何?”

    谭漆不说话,默默摇了摇头。

    “也无碍。”谢起觉移开眼,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沉默几秒,冷不丁地问道:“谭漆,你是否心悦秦已随?”

    谭漆猛地抬起头,眼里写满了荒唐二字,很快他又重重低下头,“……属下惶恐!”

    “属下发誓,对秦姑娘绝无丝毫情意。”

    谢起觉轻飘飘凉了他一眼,“随口一问,无须紧张。”

    谭漆用力闭了闭眼,这听上去可不像是随口一问啊。

    将军为何关心起这个……

    还不等他思考完全,谢起觉又抛出了问题,“谭漆,你怕我吗?”

    谭漆顿了顿,“怕,也不怕。”

    “何意?”

    “将军自有威名,理当受人敬畏,作为属下自然更是对您言听计从,但更多的,是属下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忠诚。”

    谢起觉闭了闭眼,显然是对这个较为繁琐的答案,并不满意。

    “那就是怕了。”谢起觉思考两秒,又道:“既有畏惧,那么……讨厌我吗?”

    谭漆怔了下,皱眉道:“属下不会讨厌将军。”

    “那若是有一天,因为你的畏惧,我会杀了你,你作何想?”

    谭漆毫不犹豫答道:“属下这条命都是将军的,就算是再怕,也心甘情愿。”

    阿谀奉承听惯了,谢起觉脸上并未闪过什么过多的表情。

    余光扫到殿内的秦已随起了身,他沉了沉气息,“今日谈话,无需放在心上,本将军要你的命无用。”

    谭漆抿了抿唇,没再吭声。

    秦已随显然也看见了外面等着她的二人,她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谢……将军,您可进去拜过了?”

    “本将军不信神佛。”谢起觉目光探寻地上下细细打量她,“倒是你,来到此地像变了个人。”

    整个人之前那股子精明气收敛了很多。

    秦已随重重拧眉,努力回忆着,“隐池寺……我曾来过一次,但记忆又很模糊,我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其余两人也因为她的话觉得莫名其妙。

    明明口中说着来过一次,为何又记不清,甚至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秦已随思怵着欲言又止,转头又看见殿内走出来住持模样的僧人。

    几人互相行了个拜礼。

    住持原本有些空洞虚无的目光,逡巡后落到秦已随脸上,缓缓聚焦。

    “阿弥陀佛,贫僧远看施主身与蔽寺尘缘未尽,原是故人再临。”他低哑着嗓子道。

    秦已随瞠了瞠目,口中难以置信地喃道:“故人……”

    而那住持却自顾自道:“施主心诚,现如愿以偿,往日当风禾尽起,兰熏贵馥。”

    “大师……”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在秦已随心头漫开。

    正欲继续开口追问,那住持却低摇了摇头,话到为止,不愿再多说。

    “弥空大师,我等来访,也为寻一人,大师可否指点?”谢起觉打量了这古怪的二人一眼,忽然开口插话。

    “隐池寺虽香火不盛,但贫僧不问寺内琐事,极少与香客接触,怕是无力相助,惭愧惭愧。”

    谢起觉勾了下唇,“大师无须自责。”

    “贫僧告辞。”

    弥空走后,三人沿着高台楼梯下行。

    四周红墙灰瓦,皆是信徒所愿,众生烧香皆为神佛,然而物随心转,境由心造,万事万物皆有定数。

    秦已随的心跳突然很快,几欲破膛而出。

    察觉到了她与弥空对话完之后,整个人凝神了许多,不知道在想什么,谢起觉忍不住问道:“你真来过此地?”

    “……应该是的,我还记得寺里也有高僧为我指点过,但……”

    秦已随深深吸了口气,明明是在如此静心润泽的圣地,她却觉得恐慌压抑起来。

    “但……”

    脑海里的画面再一次闪过。

    秦已随一身现代常服来到了现世的隐池寺。

    “施主时缘难尽,敝寺将以附骥尾,恩泽难报。”同样是位陌生的僧人,对她正字拖腔地道:“施主日后积善德,修善果,复之以携良人。”

    说了些她十分难解的话,最初她只是以为此语不过是寺庙招揽香客的手段,随口点拨罢了。

    那一次,她为何而去的隐池寺,完全不记得了。

    秦已随知道,一定是因为自己来了这个世界的缘故,导致她忘记了许多重要的东西。

    一定可以有什么解释她为何而来。

    “但是什么?”谢起觉拧起眉,有些不耐地追问道。

    他的话将秦已随的思绪拉回,耳边却悠悠回响起那僧人的那句“复之以携良人”。

    她在心里重重否认,表面含糊道:“没……我不太记得了。”

    不过是僧人的佛心祝语,谢起觉本就不在意,既然想不起来,那他自然也不再追问了。

    走着走着,路过后院,看见了隐于竹林的深池。

    池水不知何因不算清澈,但里头的锦鲤却活泼到惹人怜爱,一旁还有僧人贴心放置的鱼饲料。

    “将军可喜锦鲤?”秦已随蹲下身,捻了块鱼饲料,仰头问他道。

    不出所料的,谢起觉冷漠的很,这寺庙的神佛他都不放在眼中,更别说小小的锦鲤。

    “将军虽不信神佛,可今日你如此动作,必是惊扰了他们,不妨偶尔动一次小小的善念。”

    谢起觉闻声看过来。

    秦已随勾唇笑了下,“在我们那,锦鲤许愿可灵了。”

    谢起觉闷不吭声接过了她的鱼粮。

    “谭漆,你要不要?”秦已随贴心地问道。

    谭漆立马作出一副不敢的抗拒姿态,谢将军那番谈话让他哪敢再多靠近秦姑娘一步。

    ……

    出了隐池寺,秦已随站定在门口,转过身意味不明地回望了一眼。

    这一望,偏偏恰巧又看见了那个弥空大师。

    他正在偏殿外的林下与人交谈。

    那人一身布艺,腰间戴了蹀躞,微微仰着头,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同弥空大师说着什么。

    很快,那人又转身离开,秦已随掠过一秒他的脸,陌生得很。

    “在看什么?”谢起觉跟着她停下,性子耐心了些。

    “没,看见弥空大师刚与人攀谈。”秦已随摇摇头。

    谢起觉想了想,道:“若是想来,日后有机会。”

    秦已随点点头,转头不再留恋。

    谭漆驾马,很快马车便离开了幽州地界。

    车内中央坐着谢起觉,手里拿着石椿,大概是在碾磨什么药物。

    “将军可有纸笔?”秦已随坐在一旁,也无心看他磨药,走神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

    谢起觉动作一停,撩起眼皮看她。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他没吭声,找出了她要的纸笔。

    秦已随明白谢起觉那个眼神为何,接了东西,自然也不避讳他,点了点墨,自如地在草纸上挥笔。

    写的是弥空大师对她说的那几句话,除此之外,还有些谢起觉不太能看懂的经文佛语,他不信这些,自然也不擅长。

    “我睡眠不好,一向记性差,难得遇到些善缘善事,想记下来,怕日后忘了。”秦已随写完顺口解释道。

    秦已随提笔写字的时候,偶尔停顿一下,转了转肩膀。谢起觉很快被她这一动作吸引而来,目光略一扫她的右胸口处,迟钝两秒,他问:“你的……”

    “嗯?”马车里太过安静,谢起觉的问话听得很清楚,所以他话只到一半,秦已随便好奇地抬头起来追问,“怎么了?”

    谢起觉别开脸,“没。”

    莫名其妙。秦已随扯了下唇,继续低头写自己的东西。

    写完,秦已随收好纸张,将笔墨还与谢起觉,故而下意识就坐到了他身旁,一边单手随意叠着纸,一边将笔杆凑到谢起觉手边。

    “多谢将军。”

    指腹擦指背,肌肤间的接触不过两秒,秦已随却因为这个神色一顿。

    她迅速将手重新探到谢起觉的手背上,刚刚滚烫的温度并不是错觉。

    谢起觉这个人的手向来温凉干燥,现在竟烫到了这个地步,他昨晚究竟去做了什么?

    一旁的谢起觉先她一步拧起眉,手却不曾挪开,只是将另只手里握着的石椿放下。

    “做什么?”

    秦已随神色凝重,甚至还想着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结果半路被谢起觉一把擒住。

    他的力道可比自己大多了,秦已随想挣脱却没能挣脱出,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意的细节,落在谢起觉眼里似乎就成了僭越。

    “将军可有不适?”

    谢起觉很果断地将她手松开,肯定道:“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秦已随也不再纠结,兀自点点头。

    “我们还有多久到凉都城?”

    “今日是到不了了,还需再赶一天路。”

    秦已随坐回窗边,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这荒山野岭的,怕是赶不到能落脚的州县了,难不成要在马车上凑合不成。

    想了想,她很快否了这个想法,提了提裙子起身,本想出马车,谢起觉却先一步将她拽住,冷着脸似乎是想问她想干什么,但偏偏就是问不出口。

    秦已随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片晌,弯唇笑了下。

    “将军就不能自己呆会儿?”

    “……”

    谢起觉蓦得松开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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